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帆道:“你没听到龙二叔说的故事吗?三年来,凡是曾跟祸水双侣接触过的武林人物,全都被杀殆尽,只有你和你好婆,阴错阳差,成了漏网之鱼。除非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苹儿望望龙元庆,又望望海云,嗫懦地问道:“他们是谁?真的是那些黄衣人?”
龙元庆含笑道:“可能是。不过目下还无法确定,姑娘也用不着过份畏惧,只要多小心一些就行了。”
接着,向海云使了个眼色,又适:“时间已经不早了,姑娘家身子单薄,你送你表妹先去后院安歇,咱们还得聊一会儿。”
海云会意起身道:“表妹,我送你进去。”
苹儿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于又忍了回去,-一向三老施礼告退,随着海云走了。
回个年轻人一走,龙元庆脸上笑容立即收敛,肃然问道:“大哥,真的决心替韩家堡报仇么?”
海一帆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二弟认为不妥吗?”
龙元庆道:“小弟不敢妄论当年恩怨,但大哥应该想想,韩家堡收留祸水双侣,无非为了满足私欲,才招来灭门惨祸,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何况……”
海一帆摆摆手,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愚兄也知道他们是咎由自取,但此事与韩家堡周围二三百户无辜百姓何干?那些可怜的老弱妇孺又有什么罪?这种不分皂白,动辄屠杀无辜的手段,未免太残忍了。”
龙元庆默然垂首,脸上不期然泛起惭愧之色。
海一帆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二弟别笑我用大道理压你。其实,当消息转到琵琶岛之初,愚兄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这是人之常情,不能算错。然而,当我冷静地想了几天,才发觉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咱们活在世上短短数十年,生而故步自封,死后与草木同朽。这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至少,趁有生之年,咱们得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替后人儿孙留点榜样。”
龙元庆缓缓抬起头来,诚挚地说道:“大哥的磊落胸襟和豪气,小弟素所钦佩,倘能追随大哥博一个万古流芳,亦是小弟平生最大的愿望。人生自古谁无死则、弟决不是畏避艰难,更不欲苟图安乐,只是唯恐万一遭到失败,有损大哥一世英名。”
海一帆笑道:“人生百年,沧海一粟。大丈夫但求马革裹尸,区区虚名何足珍惜?”
常无惧大叫道:“大哥说得对。与其老死,不如颈上一刀,反落个痛快。小弟这条命反正是捡回来的,索性舍了,谁爱要谁就拿去。”抓起酒壶,嘴对嘴喝了起来。
龙元庆微微一笑,道:“咱们厮杀半生,跟随大哥闯出这点薄名,谁也没有把生死二字放在心上,既然大哥心意已决,兄弟们自是义无反顾。但不知大哥对此事的进行,准备从何着手?”
海一帆道:“愚兄本欲隐秘行踪,先设法摸清楚那些黄衣人的来历,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如今消息既已泄漏,那就只好走一条险路了。
龙元庆低声道:“大哥是否打算由‘祸水双侣’身上着手?”海一帆郑重地点点头道:“舍此之外,别无更好的方法。以愚兄臆测,那些黄衣人追杀祸水双侣如此紧急,必然有重大原因,假如咱们能寻到祸水双侣,对那些黄衣人的来历,就不难了解了。”
微微一顿,又道:“问题是祸水双侣行踪诡密,不易寻觅,云儿疑心们仍在关外,但关外幅员广阔,崇山峻岭难以数计,要想找到他们,却是一桩难事。”
龙元庆沉吟道:“小弟以为寻找祸水双侣倒不是绝顶困难,难的是在找到他们以后,如何才能护卫他们的安全?他们不仅是黄衣人追杀的对象,也是武林中贪婪之辈搜寻的目标,如果无法保护他们生命安全,他们又怎肯把所知秘密说出来呢。”
海一帆点头道:“不错,所以愚兄准备多邀约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采取联合行动。”
龙元庆和常无惧都不禁一怔,异口同声问道:“大哥打算约些什么人?”
海一帆缓缓道:“首先,当然是设法打听四弟的下落,然后嘛,愚兄想分别拜访冀鲁一带有名望的武林同道,彼此作一番恳谈;譬如燕山段氏三雄、七里海的九环刀潘老头儿,还有祖徐山的一笔擎天范笠阳……,,话未说完,龙元庆已连连播手道:“大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此事绝对行不通的。”
海一帆诧异道:“为什么?”
龙元庆道:“大哥提到的这几个人,虽然都是雄霸一方的世家大家,却绝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常无惧接道:“这批家伙莫不以名门正派自居,平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怎肯跟咱们合作?”
海一帆微笑道:“你们是说,他们会瞧不起咱们?”
龙元庆道:“那倒不是。论名气,神州四杰决不输给任何名门大派,只是这些自命正派的人,多半最重门户之见,很难与外人开诚合作。”
常无惧也道:“小弟平生最讨厌那种自命不凡的伪君子,好像天下只有他一个好人,别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跟这种人做朋友,会活活把人气死。”
海一帆笑道:“君子中有小人,小人中也有君子。善恶之别在心性,非关门派,名门子弟多半仗借父兄馀荫,行事谨严,歧视异己,门户之见是有的,但也并非个个都不堪做朋友,只要咱们以诚待人,何愁别人不以诚待我?”
脸色一整,接道:“何况祸水双侣的出现,已在武林中引起许多次血腥屠杀,凡属武林同道,都有切身关系,时至今日,已不容再存狭窄的门户之见了。”
龙元庆默然片刻,说道:“既然大哥心意已决,我等当无异议,但愿天下有识之土都能如大哥所想,能摒除私见,共谋消弭祸乱之源。”
常无惧道:“只怕别人不像大哥所想,未必能推心置腹,和衷共济。”
海一帆微微一笑道:“咱们休存猜忌,开诚相见,至于成败得失,那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大家又饮了几杯,天色已明,撤去残席略作梳洗,没多久,十名干练庄丁已经整理好马匹行囊,齐集前厅候命行动。
海一帆将十个人分为五组,每组发给一百两银子,并由海一帆面授机宜,当天便分头离庄出发。
接着又会同常无惧和龙元庆,亲自巡视庄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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