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的大半个身子仍然倚在栏杆上,姿势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语气很实事求是。
“腰会痛?”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为什么还要关心他!
“有点。”
“有点”就是“很”,这是我对他的了解。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Paul大概听出端倪,也走过来问。
“不用,谢谢。”客气地拒绝后,卫非见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开始移动身体,想要将重心从护栏旁移到拐杖上,但是却费力得明显。而且我注意到,他的双腿此刻看起来根本没有力量,全靠手臂在用力。
Paul在一旁,看看他又看看我。而我,仍然站着没动。
“小心!”
终于将身体站直的卫非突然很明显得晃了晃,我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倒是Paul叫了一声,快步上去扶住他。
“谢谢。”稳住身子后,卫非抬头,看着仍然一动不动的我,眼里有复杂的情绪,混杂着一闪而逝的哀伤。
“把手机给我,打电话让司机过来。”顿了几秒后,我走过去,伸手要电话。
“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出去。”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说完,不等Paul开口,我便拉着他的手臂朝大厅里走。
留下卫非一个人站着,我没有再回头。
“Vivian,你怎么了?”上车的时候,Paul终于疑惑地问。
“今天的你,看起来太冷漠。”
“没什么,我想回家了。”
“好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女人真是复杂,搞不懂。”
没有理会他的评价,我坐上车,闭上眼睛。
黑暗中,没有人看见,我的掌心有指甲留下的深深的痕迹。
就在刚才,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扶住他,是手心的疼痛让我拥有理智,冷酷的留在原地。
也许Paul说的对,今晚的我是很冷漠,但,这也只是对卫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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