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样近,近到不足五尺,而且两人的身形又是互相向对方扑去,门美彩发出的暗器显然是蓄劲发出,所以去势疾劲,在这样的情形下,任是天下无敌的高手,也闪避封挡不了。
但罗玉仙仍然拼尽所能,闪避过射向喉咙的那枚暗器,也拂卷落左胸的那枚,但射向右胸的那一枚,仍“夺”地射入她的右胸内。
罗玉仙立时身形急剧摇摆了一下,满脸痛苦之色,牟汉平与夏仲豪这时才扑掠到,不由惊呼一声,左右伸手将罗玉仙扶住。
门美彩在暗器出手的刹那,身形陡地翻腾起来,向后翻了出去。
罗妙嫦一眼看到乃母中了暗算,哪里还理会得了树下地上的玉-寒钗,哭叫着飞扑到乃母身边。
显然,门美彩的暗器上淬有剧毒,只不过一眨眼间,罗玉仙的脸上已布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前辈,你觉得怎样?”牟汉平惊急问道。
“那丑妇的暗器淬了毒,老身不行了,赶快设法阻止,不要让那丑妇得逞……则武林……幸甚……”罗玉仙脸上的黑气越来越浓,语声也越来越断续不清。
“娘啊……”罗妙嫦惊骇欲绝地扑上前,一把将罗玉仙紧紧抱住。
罗玉仙这时候已舌头打结,困难地强睁开眼,对女儿道:“妙……嫦……娘……要离开……你……孩子……别哭……娘终究要……离开你……的……你以后……就……”
头一歪,语声一断,罗玉仙已毒发身亡。
“娘,娘啊……”罗妙嫦哭得像泪人一样,用力地摇晃着罗玉仙的身体。
苏红凤等五女眼看耳闻,忍不住鼻子酸酸的,忙把头垂下来。
“罗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姑娘节哀。”夏仲豪拿眼望着牟汉平,示意他将罗妙嫦扶到一边。
牟汉平默默地点了点头,扶着罗妙嫦,连带将罗玉仙的尸体抱到一边。
“呷呷,夏仲豪,你是公证人,如今老娘胜了那妖妇,玉-寒钗该全归老娘了吧?”门美彩一副得意至极的神态,实在不敢恭维。
夏仲豪却凛然道:“门美彩,你以卑鄙的手段暗算罗前辈,亏你有脸做得出来,你根本胜不了罗前辈,在下判你失败,所以玉-寒钗不能归你,应该属罗姑娘!”
“你奶奶的小子,这算哪门子道理?”门美彩那丑恶的脸容狰狞如鬼,干嚎道:“你奶奶的姓夏的小子,这不是偏帮着那妖妇母女么?老娘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就不顺眼,待老娘一并毙了你!”
门美彩说动手就动手,身形一晃,鬼魅一样扑向夏仲豪,鬼魅一般的双手分取夏仲豪的咽喉、小腹。
夏仲豪夷然不惧,一直绰在手中的金戈一吞一吐,戈势展开,疾迎过去。
“你奶奶小子倒有两手。”门美彩竟然被夏仲豪一连十三戈,逼得连退两步。
但她的身法陡地一变,双手竟然贴着夏仲豪的戈身直通进去,抓向夏仲豪的前腕后臂。
夏仲豪见门美彩的身法、手法这样奇幻,不禁吃了一惊,吸口气,双臂陡沉,金戈斜截而出。
门美彩“呷”地怪笑一声,双手一错,竟然硬生生将夏仲豪的金戈抓住,身形斜欺直入。
夏仲豪却陡地暴喝一声,双臂奋力向上一挑,硬生生将门美彩挑了起来。
门美彩却在这刹那双手一松,身形借着那一挑之力,从夏仲豪的头上飞泻过去,一掌劈向他的头顶。
而门美彩飞泻的身形,正好飞荡向那棵放置了玉-寒钗的松树。
真不明白,她为何不喝令站在松树旁的卓紫君随手一拿不就成了,却要费这么大的功夫自己去取,她大概是以为卓紫君不可能这样顺利拿到手,因为牟汉平扶着罗妙嫦就站在松树旁。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牟汉平虽然扶持着罗妙嫦,但他的双眸却没有离开斗场,当门美彩翻扑之际,身形尚未到达松树旁,断剑一伸,正好截住了门美彩。
门美彩霍然一个空中倒翻退出,狠厉道:“好小子,老娘这就送你上路吧!”
牟汉平十分平静的道:“我已等着,门美彩,希望你拿出前辈的风范,真刀真枪打一场,别再使用那卑鄙见不得人的手法!”
丑陋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带着无比寒酷意味的笑意,微掀裙裾,抽出一炳短剑,原来她竟将剑贴在小腿肚上,别人还以为她是空手应战哩!
嗯,她那带着黄穗的短剑便连着黑亮的剑鞘,伸出右手的拇指轻揉着白玉的剑鞘,门美彩目光凝聚,“铮”的一声哑簧脆响,在秋水似的泓泓冷电晃映下,一柄锋利无匹,光芒闪射的短剑已握在她的手中。
牟汉平静静的看着门美彩手上的剑,这柄剑虽不名贵,但它不知道已沾染了多少能人异士的鲜血,不知道夺取了多少英雄豪杰的生命,而如今,它被门美彩握在手中,看上去是那么熟练而又灵巧,就好像是门美彩身体上的某一部分似的,只要看她拿剑的神态,便能够明白这是一个精湛渊博的剑手,丢开她的容貌不说,她在剑术上的造诣是如何超绝了。
夏仲豪有些紧张起来,低促的道:“牟兄,你小心!”
牟汉平微微点头,道:“当然……”
接着,牟汉平长笑一声,叱道:“来了!”
一溜寒光有如极西的冷电,猝闪暴飞,门美彩毫不移动,手中短剑倏然翻掠,在一片深莹的精芒中,竟那么准确而狠辣的将牟汉平攻来的招式全部击开,而只这一出手,牟汉平已攻杀了十几剑。
略一偏身,门美彩就移动了这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角度,她的短剑已凶似天瀑倒泻,黄河决堤般浩荡荡探洒而出,银亮的剑芒似匹练绕回,如此雄深与凌厉的猛卷。
牟汉平的身形开始流水行云般旋走飘移,断剑做着人们的目光所无法追蹑的挥击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个位置弹飞纵横。
他们两人的攻扑是奇异而精深的,在人们视力的感觉上往往只见一剑挥展,实则这一剑已包含了十次一剑的运功也不止,表面上双方好似毫未迟疑的施一招,而真正的内涵却是在一招相遇前已不知变换多少招了。他们闪掠之快,出手之速,全非两边的观斗者所能一一看清,其中的奥妙和变化,就更不是局外的人可以领悟的了。
很快的,就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三十招的时间里,他们已彼此攻拒了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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