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可以想像到,董断红戴系的方巾,一袭布衣云游四海的模样。
“不,我不要你变成那样。”卓夫人的反应让董断红有点吃惊,也有点感动,道:“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个和自己对抗,每天都要超过自己的人。”
最困难的敌人,就是昨日的自己,这是卓夫人想说的话。
董断红哈哈大笑了起来,意气风发着:“可能是在房子里待闷了,出去走走吧!”
董断红带着卓夫人一出门,便直接往镇外走。
韦燕雪在冷笑。
果然正如柏青天所估计的,到了第三天已经不能不行动。
而且是往林家庄的方向。
董断红和卓夫人进入了林家庄,半个时辰后韦燕雪又看他们走出来。
那个林百天甚至送到了庄口,百般作揖。
韦燕雪冷笑了,想起了昨天林百天的话。
“那件家丑……唉!怎么说?”林百天急得搔头,支吾着道:“我只有一个不成材的独子,他……有一天酒后乱性,辱污了一名婢女,这……原本不是大事……”
在那个时候,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偏偏隔天好巧的是那丫头的家人来探望,便是一五一十的哭诉着。”林百天摇头叹气道:“那个不肖子在人家的责问下,一口气杀了人家夫妇俩。”
柏青天冷冷的回了一句,道:“一定还有更大的事吧?”
韦燕雪永远记得,昨天林百天那张老脸变绿的模样,道:“这……这……除了送座云玉观音给伍拾枫外,最主要的是请他弄一份证明文件……”
“什么文件?”
“呃!那对夫妇和丫头都得了急病死亡……”
好狠,连丫头也一并杀了了事。
好一招杀人灭口。
柏青天那时抑制韦燕雪杀人的冲动。
因为他相信姓董的一定会来找这个林老贼。
果如所料,韦燕雪看着董断红和卓夫人往镇里去,冷嘿嘿的找上正要折入宅门内的林百天。
“大庄主,好有礼。”韦燕雪冷笑道:“恐怕我们捕头侯爷都没得这份荣幸。”
“不……不……韦爷,你误会了。”林百天急急摇手说明道:“方才那位董爷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生意?
韦燕雪双目一寒,道:“很好,我想这个世界上有你这种败类,实在是人类的不幸。”
囗囗柏青天看着韦燕雪,一叹着道:“你为什么不问他们谈了什么事?”
韦燕雪双眼皮一跳,咬牙道:“难不成是借刀杀人?”
董断红牢料到他会杀了林百天?
“算了!”柏青天摇头道:“像他那种人也早该死了。”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头道:“董断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死了林百天对事情会有什么影响?
柏青天忽的脸色一变,嘿道:“燕雪,你快点去查查林百天他儿子现在在那里?
正在做什么?”
这件事非常重要。
韦燕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入夜。
“林百天的儿子叫林照阳,据说在两个月前的春季,殿试中高中榜眼。”韦燕雪轻轻一叹:“官途不可限量,明天差不多就可以回到林家庄了。”
好个董断红,设计自己的手下卷入这场血祸中。
“今年的殿试主考官是“平南王”朱维义?”
“是。”韦燕雪苦笑着,道:“正是和捕头令尊大人“靖疆王”,常在朝中对立的那个贼臣。”
柏青天哼了哼,嘿道:“姓董的这一手真是一举两得。”
不但免除掉柏青天的威胁,而且反过来弄一个大麻烦给他。
董断红的目的就是这样。
柏青天冷冷一笑,摇了摇头,道:“不!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他看了一眼云玉观音,淡淡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林照阳的问题。”
“捕头打算怎么做?”
“你认为我们进入六扇门的职责是什么?”柏青天反问着。
“除魔伏奸。”韦燕云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像林照阳这种狠毒的人,为官之后必定是鱼肉乡里的奸官。”
柏青天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姓林的明天什么时候到达?”
“午时左右。”
囗囗桌子是很平常的东西。
但是,挡在马路正中央,而且是挡住榜眼新贵的仪马队的桌子,那就很不平常了。
林照阳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桌子上有一座观音像。
云玉观音。
观音慈目微垂,是为人世间的无知悲悯。
观音像的后面,椅子上生了一个人,站着一个人。
坐着的是一个四旬五、六的中年人。
双目,利如鹰!
站着的人呢?好肃杀。
“是谁那么大胆敢挡林榜眼的路?”仪马队中当前那个带头的叫了,好威风道:“快滚!”
韦燕雪看着他,冷飙飙的没两个呼息,那个开口大叫的汉子双目垂了下去。
好可怕!汉子心里打鼓,大概弄错了威风。
“当今天下除了皇上以外……”韦燕雪冷森森道:“还没有人见了“千里侯”
敢说这种话。”
千里侯?
这个中年人就是天下三大名捕中,具有王侯身份的柏青天?
林照阳急急下了轿,恭敬揖身道:“小民林照阳拜见侯爷,小民不知,请侯爷赐罪……”
“你是该死!”柏青天冷冷一笑,道:“五年前做了什么事,没忘吧?”
林照阳全身一震,颤声道:“小民不知,请侯爷示告。”
“嘿嘿嘿!连你爹都说了三条人命的事,你却推脱不知?”柏青天冷恻侧道:“纵使你是榜眼新贵,也是饶恕不得……”
林照阳嘿的一昂首,朗声道:“侯爷岂可乱予加罪,若是要论小民之罪,就请本县父母官论断!”
“你说伍拾枫那小子?”柏青天冷冷笑了,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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