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晦蕊道:“哼,他们想掳我还没那么容易,除非我师父到了……”
牟汉平抢着道:“就是,我也怕会是这样。”
韩梅蕊沉默了一会,道:“我师父目前不会急着抓我,她自己的事还忙不了呢!”
牟汉平道:“你师父武功是值得人佩服的,就是为人太过下诈。”
韩梅蕊怒道:“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师父?”
牟汉平道:“我说的是实话。”
韩梅蕊冷笑道:“哼,江湖上光明磊落的人有几个?”
牟汉平道:“可是她甘作清廷鹰犬……”
韩梅蕊霍地跳起,喝道:“住嘴!”
牟汉平呆得一呆,无可奈何的道:“好,好,我们不谈这个。”
韩梅蕊冷冷的道:“你们青龙帮倒是大义凛然,暗下纠结策动反清复明大业,可是,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牟汉平说道:“身为炎黄后裔,驱逐鞑虏,光复汉室河山,是我们做子民的分内之事,计什么胜败荣辱?”
韩梅蕊冷笑一声道:“哼,不计胜败荣辱,你们是俯仰无愧的大丈夫,我们都是卑鄙龌龊的江湖宵小,是吗?”
牟汉干惶然道:“我并没有说这个呀!”
韩梅蕊尖声道:“师父为人下诈,弟子还能好得了吗?”
牟汉平心中大感不快,悻悻的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韩梅蕊忽“呼”地抡起长剑,愤恨的道:“好,我这个江湖宵小,今天倒要向你领教几招!”话声未落,一剑连肩带背向牟汉平劈来。牟汉平斜肩塌身,疾闪躲过,正要分说,韩梅蕊剑花飞洒,又一剑凌厉刺到。
牟汉平心中大急,连连闪避,躲过韩梅蕊泼辣抢攻的数招,正要说活,突然韩梅蕊猛然将剑掷落在地,背身捧脸痛哭起来。
牟汉平喘息甫定,呆在地上站了半晌,暗中叹息一声,忖道:“怎么女孩子都是这样难缠,唉,罢了!”
但见韩梅蕊肩头耸动,哭得伤心,心中又感不忍,只得硬着头皮,跨前两步,结结巴巴的涩声道:“是,是在下说错了话,姑娘……”
韩梅蕊怒叫道:“不要理我!”
牟汉平无可奈何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韩梅蕊哭着说道:“我师父为人不好,我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样,这样说……”
牟汉平低声道:“是,是在下不好。”
话刚出口,突然不远土墙脚下的一蓬树丛中,一阵簌簌响动,一个童稚声音道:“哥,真丢人,还自诩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呢,这么没出息,让女人眼泪鼻涕的一磨蹭,还管什么杀父的仇人,魂都飞啦!”
牟汉平大吃一惊,霍地转过身,韩梅蕊已先他一步,跃身向那草丛扑去。
草丛中“刷”地射出一条瘦小人影,“呀呀”怪叫着纵入了另一蓬树丛。
韩梅蕊正在气怒攻心,含愤出手,哪里还容得他逃去?空中拳腿拧身,纤手连连猛挥,一蓬银雨,带着“嗤嗤”风声,疾然向那瘦小人影射去。
那人影怪叫声中,在树丛中一阵窜跃,瞬间声息俱寂。韩梅蕊落下身来,将剑插入鞘内,冷笑道:“算你命短,撞在姑娘手里……”
蓦然另一蓬树丛中,又一阵簌簌响动,陡听那童稚的口音“呸”了一声,鄙屑地道:“凭你也配?”
韩梅蕊一呆,风然飞身,又待扑出,猛觉身侧劲风一拂,牟汉平已疾跃身前拦住。那童稚的声音又道:“哥,这只小狐狸好泼呀!有那种师父,就有这种徒弟,当真是鹞鹰孵不出鸽子来。”
韩梅蕊恨极切齿道:“哪里来的小贼,给我滚出来!”
树丛中“嗤”了一声,牟汉平朗声道:“是葆玲老弟吗?请出一见如何?”
那童稚声鄙夷的道:“嘿,我还以为你六亲不认了呢!敢情还记得我,哥,走!咱们就出去亮亮相,看那小狐狸能把咱们怎样?不然还以为咱们怕了她呢!”
也许那被称作“哥”的人不愿现身,又听那童稚声音不平地道:“怕什么?我要是你就上去先砍他三刀……走啊!”
牟汉平一楞,不知他指的是什么,拱手道:“那位兄台如不嫌弃,也请现身一叙如何?”
片刻,树丛后一声哗响,一条瘦小人影迈着方步,摇摇摆摆的走来,正是刁钻顽皮的银鼠堡少堡主殷葆玲。
韩梅蕊杏目圆睁,狠狠的向他望着,殷葆玲怪模怪样的作了个不屑的表情,韩梅蕊大怒,娇叱一声,就要扑去,牟汉平慌忙拦阻,韩梅蕊扬手一掌,疾向牟汉平迎面劈来。
牟汉平猝不及防,险险被她劈中,急切间左手一封,塌胸卸肩,仰身倒纵数尺,一股劲风拂面而过,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疼。
急忙抬头看时,韩梅蕊和殷葆玲在这一瞬之间,皆已不见踪影。
他愕得一愕,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凌厉的夜风,拂起他长衫,发出“劈啪”的单调响声,他轻轻一声叹息,陡闻身后一丝轻微的响动。
他霍然转身,不禁一惊,丈许之外的一棵树下,站立着一人,正双目灼灼的望着他,不言不动。
牟汉平向他细一打量,不觉更为吃惊。但见那人身材纤细,身穿一件肥大长袍,束发无冠,死灰灰的一张脸,由颊至颈,带着一块长达半尺的血淋淋伤痕。
他眼光森寒如冰,灼灼的向牟汉平望着,脸上毫无一丝表情。牟汉平倒抽一口冷气,暗道:“天下竟有这丑恶的人……”
随着干咳一声,道:“在下牟汉平,敢问兄台……”
那人森寒的眼光,使牟汉平浑身起了一种栗栗的感觉,他遽然停住口,僵持了一会,那人森寒的眼光陡地黯淡下来。牟汉平呆了一呆,拱手道:“敢问兄台贵姓?”
停了半晌,那人突然声音尖涩的道:“你要寻唐智吗?”
牟汉平又是一愕,诧然道:“兄台……”
那人僵木的转过身,冷冷道:“随我来!”
说毕,不待牟汉平回答,向堡中径直走去,牟汉平呆了片刻,那人走出数步,见牟汉平并未跟来,冷木的道:“这点胆子都没有吗?”
牟汉平俊眉微扬,朗笑一声,随后跟来,两人一路默然疾行,相互皆没说话。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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