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色,眼珠乱转,沉吟未语。
韦松道:“怎么样?很失望吗?”
凌鹏笑道:“的确使愚兄十分失望,多年思慕之情,不想竟缘俚一面,愚兄只好再经湘北去寻他老人家了。”
韦松冷笑道:“你还想离开桐柏山吗?”
凌鹏一怔,朗声笑道:“愚兄怎的就不能离开?莫非贤弟想”
韦松脸色一沉,冷叱道:“当年你叛师欺祖,本当诛戮,我师父剑下留情,只断你一臂,原意放你一命,希望你能有痛悟前非的一天,不想你劣性难除,时怀凶念,满口假仁假义,心里却时时不忘杀师泄愤,就凭这一点,我今天也不能放你好好离开桐柏山。”
凌鹏听了,反而笑道:“我只说贤弟是我唯一知己,不想也对愚兄误会如此之深,常言道得好:时久见人心。愚兄今日决不作无谓辩解,相信将来你一定会了解的。”
韦松喝道:“方才你尚满口不逊,和这位姓盛的姑娘商议谁先出手,言犹在耳.还敢狡赖不成?”
凌鹏笑道:“所以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盛巧云姑娘,乃玉门三英晚年合收传人,当年玉门三英在祁连山中,曾与艾长青略有过节,全仗恩师化解,三英各负重伤,隐忍多年,最近查悉艾长青隐居桐柏山,才令盛姑娘千里寻仇,了结当年一段公案,这原是江湖中天经地义的事,愚兄与盛姑娘不期而遇,暗想当年恩仇,既系由恩师一手化解,此番自然仍应请他老人家出面,为两家说一句公道话,是以顺道领盛姑娘前来,原是为己为人一番苦心,贤弟断章取义,倒派了愚兄许多不是了。”
这番话,说得堂皇之极,韦松虽然明知他信口胡说,无奈口拙舌乐,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徒自气得冷哼不已。
凌鹏扬扬得意又道:“现在恩师既然不在桐柏山,只有请艾老前辈亲自与盛姑娘见见面,谁是谁非?不难评出一个道理来,愚兄和贤弟正好代他们做个见证人。”
韦松扭头望望那黑衣少女,见她手握双创,脸上一片木然,于是拱手道:“姑娘奉令代师寻仇,在下对当年之事,不敢置掾,但姑娘来得实在不巧,艾老前辈夫妇,已在三天之内,先后过世了。”
黑衣少女眼中一亮,吼道:“死了?人在见人,人死见尸,你别想只凭一句话就可以搪塞得过去。”
韦松道:“在下向来不惯说慌,信不信只有由你。”
黑衣少女道:“那么你闪开,让我进去搜一搜。”
韦松把脸一沉,叱道:“胡说,艾老前辈尸骨未寒,岂容你胡乱搜素。”
那黑衣少女充耳不闻,大刺刺向屋门便走,韦松长剑一横,厉声喝道:“你再敢踏进一步,作怪在下要得罪了!”
黑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姑娘倒要试试你凭藉些什么?”
话落时,双剑一分.左剑攻敌,右剑护身,剑影闪现之际,一只脚已踏向门旁,身法竟快得难以形容。
韦松大喝一声,振臂疾抡,寒光迎面一绞,三柄剑交相互触,“呛呛”连响,火星激射。
那黑衣少女粉臂上微感一麻,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闪着一双惊讶迷惘的眸子,在韦松身上溜来溜去,冷冷道:“原来你仗着几分蛮力,便想插手架梁,再接姑娘几招试试!”说着,脚下一转,人如柳丝迎风,忽然飘东落西,连踩七处方位,每一换步,双剑都一齐出手,刹时之时,一口气攻出了一十四剑。
这少女年纪虽然甚小,但出招临敌,竟似他有经验,每一剑似虚似实,飘浮不定,一十四剑看起来全未递实,却每一招俱都攻人必救,稍一疏忽,说不定便被她所乘。
韦松自从领略过慧心的“惊虹八式”剑法,只说天下快剑止于此点,不想这黑衣少女所使双剑轮转如风,其快速诡异阴毒,竟然不在“惊虹八式”之下。
他略一惊愕,好几次险些被她双剑扫中,奋力封拆过十四招,人已被迫退回木门之外,堪堪以身体挡住了门槛。
凌鹏冷眼瞥见,恶念随心而动,独臂一扬,也拔出他那柄比旁人长了一半的奇形长剑来,朗笑道:“韦师弟何必固执,果真人已死了,便让盛姑娘进去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韦松冷峻地道:“要进此屋,除非你们先杀了我。”
黑衣少女嘴角泛出一抹冷俏的浅笑,道:“就算杀了你,也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她方才施展快捷手法,迫退韦松,心里难免小觑了韦松的真实本领,言笑之间,双剑乍合又分,翻翻滚滚疾卷而上,登时和韦松激战起来。
其实,韦松一身兼得南北双奇之长,蕴藏神手头陀一甲子苦修内力,若论真才实学,已可列为当今一流高手,刚才一时失愕,被她用诡异剑招迫退,并不是武功及不上她,如今背向门口,省去后顾之忧,数招一过,便渐渐的展开无穷内力来。
三柄剑盘绕飞制宛如三条银蛇,纠缠在一起,空际不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黑衣少女抢攻了将近五十招,这才发现韦松竟是越战越勇,剑上内劲逼发,一招比一招更重,剑锋划过,每每带着如撕制裂锦般刺耳风响,一层层如幕如墙的剑影涌现出来,将她严密的封隔在五尺以外,再也攻不进去。
她一连换了发几种诡异手法,要想引诱韦松离开门口,然后觅机冲进茅屋,但总未成功,韦松运剑沉稳.宛如山峙狱立,时间越久,心神也越能融会在剑招之中,意随剑动,剑由意变,招法与人神交会,完全溶合为一个整体,无论她怎样诱导挑引,毫不为其所惑。
他们两个人,正是代表两种截然不同的武功,一个诡异辛辣,招招狠毒,一个却光明正大,安如泰山,一个剑似惊涛骇浪,泼辣无比;一个却如浩瀚汪洋,蕴藏着无限辽阔和广大。
是以,初次交手,黑衣少女显得攻势凌厉无比,时间一久,韦松已稳稳立于不败之地,两相衡量,那黑衣少女早已落在下风。
这种情形,看得凌鹏心惊不已,暗忖道:再让他们纠缠下去,今天只怕真的不能全身退出桐柏山,盛巧云这丫头好糊涂。
他意念一转,连忙沉声叫道:“盛姑娘,久战无意,为什么放着宝贝不用呢?”
黑衣少女闻言省悟,虚幌一招,抽身后退,左手剑反插入鞘,从腰间豹皮囊里,取出一粒核桃般大的黄色弹丸。
她屈指轻弹,那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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