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文兰怒道:“胡说,男女有别,我为什么要把鞋子脱下来给你检查!”
韦松扬声笑道:“我早知你不敢,怕只用鞋子一去,露出马脚来。”
晓梅低声对徐文兰道:“姑娘,这是唯一辨认的方法,你们既是表兄妹,何用避讳,策性脱下鞋子给他看看,否则,纵有百口,也难邀他相信。”
徐文兰红着脸想了想,赌气道:“好吧!脱就脱,叫你瞎了眼睛的人也羞一羞。”
一面说着,一面坐在地上,咬牙切齿,脱了绣鞋,又脱香袜-一”
韦松越看越惊,但见徐文兰那赤裸晶莹的左脚,别说折断,甚至连一块疤痕也没有,他不由直了眼,喃喃道:“真是怪事了,难道田秀贞左脚残断的话,会是骗人的不成?”
晓梅接口说道:“韦公子,那句话并没有骗人,万毒教主田秀贞的左脚,自幼折断,现今装用木制义肢,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韦松叱道:“你在君山大会上,分明跟田秀贞在一起,这又作何解释?”
徐文兰怒声道:“我被万毒教错认成教主,带返总坛,全因这位晓梅姐姐掩饰授手,才能脱险逃出魔掌,你怎敢这样呼喝她!”
韦松哑然暗忖:不错啊!她被欧阳珉误认成田秀贞,强予劫去,这番经过,果然相符一一。
但他忽而低头看看东方莺儿,疑云又起,间道:“那么,刚才你们因何要用毒药害她?”
徐文兰跃起身来,叫道:“毒药?那是咱们唯一的一粒‘琼瑶丹’、晓梅姐姐不顾内伤未愈,用来救她,你不查原因,反而含血喷人!”
于是,便把客店援救东方莺儿出险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韦松听罢,疑虑全消,讶诧地问:“你说那冒我名字的蒙面人,竟是’蓝杉剑客’梅伯伯的儿子梅斐?”
徐文兰道:“怎么不是,我认出是他,当时也不敢遽信,但他毫未推诿,一口应承,还说:年轻人欲开创天下,只有万毒教才是最理想的门派-一。”
韦松霍然道:“梅伯伯与我爹爹同属‘洞庭三剑’之一,并且和我父母同样死得不明不白,他不思报复父仇,怎倒投效了万毒教?”
他继而又叹息说道:“啊!我明白了,他一定也喝了万毒教的‘迷魂毒酒’,神志已无法自主!”
徐文兰道:“不对,我看他神志并无不清的现象,何况后来他突然又掩护我们脱身,更不像是甘心投靠万毒教.也许他心中另有说不出的苦衷吧!”
韦松迷惘地道:“此事越演越奇,一时难知究竟,咱们现在先救醒东方姑娘再说。”
他怀着无限愧悔,放下东方莺儿,匆匆奔到草丛中,低头在乱草间翻寻,谁知找遍每一角落,那药瓶和一粒“琼瑶丹’竟然踪迹全无。
初时,他只说寻得不够仔细,于是将那片草丛划分为若干小格,依序一格一格寻找,费了许久时间,却仅仅找到那只药瓶,瓶中并无药丸。
晓梅强自振作叫道;“韦公子,不必再找了,琼瑶丹乃奇珍药物炼制,瓶塞一开,时间略久,便会迎风而化,此刻只怕早已风化消失,再难找得回来了。”
韦松惶然道:“这么说,全怪我一时鲁莽,岂不害苦了东方姑娘!”
徐文兰忙问:‘除了琼瑶丹,不知还有什么药物,可以解得千日醉药性?”
晓梅道:“唯一可循的办法,只有设法寻到‘返魂香’。”
徐文兰叹道:“不知那东西要到何处才能寻到?”
晓梅道:“最近的地方,自然是万毒教总坛-一。”
韦松奋然道:“正是,药是万毒教的,他们当然备有解药,说不得,我只好冒险闯一趟万毒教总坛,好歹要替她弄到解药才罢。”
晓梅摇摇头道:“韦公子,不是晓梅说句不中听的话,万毒教中高手如云,藏药之处,戒备森严,直如龙潭虎穴,尤其我这次盗取琼瑶丹,杀伤多人,此时必然防范更密,公子虽然神勇,毕竟人单势孤,万万不可涉此奇险!”
韦松心知她所说是实,但却梗梗地道:“纵然明知艰险,也只好舍命一试。”
晓梅插手道;“公子不必着急,好在千日醉药性虽长,并不会伤及东方姑娘生命,既有足够的时间,大可从容赶往西岳华山,设法寻到返魂香。”
徐文兰喜道:“对啦!西岳虽然较远,总比硬闯万毒教总坛要安全得多。”
韦松皱眉道:“但是你别忘了,华山绵延甚广,咱们连那返魂香是甚么模样形状尚且弄不清楚,却到哪里去寻它?”
晓梅神情已甚疲惫,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支撑着道:“确实的地方虽不知道,但我却亲眼见过返魂香形状?那东西约有一尺高矮,茎粗二分,叶分三叉,枝叶边缘呈血红色,不开花,但远在十丈以外,便能嗅到浓香,据说,生长在阴湿不见天日的深谷谷底-
一。”
说着,语音渐低,后面几个字,业已断断续续,杳不可闻。
徐文兰和韦松齐吃一惊,急忙上前探视,见她已萎顿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噙着两液晶莹的泪珠,唇边颊上,却隐含一抹凄凉的微笑。
一试鼻息,竟已气绝。
徐文兰放声大哭,用力摇撼着她的肩头,嘶叫道:“晓梅!晓梅!醒一醒!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一。”
韦松跌足追恨道:“是我害了她,如果能寻回那粒琼瑶丹,她怎会落得含恨而殁!”
徐文兰哭道:“不!是我害了她,我明知她内伤很重,又只有一粒琼瑶丹,但是-一”
她紧紧搂着晓梅逐渐冰冷的尸体,悲泣着呼唤道:“晓梅啊!你既然知道华山能找到返魂香,为什么不肯眼下那粒‘琼瑶丹’呢?傻姐姐!你牺牲了自己,仍然没有解救她,这是何苦”
“唉!”
韦松默默立在一旁,自然叹息,颊上蚁行,举袖一拭,沾了满袖热泪。
他和晓梅仅只初识,但此时内心伤感,竟不在徐文兰之下,怅惘饮泣良久,才一声不响在道旁林木深处,掘了一个土坑。
两人含悲掩埋了晓梅,韦松从远处抱来一块大石,竖在坟头,这才想起问道;“她姓什么?”
徐文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原是孤苦无依的人,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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