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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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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狠手辣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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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破碎形同乞丐,几乎连他自己也认不出是谁了。

    他一面盘算着应该先到什么地方去,一面掺水洗净脸上泥污,水波粼粼,荡起一圈圈涟漪,忽然地看见溪水中映出一张秀丽的面庞。

    那是属于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倒影,柳眉斜挑,挺直的鼻梁,长长睫毛之下,覆盖着一对明澈的大眼睛,正凝目不瞬地望着他。

    韦松初感一惊;假作没有发现,慢慢打量,才看出那少女竟是个身着缁衣的年轻尼姑,肩上荷着一柄小巧精致花锄,手挽藤篮,站在小溪对岸,也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韦松并未抬头,只是平静地问:“小师父觉得在下很狼狈吗?’那女尼突闻这句话,仿佛吃了一惊,左右张望一阵,好像弄不懂韦松是不是在跟她说话。

    韦松见了,有些好笑,缓缓从水面仰起头来,又道:”“请问小师父,在西岳哪处名庵大寺修行?”

    年轻女尼微微一怔,登时双颊绯红,轻应道:“你-一你在问我吗?”

    韦松道:“此地只有在下和小师父,自然是动问小师父。”

    那女尼连忙摇头道:“啊t你弄错了,我不是华山寺庙里的。”

    她停了一下,又道:“但是,我正在奇怪,你那肩上有许多细如米粒的焦孔,背后更有一大片燃烧过的痕迹,是不是被华山火筒灼伤的呢?”

    韦松心中微微一动,诧道:“小师父既不是华山寺庙中人,怎识得华山火筒伤人后的痕迹?”

    女尼淡淡一笑,道:“因为我时常到华山采药,四五年来,认识几位出身华山派的道友,所以识得出华山火筒厉害,听说那种火筒歹毒无比,华山派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轻易不肯使用,不知你跟他们有什么深仇,他们竟用火筒伤你?”

    韦松愤然道:“这么说来,小师父大约很久未曾到西岳来过了!”

    女尼道:“是啊!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来过了,难道有什么变故?”

    韦松叹道;“岂止华山一派发生变故,现今天下武林,业已不幸沉沦-一”

    女尼惊问道:“为什么?”

    韦松便把六大门派被迫饮下“迷魂毒酒”,沦入万毒教掌握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那女尼听罢,惊愕不已,失声道:“真有这种事,我得立刻去告诉师父。”说着,身形一转,飘上岸边草丛,竟踏着草尖,迈步如飞而去。

    韦松骇然忖道:这女尼年纪甚轻,居然练得一身出神入化的“草上飞”绝技,她师父,必非等闲人物。

    正在诧讶,蓦闻对岸一阵在袂飘风声响,那女尼踏着草尖,直如御风飞行,匆匆又奔了回来。

    只见她挽篮荷锄,从容举步,毫未费力,便已跨过小溪,僧鞋上连一滴水珠也没沾到,正色对韦松说道:“你肯跟我一起去见我师父么?”

    韦松拱手道:“在下虽有拜谒之心,无亲身有急事待理,实难延误,请小师父赐告宝庵地址及今师上下尊讳,他日有缘,定当亲往拜谒。”

    女尼急声道:“不!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我师父性情很孤僻固执,你如果不肯去.她老人家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

    韦松沉吟一下,道:“不知宝庵坐落何处?”

    女尼道:“很近,就在少华山,途中若不耽误,一去一返,最多一天时间就够了。”

    韦松见她十分诚挚,便道:“既然这样,在下就陪小师父一去吧!”

    那女尼大喜,领着韦松立刻动身,西奔少华。一路上,但见她僧衣轻拂,步履从容,身法有如行云流水,竟是施展轻功中最上乘的“蹑空蹈虚”身法。

    韦松暗觉骇然,乃因北天山“神行缩地之法”,已称得是武林一绝,现在和这年轻女尼比较起来,竟然难分轩轾,怎的从未听说过,少华山中,隐居着这等绝世高人?

    他心中疑念顿起,一面加紧脚步,一面问道:“小师父身负绝学,令师必是隐世高人,不知法讳上下怎样称呼?”

    女尼笑道:“家师上百下忍,虽然说不上绝世高人,据我知道,她老人家在少华山隐居修行,已有二十年,平时从不离开少华山一步。”

    韦松惊道:“令师潜修多年,无怪小师父武功如此精湛!”

    女尼却摇摇头,道:“错了,我跟随师父才六七年光景,不过学到她老人家三四成武功,师父总说我尘缘未尽,不是修行练武的材料,除了轻功尚堪造就。其他内外功都不许我练得太深,六七年来,都不肯为我剃度,直到三天以前,被我央求不过,才勉强答应,你看,我的头发还是新剃不久哩!”

    书松恍然而悟,忖道:“难怪她言谈举止,全无一些出家人拘谨之态,原来其中有这些内情,但她年纪甚轻,却因何要坚请剃度出家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小师父皈依三宝,当有法号?”

    女尼嫣然道:“我从小由师父收养长大,俗家姓氏不太明白,师父平时叫我小慧,剃度落发以后,法名就叫慧心。”

    韦松又问:“你年岁尚轻,怎会看破红尘,决心落发皈依呢?”

    慧心女尼忽然朗声笑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是不肯服输,师父说我不是练武的材料,我偏想练成绝顶武功,师父说我尘缘未断,我就偏偏要落发给她老人家看看!”

    这几句话,在她说来十分轻松,韦松听了,却大感诧异.但仔细看她,只觉她温文娴静,并不像是个任性倔强的人,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慧心见他面色凝重,笑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很奇怪,是么?”

    韦松茫然道:“在下的确有些不解。”

    慧心笑容突然尽敛,幽幽叹了一声,道:“你自然不懂我的意思,实在对你说,我是舍不得离开师父。”

    韦松愣道:“剃度出家,和离开令师有什么关系?”

    慧心点点头道:“关系大着哩,你想想看,我师父是个出家人,长居深山,孤单寂寞,只有我和她相依为命,我若不剃度出家,将来总有一天要出嫁离开她老人家,所以,才决心落发,不外表示终身不嫁,愿意长远陪伴她老人家礼佛修行,以度余年。”

    韦松听罢,心中深深一震,他初见慧心之时,感觉她言谈轻佻随便,全不似出家之人,暗中原有些疑窦,现在听了这些因由,竟使他陡然生出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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