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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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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愧悔留书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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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琼越过竹篱,迅速地绕屋一匝,见破屋除了一扇矮门,别无窗口,附耳门上倾听,屋中毫无声息,举手轻推,木门也是虚掩的。

    他深吸一口真气,闪身进了破屋,目光疾扫,屋里尚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进门处,是一间简陋的客室兼饭厅,只有两张旧椅和一张木桌,其中一张椅上,赫然躺卧着一具尸体。

    桑琼并未燃亮火折子,身躯疾闪,又进了内间。

    这一间半为卧室,也是厨房,屋角放着几件炊具,另一边则设置了一张宽大竹床,床上被褥凌乱,一具死尸横在床中,头部虚悬在床沿边,地上积了一大滩血水。

    不错,破屋中的确是有两具死尸,而且依稀可以分辨得出,外面椅上,是个男人,里面竹床上,却是个女人。

    桑琼心头暗暗一沉;随即晃亮了火折。

    火光闪现,才看清那两具死尸虽然一内一外,死法却一般无二,俱是天灵盖被人以重手法震碎,血肉纷裂,而目五官,都无法辨认了。

    桑琼用大折点亮了桌上油灯,然后开始仔细检视那两具尸体。

    先看椅上男尸,青衣粗衫,满于泥污,一望即知是个常做粗活苦工的中年人,并无可疑之处。

    再检视竹床上女尸,也是一身粗布衫裙。乱发枯黄,看样子也是个乡下贫苦人家的中年妇女,跟男尸状类夫妇,十分相配,看不出什么异样。

    桑琼不禁双眉深锁,怔怔纳闷起来,心里暗忖道:“奇怪了,两具尸体都不假,一男一女也不错,难道是我多疑了不成?

    “竹篱破户”中男女二人的身份,本属可疑,假如他们真是无辜百姓,何致被人杀害灭口?假如真是潜居隐伏的敌人,为什么又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呢?

    莫非他们本是无辜百姓,只因素娥来打听过“竹林逸士”黄光平的事,被对方故意加以杀害,以图利用尸体;来掩盖张得胜遇害的线索?

    这可能性很大,但桑琼却不相信他们真是无辜百姓,否则,张得胜奉命窥探,根本是件多余之举,又怎会遭人凌割惨死…

    想到这里,蓦地灵光一闪。忽然记起昨日张得胜受命之际,曾形容过“竹篱破户”中男女二人:“……男的四十出头,女的只有二十零点,长得直似花朵般标致,所以那男的见了老婆,必恭必敬就像儿子见了娘一样……”

    这番话,顿时激发桑琼灵机,急忙执灯重新察看那女尸………

    一看之下,果然破绽显现无遗;女尸肌肤粗糙,头发枯黄,年纪至少已近四十,哪像一二十零点………花朵般标致的人。

    桑琼既惊又怒,吹灭了油灯,飞步冲出矮屋。

    梁金豪骇然问道:“帮主。发生了什么事?”

    桑琼挥手沉声道:“快走!咱们中计了………”声未落,人已如怒矢掠卒.匆匆奔向镇外。

    一片乌云,缓缓移至中天。

    冷月残辉,黯然敛隐,夜色变得更黑、更静。

    当此万籁俱寂的夜半,一缕纤细的人影,悄没声息越过了‘湖滨凶宅”的围墙。

    这人一身灰衣,肋下悬着一柄银色短剑,用一幅厚纱掩去大半个面庞,只剩下一双冷峻幽深的眸子,透射出两道慑人心魄的目光。

    进入围墙,便是那荒芜而阴森的大花园,园中乱草丛生,残砖断瓦,早成了狸鼠虫蛇匿居之处。

    灰衣蒙面人身法诡异,捷如幽灵,飘然越墙进入荒园,目光飞快地一扫园中两座楼房,立即以手掩口,发出一阵低沉的夜枭低鸣声:“咕咕咕”

    片刻之后,一座废塌的假山后传来回应,也是三声低沉枭啼:“咕咕咕!”

    灰衣蒙面人眸子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鸣声一变而为:“咕咕咕咕”一长二短一长。

    ‘咕咕咕咕”假山后如声应合,也变为一长二短一长,接着,一个低哑的声音唤道:“是四师妹吗?快请这边来。”

    灰衣蒙面人轻“晤”了一声,身形一折,飘然掠入假山阴影之后…——”

    旷野荒园,枭鸟夜啼,本是极平常事,但假山后那句低哑的呼唤,却惊动了墙外几位正在攒行中的男女。

    那一行人,共有一男三女,男的在前引路,三名少女衣分三色,正低头疾行,遥向“湖滨凶宅”而来。

    他们比灰衣蒙面人略晚片刻,本未发现灰衣蒙面人越墙进入荒园,甫到墙边,却正好听见了那声低哑的呼唤。

    引路的花袍大汉尚未警觉,刚要掠身飞上园墙,忽被身后一名黄衣少女探手拉住,低喝道:‘且慢!”“

    男女三人脚步顿住,三名少女互相交换了一瞥惊骇的眼色,其中一名穿黑色劲装,外罩黑色披风的少女轻声询问道:“是她么?”

    黄衣少女点点头道:“听声音,很像是那贱人……”一语未毕,另一名白衣少女立时怒眉掀挑,伸手一按剑柄,便待飞越围墙。

    黑衣少女连忙拦住沉声道:“五妹,暂时忍耐些,既然找到了她,还怕她飞上天去?但最好看实在了,然后下手,以免卤莽,反使桑公子责怪!”

    白衣少女切齿吞声,硬咽道:“若真是那贱婢,不可伤她性命,咱们要拿她活祭爹爹……”

    黑衣少女和黄衣少女也黯然颔首,道:“那是自然,五妹,仇人当面,切忌激动,咱们要使罪证确凿,叫那贱婢死得心服口服。”

    那花袍大汉接口道:‘咱们帮主也是这么说,若不为觅取确证,咱们随时可以擒她,也不必叫梁某赶赴合肥,将三位姑娘老远请到此地来了。”

    四人低声商议了一阵,便在墙外隐住身形,寻一处破塌缺口,屏息而待。

    那假山距墙约有十丈,山后草长逾膝,十分隐蔽,人影渺不可见,却能听见假山洞侧传来谈话的声音。

    隐在假山后的,共有三人,好像是两个女的,正在责备另一个男的,其中那低哑的口音埋怨道:“………难得水到渠成,桑琼已经入壳,早些下手,早些了事,偏是你自作聪明,又将时间延到明天,夜长梦多,万一发生变故,宫主怪罪下来,你去承担?”

    男的应道:“我何尝愿意拖延,无奈被姓桑的拿话套住了,他们一定要等明天,我若逼得太急,又怕引起他们的疑心…”

    另一个略带阴沉的女人声音道:“有什么可怕的?反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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