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蒙,身躯摇晃了几下,随即扑地倒下,再翻了个身子,然后双脚一蹬,不声不响的死了。
上官慕龙没想到自己随手一颗石子竟能制敌人于死命,一时为之怔住,不觉忘了逃走,由地上慢慢站立起来。
就在这时,尹化龙和欧阳、洪两位剑客已一齐仗剑扑到,一片暴叱声中,三剑齐下,猛向上官慕龙刺去。
剑风呼呼,逼面生寒。
上官慕龙猛然警觉,一声长啸,绝学陡施,突而双掌齐扬,右掌“福如东海”,左掌“寿比南山”,旋身疾挥而出。
“蓬!”
“蓬!”
“嗤!……”
两声闷响,一声衣衫破裂声,四条人形倏分,左手剑客欧阳弼和流星剑客洪风标手按小腹踉跄后退,上官慕龙胸襟被尹化龙的剑锋划破数寸,伤及皮肉,鲜血涔涔流了出来。
只有尹化龙平安无事,他一见上官慕龙的胸部受伤,登时气势更凶,挺眉厉笑一声,抢步再上,吐剑如虹,疾点上官慕龙咽喉!
这一剑来势虽快,却无甚奇特之处,上官慕龙强忍胸口痛楚,正等移步闪避,忽觉手脚一阵麻痹,业已不听使唤,情知针毒已在发作,不由大吃一惊。
就在他身手这一迟滞间,尹化龙的剑锋已送到他的喉咙下。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上官慕龙已难逃一死,蓦听“当!”
的一声,尹化龙的剑身中了一颗石子,剑锋被震开数寸,由上官慕龙颈项边穿刺过去。
尹化龙面色一变,撤剑纵退数步,举目迅扫,发现身左寻丈外赫然巍立著一位身著儒服的中年人,不由面容一沉,开口怒喝道:“呔!你是谁?”
那中年人面目十分端正,一双剑眉斜飞人发,头戴一顶儒巾,神态潇洒飘逸,此刻负手而立,缓缓答道:“冰潭居士沈秀山!”
尹化龙吃了一惊,不觉退步失声道:“啊!你是沈冰雁的父亲?”
冰潭居士沈秀山颔首道:“不错!你刚才一直骂我女儿是贱婢,什么意思?”
尹化龙眼睛闪了闪,面现一丝冷笑道:“你女儿背师投敌,自然该骂!”
冰潭居士沈秀山剑眉微皱,侧目问道:“你是说:我女儿背了叛琼瑶仙子?”
尹化龙点头道:“正是,琼瑶仙子一向疼爱她有如亲生女儿,但是她却投降敌人,因此琼瑶仙子已下令……”
冰潭居士沈秀山目光一寒,沉声道:“怎样?”
尹化庆面有怯色,垂下眼皮呐呐道:“沈居士如不服,何不找琼瑶仙子交涉去?”
沈秀山冷冷道:“听说琼瑶仙子已于前年奉命嫁降龙圣手,这消息可是真的?”
尹化龙点点头,抬目望他凝神戒备著,似乎很怕他突然发难。
沈秀山冷然一笑道:“朱云仪年届不惑,不知韬晦养性,居然还妄动欲念,我女儿背离她正是明智之举,她若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那是她自找死路!”
尹化龙移目瞧瞧欧阳、洪两位剑客,见他们脸色均极苍白,看样子被上官慕龙一掌打得受伤不轻,已无动手之力,忖度孤掌难鸣,不敢发横,仍淡淡道:“我已说了,沈居士如不服,可以找琼瑶仙子交涉去!”
冰潭居士沈秀山冷哼一声道:“她如今住在何处?”
尹化龙道:“在巫山神女峰上!”
沈秀山道:“好,你回去告诉她,说我清明节那天要上山和她谈谈!”
尹化龙似乎巴不得听到这句话,闻言连忙收剑人鞘,迅疾走去屋后,抱起那个受伤昏迷的红粉魔女,随与两位剑客急急落荒而逃。
冰潭居士沈秀山随亦举步走到上官慕龙面前,凝目打量两眼,见他已脸呈紫黑,身形摇摇欲坠,当即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磁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他嘴里,再把他扶躺于地下然后他拭去胸上的血,再拿出了一个小磁瓶,在他两处伤口上撒上一层药粉,最后取出一张短笺塞入他掌心之中,随即起身掉头走去。
上官慕龙服下的一颗药丸敢情是解毒圣品,只觉得药丸人嘴,一股香凉之气直送腹中,刹那问,神智已然清醒不少,这时见冰潭居士救了自己后,一言不发便要走了,心中一急,努力撑起身子急叫道:“前辈且请留步,晚辈有事请教!”
冰潭居士沈秀山恍如未闻,衣衫日飘,迈步直去,眨眼消失于月夜中。
上官慕龙嗒然轻叹一声,拿起手上短笺一看,登时心头大震,脱口惊呼道:“沈冰雁!
沈冰雁!原来是你啊!”
原来短笺上写著如下两行字:“冰雁应悔偷宝镜,碧海青天夜夜心!”
晨曦破黑,大地渐白。
上官慕龙体内针毒尽解,胸上剑伤亦已毫无痛楚,于是霍然跳起,走去附近一道溪水中洗了一把脸,看看村落已有人起来,当下不敢多停留,立即动身北上。
一路无事,第三天午后过马兰峪,当天黄昏越长城,雾灵山已遥遥在望,上官慕龙便把自己化装成一个荷锄背药箱的中年郎中,然后在长城外一闻简陋的客店里投宿下来。
哪知一入客店,刚把药箱卸下,店中一个小二立刻走上来道:“客官,您老会看病么?”
上官慕龙一怔,接著微笑道:“郎中不会看病,还成什么郎中啊?”
店小二喜道:“这就好,咱们这里有个人病势很沉重,昏睡十多天一直不能苏醒,您老去瞧瞧他如何?”
上官慕龙吃惊道:“昏睡十多天不醒,那要饿死了呀!”
店小二道:“小的也是这样想,谁知他硬是死不了,面上也不见消瘦一些,真是怪得狠!”
上官慕龙脱口道:“竟有这等事,你带我去瞧一瞧!”
店小二答应一声,带他走入客店后面的一间药房,推门走入,一面说道:“这位客人因只一直昏睡不醒,咱们老板只好把他抬到这里来,好在这间柴房还可以避风雨……”
上官慕龙随后踏入案后,俊目瞥处,发现柴堆下蜷卧著一个人,身上只盖著一条又破又脏的棉被,露出乱蓬蓬的头发,情形很是可怜!
店小二走去揭起棉被看了一眼,随后又把它盖上,哭丧著脸道:“您看,还会打鼾呢!”
上官慕龙道:“你把棉被揭起来我看看!”
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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