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过午,他们进入伏牛山脉。
伏牛山在嵩县西南,峰峦起伏,森林浓郁,绵延百里,上官慕龙几经打听,方由一个中年樵夫嘴里获知南山麓住着一个生性孤独的老樵夫,心想那老樵夫也许正是“浊世樵隐”,于是与沈冰雁沿着山麓纵马驰进。
驰过十多里,遥见前面山坡树林中露出一角茅屋,两人立即勒缰下马,将马匹挂在山林边,徒步往山坡上登去。
那是一间简陋的茅屋,屋前有一片小空地,堆积着两排整齐的干柴,屋后是一堵岩石,没有后门可通;上官慕龙和沈冰雁刚走近茅屋门口之际
“咻!咻!咻!咻!”
四片柴屑由茅屋中电射而出,劲道奇猛,破空生啸,对准两人直打过来。
上官慕龙“啊!”的惊叫一声,一个鹞子翻身,往旁跃开寻丈,沈冰雁亦同时斜身横飘七八尺,双双以毫厘之险避过了遽然打到的四片柴屑。
“笃!笃!笃!笃!”
四片柴屑硬生生打入距离茅屋对面两丈外的枫树身,深入寸许,利似匕首。
同时间,茅屋内透出一个冷冰冰的声调:“这是给你们的最后警告,你们再不识相,可莫怪老汉下手无情了!”
语音苍老,分明是个老人!
上官慕龙既惊且惑,失声道:“屋中是哪位前辈,为何暗箭伤人?”
屋中老人冷哼一声,缓缓道:“对待你们这些无耻鼠辈,你还希望老汉先打招呼么?”
上官慕龙情知这中间必有误会,当下抱拳一拱道:“在下上官慕龙,请问老前辈可是浊世樵隐?”
屋中老人冷然道:“这话你要问几次?”
上官慕龙诧异道:“问几次?老前辈如肯回答,在下问一次不就够了么?”
屋中老人嘿嘿笑道:“既然如此,老汉昨天已回答过你了!”
上官慕龙更加惊奇,迷惑地道:“老前华昨天回答我什么?”
屋中老人冷笑一阵,阴恻恻地道:“好吧,如果你跟妞儿睡了一觉后就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千二净,老汉再说一遍也无不可。昨天,你第一句话也是这样说:「在下上官慕龙,请问老前辈可是浊世樵隐」?”
“是的,小哥儿有何措教?”
“在下奉五味怪侠前辈之命,特来取回大千空镜!”
“好,把老毛的「香弹」拿出来!”
“对不起,毛老前辈因有急事欲赴水晶宫,临行匆促,忘记将香弹赐给在下了。”
“那很抱歉,老汉和毛扬尘讲好,凡有人来索取「大千宝镜」,如无「香弹」作信物,绝不能给!”
“于是你小子恼了,撮口发出一声长啸,立刻召来两个腰挂长剑的老家伙,你们三人合攻老汉一人,嘿嘿!幸亏老汉这些年没有把武功荒废,一顿“乱斧斩千树”总算占了上风,你们见胜不了老汉,一声暗号,顿时作鸟兽散。哼!老汉问你,你今天带了多少人来了?”
上官慕龙顿足大呼道:“原来如此,老前辈您误会啦!”
浊世樵隐冷笑道:“误会?嘿嘿,告诉你,你小子即使确是上官慕龙,如拿不出香弹,你就别想把「大千空镜」要回去!”
上官慕龙气急败坏,忙道:“老前辈请听清楚,在下是真正的上官慕龙,昨天那个确是冒牌货,他可能是「降龙圣手」派来骗取「大千宝镜」的一名部下!”
浊世樵隐冷笑道:“是么?那么把「香弹」丢过来吧!”
上官慕龙伸手入囊一摸,突然面色一阵苍白,骇然失声道:“糟糕!我的「香弹」怎么不见了?”
沈冰雁吃惊道:“啊,香弹不见了?”
上官慕龙顿足道:“是啊!那天毛老前辈入葬前,我由他囊中取出一枚香弹,后来一直放在身上,昨天晚上在石佛寺借宿时,我还拿出来看过呢!”
沈冰雁颦眉道:“不是刚才骑马入山时抖掉了?”
上官慕龙摇头道:“不会,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沈冰雁发愁道:“嗳,这可怎么办?”
茅屋中的浊世樵隐接口冷笑道:“怎么办?哼,你们别在老汉面前串戏,老汉不吃这一套,给我滚!”
上官慕龙心中焦急万分,长长一揖道;“老前辈务请相信,在下确实是上官慕龙,至于那枚香弹,可能在下昨夜睡熟时,被降龙圣手的手下偷去了!”
浊世樵隐冷冷道:“那么,老汉且问你,五味怪侠毛扬尘要你来找老汉取回「大千宝镜」,此事有几人知道?”
上官慕龙道:“只有在下四师伯醉龙及绿帽公瞿老前辈和……和这位沈姑娘三人,但这三人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浊世樵隐道:“这岂不怪哉?前月毛扬尘路过此地,他因恐「大千宝镜」带在身上有失,便把它寄存在老汉这里,这是毛扬尘临时决定之事,没有第三者知道,怎么如今居然有人知道你要来取回大千宝镜呢?”
上官慕龙紧皱剑眉道:“正是,此事教人好生不解……”
浊世樵隐沉默半晌,断然道:“总之,你是真正的上官慕龙也好,没有「香弹」,老汉绝不会把「大千宝镜」还给你,除非你去找你四师伯醉龙常乐来!”
上官慕龙听他词意坚决,知道多说无益,便点头道:“也罢,但在下未把四师伯请来之前,如有另一个「上官慕龙」持香弹前来索取大千宝镜,老前辈千万不要给他!”
浊世樵隐道:“这个当然,老汉一生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
上官慕龙朝茅屋作了一揖道:“那么,在下就此告退,改日再来拜望了!”
话说罢,转身向沈冰雁招手道:“沈姑娘,咱们走吧!”
沈冰雁薄唇一撅,满脸不高兴地向茅屋内白了一眼,便随上官慕龙向山坡下走。
“站住!”
身后传来浊世樵隐的声音。
上官慕龙回头一瞧,只见那位浊世樵隐已走出茅屋,巍立于门前。
他年逾八旬,白发苍苍,身材瘦而高,穿着一件皂布短衣,相貌平庸无奇,若非那一对眼睛精芒隐透,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一位武林隐老。
上官慕龙赶忙走回拱手道:“老前辈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浊世樵隐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精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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