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统时已死,想抓邝寒四要胁邝大将军?”
这事就更严重了。
尹小月轻轻一叹道:“所以我们必须赶往乌兰察布盟,看能不能救出邝寒四?”
问题是如何找到邝寒四目前的人在那里?
“天下只有我知道!”屋檐上,唐蓉儿随手拨掉总兵府侍卫所激射来的飞箭,淡淡道:
“只有杀手才能找得到杀手……”
她说的可是实情。
“你有条件?”谈笑看她笑的那副样子,肚子里很清楚会有一堆的麻烦。
“只有一个……”
“什么?”
“只能两个人去!”唐蓉儿得意的看了一眼尹小月,却朝谈笑用力道:“你跟我!”
□□
黄河,自古便是汉族的发源圣河。
绵延千里自天上来。
从阴山西麓往南看,便可以瞧见这条龙。
邝寒四显然憔悴了不少。
看看身旁四名和自己同生共死狙杀日勒可汗的手下,如今只剩一名叫黄子翁的还在。
十六日的激战,四已去三。
“好个布楚天,好个都拉奔……”邝寒四冷冷哼着,遥望远际的黄河河水道:“所有的协议令是个陷阱!”
黄子翁这时喘着气道:“大员外,难道他们背信?”
“不错!”邝寒四长一口气,皱眉道:“原先前五天那个都拉奔犹且守信,暗里照原订计划中的路径让我们走脱……”
但是到了第六天在公中滩时派出了大批兵马围杀。
赫然那个韩元占指挥其间。
邝寒四痛心起来。
那一战,他损失了两名好手。
从此就十日不分昼夜的追杀和逃命。
三天前,沙拉毛林召镇上一役,又折损了一名兄弟。
却也在那时自己百险将死之际,隐约听到有人大喝道:“别杀了那个姓邝的!要活捉……”
那时不及细想,反正是趁着对方一时犹豫得以逃出升天。
不过却印证这三日来,人人对黄子翁下手是欲置之于死地,倒是对自己则有所顾忌。
为什么?
山风一袭,卷起满腹的心事。
今天该是三月初三。
他坐了下来,看了看黄子翁的伤势道:“可挺得住?”
“没问题!”黄子翁笑了起来道:“挂一些刀疤回去好向兄弟们炫耀。”
邝寒四有一丝感动,轻喟道:“你们都是好兄弟……”
“大员外千万别这么夸我们……”黄子翁笑道:“这几年在买命庄内才真的是活着……”
因为伏魔除奸是件有意义的事。
邝寒四哈哈笑了起来,拍着身旁这位好兄弟的肩头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般心思,何惧外蛮?”
这是一种生死间的相知。
黄子翁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后头有了声响。
这回来的只有韩元占一个人。
“姓邝的,你还不认命!”
“认命?”邝寒四笑道:“如果你知道哥哥我是谁,保证你不会说这两个字………”
“很好!”韩元占冷吞吞一笑,翻眼看了黄子翁一眼,冷嘿道:“我就先杀了他!”
话完剑出,好快!
别看这老道已是七旬年纪,也别看他瘦小的身子。
“怒剑”之名的确当之无愧。
黄子翁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人家的剑锋已到了脖颈。
“叮”一声脆响,邝寒四一撤描金扇挡住剑锋。
同时一展一拍,硬是拨开了去。
韩元占沉喝一声道:“好!”
人腾起,那柄长剑恍若罩住了他的全身自半空中来。
莫非这已是“人剑合一”最上成就的御剑?
邝寒四一推黄子翁,喝道:“快走!”
一个人拔起,那柄描金扇转瞬划成一圈又一圈的弧。
好一串猛响里,韩元占的剑似是破了邝寒四的出手,剑锋一线直挺向喉头而来,黄子翁大骇。
邝寒四却是一声冷笑,半空拗身。
左掌,一翻一拍。
斗一线闪亮,匕首已插于韩元占的右臂上。
邝寒四不稍有停,坠身一拉黄子翁便往山下而去。
这厢韩元占剑势一顿,抱臂落下,邝寒四和黄子翁已遁逃下山而去。
他冷冷一笑,扬声道:“姓邝的,山下满是十五万雄兵,看你如何逃!”
声音随山风传得老远。
□□
正如韩元占那个老道士所言。
阴山之下满满一层又一层的军营驻扎。
密密麻麻的几乎不见尽头。
“大员外,方才那一战我差点以为你败了!”黄子翁心悸方道:“那招真是险之极险……”
邝寒四竟然摇了摇头:“我没胜……”
“可是分明是你中剑了那老道的右臂……”
这时他们躲在近山脚的一块巨岩后,注视着下方满是蒙古包的军营,边低声交谈着。
黄子翁似乎怕以后没机会似的,一股脑儿的说道:“而且如果你再补上记的话……”
邝寒四苦笑道:“方才韩老道的出手故意慢了一下。”
“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他们似乎想活捉……”邝寒四皱了一下眉,看着下头的蒙古军营,叹道:“这绵延数里,如何走法?”
黄子翁亦轻轻一叹道:“怕是蒙古人抓了我们便要攻关入中原了……”
这话使邝寒四一挑眉,嘿道:“原来如此!”
“大员外想到了什么?”
“中原横山城有变化……”
黄子翁不懂。
“我爹是镇守横山城的主帅,”邝寒四冷笑道:“他们想要活捉我去要胁家父开关……”
黄子翁讶道:“不是传说由贺大将军接手?”
“是否有变化我们不知……”邝寒四冷嘿道:“不过这样也好……”
他看向黄子翁,笑道:“你点了我的穴道带我去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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