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相距不过两日的路程。
谈笑,你千万别撞了上去!
尹小月的泪滑了出来,顺颊飞出。
她没有时间擦拭。
泪珠晶莹的在半空中映日。
但是还没落地便已化成淡淡的水气。
尹小月策马急奔着、奔着,又看见了一堆体。
其中有一具是辛寒末。
她的心提得更高,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
座下四蹄如飞,女人的心何尝不是呢?
她不断的寻找,寻找谈笑留下的记号。
没有!
没有约定的记号。
尹小月的心更乱了。
不过她知道一个原则,往杭锦旗去。
就算明天到了那儿已经有三十五万鞑子兵。
就算布楚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人送死。
她非去不可!这是女人的执着。
□□
夜,在垠垠绵天的黄沙大漠中,是冰寒而沉静。
天地间,似乎所有的物事全停止了呼吸。
偶尔一些小动物钻出了沙堆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噗噗”的跑了两步,又钻入了黄沙内。
一忽儿所有的痕迹又被掩盖无踪。
“夜……很美……”唐蓉儿一双眸子半半睁,浅浅笑着,声音却呢喃道:“是不是?”
谈笑望了她一眼,又看看三丈外已经累倒的那匹马,苦笑道:“如果再下来的路程要用走的,可能就美不起来啦……”
唐蓉儿螓首枕在他的臂弯里,淡淡笑道:“难道……你不能让我高兴一次?”
说着的时候,轻咳,血丝渗出。
谈笑皱眉,捏了捏她的脉膊道:“辛寒末的大力金刚指已有十一成以上的火候,当今天下怕只有少林三大长老有斯境了……”
他看了唐蓉儿一眼。
此刻唐蓉儿的双颊是因为痛苦而充满了血潮,鲜红艳然得惊人,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瞳子配着清雅绝世的脸庞。
恍若是天下仙子下尘凡,却又受着人世间百般苦。
谈楞楞看了半天,轻叹道:“你的一生何必如此?”
唐蓉儿轻轻笑了,她一直维持自己最美的一面。
她知道今夜应会死在这片黄沙里。
但是是死在郎君的怀里,又有何憾?
她不愿让谈笑看到任何的一丝皱眉,任何一丝因为皱眉而生的皱纹,轻轻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命,不是吗?”
她摇了摇头,又尽力睁开着眼。
虽然瞳子里尽是迷离,但绝对有爱。
“我说的那件事你相信吗?”
“什么事?”
“有生以来,你是唯一看过我身子的男人。”
好一阵子的沉默,好一阵子、好长。
谈笑终于轻轻一点头道:“我相信。”
唐蓉儿笑了。
笑着闭上了眼,犹有的是眼角两颗晶莹,欲滑未滑。
小映月。
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流泪?
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临时死时会流泪?
厚实的胸膀有着热血,那是熟悉的感觉。
从华山那一夜到大漠这一夜。
未曾
未曾忘记的
感觉!
对一个女人的一生。
唯一的爱!
□□
唐蓉儿死了?
赵欲减、彭不卷、元啼痕默默的看着谈笑将最后一把沙盖在那张清雅绝世的面庞上。
竟忍不住也有一丝叹息。
“她杀了辛寒末……”谈笑缓缓的回过身来,轻轻的道:“辛寒末也杀了她!”
是,杀人和被杀的都死了。
活着的人呢?
“我们是不是一定要生死一战?”
这是谈问的唯一一句话。
彭不卷看自己的手,苦笑道:“我的右手已经不能握刀……”
因为右掌的手筋已经在卧刀的气机下震断。
元啼痕也在叹气,看向北方道:“蒙古人已经发兵南下!”
谈笑并不知道这件事。
“明天他们就可以攻下杭锦旗……”元啼痕摇头一笑,弹了一下剑鞘道:“他们要什么?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想回楚天会……”赵欲减的声音飘飘渺渺,道:“我们四个人除非杀了你才能回楚天会……”
“因为布大小姐赶我们出来……”
“她为什么赶我们出来?因为她练功在无意中练到一种诡异的境界,就算布会主也不一定能制得了她!”
“有时她的神智会不清楚。”彭不卷看了一眼谈笑,缓缓道:“经常高叫『谈笑,我好想你』,却一忽儿又怒目大叫『谈笑,我要杀了你』!”
赵欲减一叹道:“有一天她对我们施用了一种很奇怪的毒功,天下恐怕只有她能解……”
“她要我们拿了你的首级去见她。”彭不卷自怀里取出一把短刀,用左手。
“如果我们办不到,毒就永远不能解……”赵欲减的脸在抽搐道:“那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感觉……”
“那个毒功叫什么名字?”谈笑终于问了。
“锁离愁,连绵无际!”元啼痕苦笑一声道:“好奇特的名字,好美的词!”
锁离愁,连绵无际。宋,韩缜的“凤箫吟”词句。
谈笑轻轻一叹道:天下似乎没有听过这门武学!”“连布大先生也不知道。”彭不卷一叹道:“所以我们只好取下你的头……”
“我们告诉你这些,只有一点!”元啼痕轻轻的道:“我们并不想和你为敌,更不想和你生死相见……”
但是这是命!
谈笑明白,所以在他们三人出手的时候,他的心里很平和,很安详。
没有恨!
没有恨的刀法是不是就弱了?
谈笑记得这一生出刀中曾经有一没有放“心”上去,无心,无心的卧刀会是怎样?
那一次在华山他一刀断五刀。
金镇刀也在其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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