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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寒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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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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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尸体旁,拾得神镖金钩一枚‘雁翅回旋镖’,正自怀疑,莫不这老儿真的与另半块玉-有关?

    “那么荆娘进入江湖,自是怀有使命的了。”

    牟汉平心中回转,眼光却始终注定激斗的两人,此时荆娘已败象大露,刀法散乱,手脚迟缓,想是内力已不自继,少年似乎并不急欲将其击败,若照眼下情形,荆娘落败,只在少年举手投足之间。

    此时少年长笑连声,口齿不停,尖声笑道:“你跟定我了,不答应也不行,少爷是一番诚心,将来把你带到‘凌云崖’,那时红烛笙歌,洞房合卺,别哭啊!这是你大喜呀!”

    果然荆娘因精力俱疲,欲抗无力,在急怒攻心之下,再也受不住少年的轻薄,竟边拼边呜咽痛哭起来。

    少年笑声更响,一脸志得意满神情,荆娘心中急怒,出刀已不成章法,只是猛劈暴砍,一派拼命架势,少年左腾右挪,一力闪避,觑得来势,刀出“太祖斩蛟”由上斜劈,他右掌“插花描凤”骈指直出,虚晃荆娘双眼,垫步急进,抢入刀风之内,猛举左臂横格荆娘右手,将刀锋荡开。此时荆娘急愤蚀心,已成半疯,哪里尚能见机拆解敌招,在此情形之下,立时门户大开,少年尖声一阵长笑,叫着道:“来吧!咱们先亲一下也是好的。”

    说着,果真张臂向荆娘搂来,荆娘举刀猛劈之势仍急,收脚不住,却也连刀带人,直向少年怀中扑去。围观众人见此情形,正要哄笑,突闻“砰”地一声,跟着一声闷哼,只见一人踉跄往跌撞开去,众人齐声惊呼,那少年脸色青灰,站在数尺以外,只手抚腰,摇摇欲倒。

    事起仓卒,众人呆得一呆,随即齐声暴喝,团团将牟汉平围住。

    原来牟汉平在树上观战,见到少年如此卑鄙,心中极为愤恨,且荆娘于他有救命之恩,见得荆娘势危遭辱,飞纵下树,以霹雳神腿一招“摇山撼岳”,踢中少年右肋。

    牟汉平昂然挺立,向众人怒目而视,那大汉知牟汉平厉害,呼啸一声,向众人喝道:“点子硬,并肩子齐上!”

    言罢,抡起龙尾鞭,首先向牟汉平砸去,牟汉平恨他们无耻,尤以方才遍寻传连不着,积愁未消,此时一股脑儿发出,拳打脚踢,霎时如秋风吹扫落叶,惨叫连声,狼奔豕突,瞬息之间,皆被击退。

    荆娘于万分危急中见无可幸免,为不受少年凌辱,正欲横刀自刎,以全清白,突然变起肘腋,使她目瞪口呆,待稍为平静,抬眼望见牟汉平,真是惊喜交集,等牟汉平将余下“凌云崖”众人击退,心头大宽,至此再也忍耐不住,喊得一声,张口出一口鲜血,立时昏倒在地上。

    牟汉平见她伤痛如此,心中倏起无限怜惜,纵身将她扶住,伸手在她口鼻之间“人中穴”一捏,荆娘“嘤咛”一声,始自悠悠醒转。

    荆娘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牟汉平待她哭声稍歇,出声安慰道:“荆姑娘!”说得一句,即不知再说什么好。

    荆娘似疲软又似撒娇似的,将头埋在牟汉平怀中垂泣,温香软玉,兰麝扑鼻,牟汉平亦不觉神魂荡然,兀自望着她,不知应否将她推开。

    过得半晌,牟汉平正自神驰魂迷,荆娘却突然挺身由其怀中跃起,牟汉平一怔,抬眼望去,只见荆娘垂首停立数尺之外,满脸娇红,抚辫弄衿,不胜扭捏。牟汉平倏然想起在洛阳荆府初见情景,不禁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荆娘嗔道:“你还笑,人家都要气死了。”

    牟汉平正容道:“洛阳一别,匆匆数月,姑娘救命大恩,在下无时或忘,不知姑娘怎地也到关外?而与这伙‘凌云崖’爪牙相遇?”

    荆娘道:“这班东西可恶之极,咦,溜得倒快!”

    牟汉平转头四望,果见“凌云崖”众人已不见踪迹,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暗想强敌在侧,我竟至如此神不守舍,尚幸别无高手潜伏,否则暴起突袭,岂不着了暗算?

    当下收摄心神,强掩窘态,欲寻些话来搭讪,却又一时想不出适当的话来,站在当地,大为尴尬,荆娘望他一眼,忽然“嗤”地笑出声来,道:“你别问我,先说说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牟汉平道:“说来惭愧,那夜被姑娘所救后,因自惭武功低微,受了挫辱,心情很为颓废,连夜奔走,不辨方向,后来不知怎的即来至关外。”随将月来经历简略说了。当然略过重要部分,但牟汉平口齿锋利,描述详尽,说来避重就轻,倒也听得荆娘感情激荡,神驰不已。

    不过荆娘也是心思灵巧之人,牟汉平纵然妙口生花,却被她听出破绽,当下问道:“你说在路上遇到传连,那人是天山痴嬷门下?”

    牟汉平道:“正是!”

    荆娘抢着道:“那么是女的了?”

    牟汉平呆得一下,脸色不自觉的红起来,赧颜道:“看来是的。”

    荆娘微微一笑,又道:“既是在洞中相处很好,她怎的却又离洞不回,不守约言?”

    牟汉平只得又将方才相遇,陌路不认的情形说了,荆娘冷笑一声道:“她故作神秘,其实心怀叵测,要不是她,‘凌云崖’那帮东西还不会截劫我呢!”

    牟汉平诧然道:“此话怎讲?”

    荆娘低头沉吟一会,道:“少帮主不是外人,我用不着瞒你,那天夜里,你在寒舍现身,拿出我爹独门暗器‘燕翅回旋镖’向他质问,我爹即神色大变,待得你追那夜行人离开寒舍,武当青虚道长和铁掌飞轮莫老伯也相率离去,临走时颜色不快,一反往日与我爹相处融洽谦逊常态,竟是满脸怒容,拂袖而出。我当时不明其中道理,就问我爹,我爹只是神情颓然,摇头不答,突然要我立刻收拾行李,离家投奔在汉中的师叔银鞭邵仲英,我不明白就里,一再追问,我爹却疾言厉色对我怒斥,我不敢再问,只好遵命到后院收拾,等弄好再到前厅去见我爹,他交给我两样东西和一封给师叔的书信。但这两件东西却用丝巾包着,爹说路上不准我偷看,见着师叔以后才可以打开,我听话,将两样东西和那封信都贴身揣在怀里,奉想再向我爹探问,他却一连声催着叫我上路。

    “我因自小丧母,和爹相依为命,现在一旦分离,心里非常难过,又不知今后情形是吉是凶,迟疑着不肯离开,不想我爹猛然在马股上击了一掌,那马受惊,‘嘶’地一声,就扬蹄飞奔而去。

    “离家不远就看到了你,不想匆匆一见,你又飞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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