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秋在家人母兄面前,哪有丝毫戒心,老太太这一喝,果真把他吓了一跳,惶惊得手足无措,半天才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见他吓得这样,母亲的心又软了,不由轻轻一叹,道:“孩子,你看这秋香长得如何?”
老大老二已是忍不住,“噗哧”一声,大笑起来。
古剑秋平日那张表情最多的俊脸,这时除了一片红之外,便再也做不出别的颜色了。
他睑红不说,嘴也笨了,半天才听他回说道:“她……好……”
“她”了半天,真正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懂得。
老太太也忍不住笑出声,道:“说呀!在妈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古剑秋定了定神,想起这场合的尴尬,也不由暗中笑破了肚皮。他又暗叹倒霉,在娘面前也成了浪子。
这种复杂的心意,在古剑秋脑中一掠而过,随之,他趁机争回了主动,吞吞吐吐地说:
“我以前好像没见过她呀?”
老太大笑道:“那是娘怕你见到她,把她藏起来。”她话一顿,接道:“你喜不喜欢她?”
古剑秋反问道:“妈,她是什么时侯到庄上来的?”老大剑虹笑道:“是前些日子我买来送妈妈的。”老太太紧逼着问道:“现在你该回答妈的话了。”
古剑秋苦笑道:“妈,您不要让孩儿出丑了好不好?”
老太太关心地说道:“说真的,你一天忙到晚,也该有个细心的人服侍你才好,你如果喜欢她,妈就叫她跟在你身旁好了。这孩子聪明伶俐,很不错哩!”
老大古剑虹忙接口道:“妈,别忘了孩儿买秋香回来时,对您说的话了。”
老太太笑道:“老大你真死心眼,我们可以问问秋香呀,要是她也愿意,岂不就成了。”接者,又自言自语道:“我想她只怕不会不愿意,关键还是在我们老三身上。”转头又向古剑秋问道:“剑秋,你说一句话吧!”古剑秋厚着脸皮道:“多谢妈了!”
老太太哈哈笑道:“好厚的脸皮,我还没有完全答应,你竟就先谢出口了。”突然,笑容一敛,正色道:“人是可以给你,但你可不能随便糟蹋她!”老太太到底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是只知道替自己儿子打算的人。
古剑秋又红起脸来道:“妈交代的话,孩儿决不敢忘。”老太太这时又叫进了秋香,向她道:“你们三少庄主事情太忙,衣食乏人照料,你愿不愿到他身边照顾他?”
秋香犹豫再三,才点了一点头,不等老太太再说第二句话,就扭腰跑出去了。
老太太笑道:“老大,你放心了吧!”古剑虹向古剑秋道:“三弟,你现在有了秋香了,我再交待你一句话。”古剑秋道:“大哥有什么话,请说。”
古剑虹道:“在我买秋香回来的时候,曾答应过她,只让她服侍妈一个人,希望你记着妈的话,要尊重她一些。”
接着,他又作了一番解释道:“秋香的出身并不比我们差,她原是官家之后,只因父亲死在殿下,才流落异乡,自愿卖身为奴,求个依靠,因此我们不能像普通丫头一样对待她。”
古剑秋满口答应道:“大哥放心!小弟记着就是。”
从此之后,古剑秋卧榻之旁,多了一个穿进穿出的俏丫头,这俏丫头的介入,对司徒兄弟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减少了他们处理古剑秋个人琐屑事情的麻烦,坏处就是古剑秋身边多了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却使他们的日常生活,也增添了不少麻烦。
其中最恼人的是,她的介人,使他们在古剑秋面前,陡然减轻了分量。
最气人的是,那丫头来了之后,对古剑秋的巴结,使人看了有点恶心,但她对他们的面孔,是进门的晚娘,呼来喝去,处处自高身价。
各种苦他们吃了,连申诉的地方都没有,向古剑秋说,显得他们太没有气度,向旁人说,又怕告诉别人,他们不再是少庄主面前的红人了。
最使他们伤心的是,古剑秋有时亲眼看见了她的嚣张,竟也视若无睹,等于是默认了她的作为。
他们要不是说过斩钉截铁的话,表示跟定古剑秋,当真随时可以提出一百个理由,自找出路去了。
但是,现在他们只有认命了。
认命是认命了,他们对秋香丫头也就更恨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中霸天开府,大宴天下群雄的日子。
全府上下简直忙得气都喘不过来,独有那秋香,找了一个借口,一溜烟钻进了厨房杂物间。
杂物间中堆积的东西差不多把整个房子都占满了,但她却一矮身,从一张破桌子底下爬了进去。
原来,杂物堆里早有人理开了一块小空地,地上还铺了一床毯子,毯子上躺着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
那汉子真会享受,毯子旁边,酒肉鱼鸭样样都有,摆满了一大堆。只是那汉子似乎胃口不好,他望着那些东西只是皱眉发怔,甚至秋香爬到了他身边,他都没有发觉。
直到秋香轻轻地叫了声:“大师兄,小妹来了!”
那汉子才一震,回望秋香,苦笑一声,道:“师妹,我想起你的事,不由就出了神。”
秋香道:“为什么?”
那汉子双眉一蹙,沉重地长叹了一声,道:“师父枉然教了我们三个徒弟,有事弟子不能服命。却要师妹你以千金之躯来忍受古剑秋那小魔头的折辱,叫师兄好不惭愧!”
秋香惨笑一声,道:“师兄,这原是我的主张!你为什么老是想不开呢?”
那汉子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要是我们早知用功,把师父-身的绝艺全练好了,我们可以合三人之力和那小魔头一拼。如今竟要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千金小姐来和他周旋,师兄我如何想得开。”
秋香笑道:“师兄,你还是死脑筋。不赞成我这种手段。”话声一顿,正色接道:“其实‘遇文王谈礼仪,逢纣桀动干戈。’乃是千古不移的至理,我们用这种手段对付古剑秋这魔头。正是以牙还牙的不二法斗,你未免太固执了。”
那汉子只是摇头道:“师妹。你得手之后,我问你,你逃得脱吗?”
秋香昂然道:“我根本就役做逃脱的打算,能替天下武林除去一害,那是留名千古之事,死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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