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黄大郎原式不变,忽然暴喝一声:“接招!”
左臂陡地一抖,“铮”然脆响,钢筒中竟弹出一柄黑亮闪闪的薄刀。
两人相距甚近,出手部位,彼此都拿掐得分毫不差,桑琼吸腹退避的刹那,黄大郎的左手本已够不到了,这一来,断腕现刀,等于手臂突然加长了一柄薄刀的长度,桑琼业已避无可避,立陷险境。
好桑琼,临危不乱,猛然一式“卧看巧云”,仰身后倒,同时,拧腰出剑.左足也飞踢而上。
饶他应变神速,右腰一凉,已被黄大郎刀锋透衣而人,在肋骨干划破五寸多长一道伤口。
但桑琼飞出的一脚,也恰好踢在黄大郎左腕上。
人影乍合立分,同发一声问哼,黄大郎在腕已碎,心神散乱,忽觉右肩上被一只冰冷的东西拍了一下,当时未及细看,捧一腕疾退。
等到拿桩站稳,咬牙自闭左臂穴道,一侧脸,才发觉右肩衣领破了一寸多宽,衣质尽成碎粉,肌肤却未受伤。
略一定神转念,黄大郎不禁吓出一身冷汁,敢情那只在他右肩上拍了一下的冰冷东西,赫然正是桑琼的飞龙神剑。
飞龙神剑斩金断铁,吹毛立断,既已拍中肩头,怎会仅仅震碎衣领,毫未伤及肌肤?黄大郎不是糊涂人,事实摆在眼前,若非桑琼剑下留情,只须锋芒略转,或者力道稍变,他那条右臂,不是齐肩被砍断,也必然肩骨尽碎,终生残废了。
他想到这里,感愧交集,低头再看看自己的左腕,越发羞愧难当,长叹一声,垂首无语。
莲姑急急奔了过来,低问道:“大郎!大郎!怎么样?伤在哪儿?”
黄大郎抬起头来,长吁道:“不要紧,不过是这条无用的左臂受些微伤罢了。”
莲姑道:“你还打算再战么?”
黄大郎木然片刻,摇摇头道:“技不如人,再战何益,咱们认输了,走吧!”
莲姑说不出是喜是忧,匆匆点头,探手挽住黄大郎,一跛一拐向马车走去。
不多久,两乘金绺马车,首尾相接,驶离了昆明池,经过桑琼身边的时候,黄大郎勒缰略停,欠身道:“盛情厚赐,永志难忘,桑大侠多多珍重,后会有期,再图报答。”
微一颔首,扬鞭疾驰而去。
桑琼目注双车去远,方始长长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暂时退一劲敌,但愿下次相遇时,已经解开阿儿汗宫的死结了。”
莫金荣笑道:“俗谓:人算不如天算。今日之事看来,凡事都在人为,桑少使布此巧计,再加郑家贤侄女应变才捷,辛、邢二位扮演逼真,配合佳妙,天残门那跛脚婆娘虽然精怪;竟一些儿也没有看出来。”
那雪狒“大白”忽然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口吐人言道:“还说呢,刚才真是性命交关,若非这两副铁箍,老偷儿的双手险些报废了。”
说着,“剖”开肚腹,从身上卸下一套白色皮毛,头上取下一副特制面具,原来竞是鬼偷邢彬。
另外一头雪狒“小白”也恢复了本来面目,乃是金钱豹辛伦所扮,至于那冒充“麦佳凤”
的长发少女,却是郑员外的幼女郑碧玉。
鬼偷邢彬双腕之上,预先戴了两支铁箍,以备制服天残门雪狒,此时解下铁箍检视,箍上赫然留下十个指爪痕印,足见适才“雪狒之战”,委实惊险万分。
莫金荣举掌轻拍三响,一辆双辕马车从黑暗中驶出,大伙儿相继登车,直运郑宅。
回到城中,郑员外早已安排盛宴等待为大伙儿庆功,罗天奇亦带伤参加,大家先替桑琼敷了药,好在黄大郎的“袖刀”并未淬毒,皮肉之伤无关紧要,于是,众人顺序人席,开怀畅饮。
席间,鬼偷邢彬述及力战雪狒的趣事,郑员外和罗天奇两人均为之忍俊不住,相与失笑。
一席庆功宴,直吃到红日东升才尽欢而散。
桑琼告辞返回“长安第一楼”,便把自己准备只身赶往祁连山阿儿汗宫的计划,详细告诉了罗天奇和鬼偷邢彬,嘱他们仍留长安,一则联系尚未抵达的同门弟兄;二则等候北宫四燕,要她们暂缓驰援,就在长安静候自己的消息。
罗天奇和鬼偷邢彬自然不放心由桑琼独往祁连涉险,但桑琼坚持独往更较方便,两人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
当天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一早,桑琼在莫金荣等依依相送下,单骑只剑,重又踏上了西行之路。越六盘、出皋兰、甘凉古道、披星戴月。这一天,行到酒泉附近一处名叫临水驿的小站。
酒泉又名肃州,西濒嘉峪关,南边就是祁连山脉。
临水驿虽是个小驿站,但因地当临水之滨,而临水和另一条弱水,皆系源于祁连山麓,蜿蜒向北,在鼎新附近汇为额济纳河;流入绥远省境,所以这临水驿便成了进人祁连主峰的必经之地。
桑琼得耶律翰指点,对祁连山阿儿汗宫的位置,已经略有概念,抵达临水驿时,天色未暗,便投店歇息,一面向店家打听入山途径,一面购置干粮,准备第二天清晨动身人山,因为他设想地近阿儿汗宫,难免不遇上曹克武魔党探子,再向前去,经过山麓下的金佛寺,虽可落脚歇息,却不便再向人打听途径了。
小镇荒凉,客栈也极简陋,晚饭后,桑琼早早闭门上床,先演练了一遍。“聚精大法”,然后脱衣归寝。
谁知他刚睡下,忽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起,门外是客栈伙计的声音问道:“公子睡了没有?有客人拜会。”
客人拜会?他傍晚才到,临水驿更是第一次来,人地两生,何来的客人?桑琼心里暗惊,不用猜了,八成准是自己形藏落在魔宫密探眼中了,曹克武门下戒备之严,的确非同等闲。
心念疾转,反正已经露了形迹,索性披衣而起,打开了房门。
门外除了客栈伙计,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蓝衣汉子,那汉子约莫三十米岁,头束文士巾,身上穿一件深蓝色儒衫,虽是一派斯文人打扮,但却生得浓眉大眼,肤色黝黑,颇为粗俗。
客栈伙计见桑琼衣衫未整,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连忙歉意的陪笑道;“打扰公子了,这位郝爷,听说公子明日一早要去祁连,特来拜望,有事就商,二位谈谈吧!小的去沏壶热茶来。”
说完,一侧身,向蓝衣文士点了点头,径
-->>(第1/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