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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寒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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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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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应龙两眼锐利的向殷松望了一会,突然敞声一阵大笑道:“老耗子还是这么嘴硬,我那能跟他一般见识,殷兄是路过此地么?”

    殷松道:“也可以这样说,两位敢情是专到这里来了?”

    铁应龙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处。”

    殷藻玲抢道:“那好极了,爹,我们不是还有急事不能耽搁吗?那……咱们走吧!”

    殷松道:“好,走吧!”

    铁应龙立时喜形于色,连忙道:“原来你父子有急事在身,兄弟自是不敢相留,日后有暇,到我西凉一叙如何?”殷松道:“与狼有约,凶多吉少,免了,免了。”

    铁应龙强忍着满腹怒气,并示意金振丕忍耐,心里恨不得殷松父子赶快走远。忽听殷葆玲喊道:“喂——”

    铁应龙一愕,转头望时,却见殷葆玲对牟汉平喊道:“你楞在这里干什么?不走么?”

    铁应龙大怒,但仍按捺怒火不曾发作,又听殷葆玲道:“你师父到处找你,你不知道么?”

    牟汉平不理不睬,殷葆玲又道:“好,你不信……爹,咱们走吧,反正信带到了,邱前辈不会怪罪咱们就是了。”

    铁应龙和金振丕面面相觑,铁应龙急急道:“哥儿说的是南拳邱前辈吗?”

    殷葆玲讥诮的道:“关你什么事?”

    铁应龙的乱髯张了一张,殷葆玲转向他父亲殷松道:“爹,你看咱们回到那间关帝庙向邱前辈回禀一声,还是先去黄陵办事?”

    殷松装作严肃的道:“先去回禀一声好了。”

    他们父子这样一唱一和,不只牟汉平心中大动,铁应龙和金振丕更是面色变个不停,他二人低声附耳细语一会,铁应龙扬声道:“铁某和金兄尚有一事未了,殷兄,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完,望了牟汉平一眼,和金振丕双双跃起,瞬息之间,没入林后丛草之中。

    待得他们走,殷松哈哈一阵大笑,抚着葆玲的肩头,笑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家当全让你承受啦!”

    殷葆玲道:“不这样,这两个老家伙能跑得这么快吗?”

    牟汉平冷冷的道:“这么说,你是有意戏弄在下了?”

    殷葆玲先是一愣,随即嚷道:“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我不这样吓他们一下,他们能放过你吗?”

    牟汉平斥道:“他们对我如何,自有牟某自己承当,谁要你使刁弄诈,多管闲事?”

    殷松父子面面相觑一阵,殷葆玲怒道:“你这人真不可理喻,我真奇怪娘姊怎会看上你!”

    说着向他父亲道:“爹,咱们走,真没见过这种人!”

    牟汉平暴喝一声道:“站住!”

    殷葆玲瘦小的背影霍地一震,登时煞住脚,尖声叫道:“怎么?这么大呼小叫,你人吃人吗?”

    牟汉平厉声道:“荆娘现在哪里?”

    殷葆玲道:“这就奇了,你问我,我问谁?”

    牟汉平恨声道:“好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耗子。”

    殷葆玲怒道:“放屁,你干嘛骂人?”

    牟汉乎道:“我问你,是你向凌云崖送信,秘告韩梅蕊的行踪吗?”

    殷葆玲听后一楞,尖声道:“什么?”

    牟汉平双眼满布血丝,面目狞恶的厉声道:“是荆娘叫你向凌云崖密告韩梅蕊的行踪,叫你……”

    殷葆玲愤怒的道:“你胡说!”

    牟汉平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不要做出这种鼠辈伎俩。”

    殷葆玲冷笑道:“不用说这种小事,纵使刀山油锅,银鼠堡的人也不会畏缩。”

    殷松站在旁,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眼见儿子如此气概,不禁得意的捻须微笑起来,又听殷葆玲道:“但你不能胡乱牵扯别人。”

    牟汉平切齿道:“那么说,不是荆娘指使你了?”

    殷葆玲道:“不错,是我想出的主意,也是我去密告的,怎样?”

    霎时,牟汉平满脸全布杀机,他缓缓的握起拳头,殷松见牟汉平如此,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他暗暗蓄力戒备,缓步走至葆玲身后,却突然见牟汉平满布杀机的面也忽地苍白下来。

    他缓缓的放下手掌,嘴唇颤抖着,过了好大一会,始咽声说道:“你可知你把她害死了么?”

    殷葆玲默默的望着他,半晌,道:“但,你可知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和这么多女孩子交往,娘姊心里是怎样的痛苦吗?”

    牟汉平浑身颤抖着,殷葆玲又道:“你怎不想想,你这样迟早会害死她?”

    牟汉平佝偻着身体,双手不住的颤抖着,这样过了一会,他突然转过身体,疯狂的穿过树林向西奔去。

    殷松父子两人呆了一会,殷松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样,爹老早就告诫你了,这年头不能管闲事,好处落不到,有罪过,可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且说牟汉平狂奔下来,已不辨方向,是时,日已过午,不只心中悲痛难抑,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他头脑一片空洞,一时分不出是恨这世道,亦是怨这世道的人心险恶。

    殷葆玲的陷害韩梅蕊,是恶意吗?论说不是恶意,他只是希望能替荆娘解忧去烦,一种天真的陷害和报复,而这样却害了韩梅蕊,害死了她。

    人往往是在无意识中铸成错误的,这就是一例,但能饶恕吗?

    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去杀了殷葆玲为韩梅蕊报仇吗?可是他刚才又放过机会了。

    他却切齿的怨恨着自己,他一路想,一路狂奔,突然,前边不远处有数幢茅屋映入眼帘,腹中的饥饿使他不知不觉的把脚步放缓了。

    茅屋门前拴着两匹骏马,马鞍也未卸下,马在悠闲的踢脚摆尾,啃着地上的青草,牟汉平皱皱眉头,想道:“这也许又是凌云崖的爪牙吧?”

    想着,脚步倒并未停留,他径直奔到茅屋门前。

    有屋门前,他抬眼向内一声,只见屋内的方桌旁,大马金刀的坐着两个汉子,俱都生得豹头环眼、浓须绕腮,形相威猛异常。

    那二人正在高声谈论着饮酒,一个农家装束的妇人,畏缩的躲的墙角炕沿上。

    坐在右边的那个汉子一眼看见牟汉平,立刻招呼道:“喂,哥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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