将近天亮的时候——
由苛岚至兴县的道路上,一条黑影正以无比迅速的身法朝兴县方面飞掠着!
这黑影正是离魂宫买人头的黑衣蒙面老人,敢情他自投掷炸药炸死鬼母娘娘之后,即一路逃到这里,一个晚上的不停飞奔,他的全身衣服已为汗水湿透了!
蓦地,好像有什么声音传入他耳中,他倏然刹住脚步,侧耳凝听片刻,然后以喜悦的声调自言自语道:
“嘿,果然是一辆马车!”
他立即发足疾追,眨眼工夫,一辆正在月夜下飞驰的马车已被追上,他伸手抓转索,喝道:
“赶车的,停一停!”
马车戛然而停,赶车的是个三十不到的青年,他一眼看到赶上来的是个蒙面老人,不禁大吃一惊,手中马鞭顺手挥出,大喝道:
“去你奶奶的!”
黑衣蒙面老人身子一偏,扬手抓住马鞭,怒叱道:
“你干什么?”
青年车夫身手颇为敏捷,一鞭无功,右脚紧接着踢出,大叫道:
“你是土匪!我曹二既敢赶夜路,就不——”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右脚已被黑衣蒙面老人扣住,并且杀猪般大叫起来。
黑衣蒙面老人紧紧扣住他的脚踝,沉声冷笑道:
“小子胡说,老朽怎是土匪?”
曹二痛叫道:
“啊哎,你不是土匪,脸上怎么蒙着布?”
黑衣蒙面老人恍然一哦,便松手放开他右脚,把脸上黑巾扯下,笑道:
“老朽蒙着脸,是怕鼻孔吃风,你别疑神疑鬼!”
扯下黑巾的黑衣老人,他的面庞很瘦削,鼠目尖嘴,上唇蓄着两撇八字胡,下颔留着一撮山羊须,很像个穷酸!
他,非是别人,竟是奉龙华园主之命同司马玉峰赴芦茅山离魂宫而在途中被司马玉峰甩掉的恶讼师谢兴浪!
他甩扯下的黑巾擦了一把脸,笑嘻嘻道:
“老弟,老朽像个土匪么?”
曹二惊惧的打量他几眼,摇摇头道:
“不像,倒像是个恶讼师!”
恶讼师谢兴浪面色微变,双目突露怀疑和阴险的光芒,冷冷问道:
“你说什么?”
曹二强笑道:
“我说您老有一张恶讼师谢兴浪的嘴脸,但您老人家当然不是恶讼师谢兴浪,对不对?”
恶讼师谢兴浪阴笑道:
“那么你瞧老朽是个什么人物?”
曹二断然道:
“武师,错不了的!”
恶讼师谢兴浪面容一松,哈哈笑道:
“眼光不错,你老弟大概已有许多年的赶车生涯吧!”
曹二笑道:
“八九年了,江湖上什么样的人物我都见过,一看就知,绝对错不了!”
恶讼师谢兴浪笑道:
“很好,你赶着空车到那里去?”
曹二道:
“回兴县,我是送一批药草去苛岚的。”
恶讼师谢兴浪道:
“老朽要过界,坐你车如何?”
曹二点头道:
“没问题,但我只到兴县,不过界的。”
恶讼师谢兴浪道:
“给你银子呢?”
曹二笑道:
“当然好啊,您老人家欲去陕西何处”
恶讼师谢兴浪道:
“华阴县城!”
曹二“啊唷!”叫了一声道:
“那可要五六天路程我这车是运货的,您老要坐远路,应该换车!”
恶讼师谢兴浪道:
“你先送老朽去温家川,那边有老朽的朋友在等候,换不换车,到温家川再说。”
曹二道:
“好,您老请上车!”
恶讼师谢兴浪上车坐定,却仍把木盒抱在怀中,曹二看了奇怪,问道:
“那支木盒装着什么东西?”
恶讼师谢兴浪道:
“你别管,快开车吧!”
曹二应声一挥马鞭,开动马车向前疾驰。
天亮不久,马车驶抵兴县,曹二下马车买了一些吃的,立又挥鞭西行,一直赶到中午,方才到达温家川。
恶讼师谢兴浪探头出车望了望,问道:
“喂,老弟,你可知道此地有一座河神庙?”
曹二道:
“不大清楚,我去问问看!”
他将马车停在街边,下车问路,不久转回说道:
“有,就在镇外河边上,您老要到河神庙去么?”
恶讼师谢兴浪道:
“不错,你快开过去?”
曹二立时驱车出镇,沿着一条河流往下驰去,未几果见河边上有一座庙宇,便回头道:
“您老请看,那就是了!”
恶讼师谢兴浪忙道:
“好,你停车!”
曹二一怔道:
“怎地,不开过去么?”
恶讼师谢兴浪笑道:
“不,你先替我过去看看,看庙里有些什么人!”
曹二迷惑道:
“何必如此费事?”
恶讼师谢兴浪甩甩手道:
“你别多问,听我的话,待会老朽多赏你几个钱!”
曹二听到要加赏钱,自是乐意,当即勒停马车,拔步奔向河神庙,转眼奔到庙前,一眼瞥见庙内蹲坐着一个头戴草笠身穿蓑衣的老人,及一个白发老媪和五条大汉,不由得暗吃一惊!
原来这些人都是当今武林顶尖高手,那个头戴草笠身穿蓑衣的老人正是“蓑衣鬼农南宫林”,那白发老媪年约七旬,面容冷峻如冰,手持一柄铁钯,一看即知是“铁钯公婆苏娇”,而那五条大汉便是铁钯公婆的儿子,武林中令人闻名丧胆的夺命五煞!
此刻的夺命五煞,个个垂头丧气,面有隐忧,其中的金煞苏超一见庙门口跑来一个青年车夫,面色一变,霍然起立喝问道:
“干什么的?”
那白发老媪——铁钯公婆苏娇——一把将他扯下,冷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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