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老人忽然顺着一岔路,折向向右。
蓝色身影跟在后面,亦步亦赶,仍然保持相当距离,没有迫近。
走没多远,秃顶老人忽然舍去山路,掩掩藏藏,往里趟进,像是怕人发觉。
果然,山路上高有明桩暗卡,蓝色身影也自发觉,立刻也学着秃顶老人的样子,藉着山石树木的掩蔽,避开椿卡,悄悄的向里趟。
蓝色身影自是翁如松。
他不但发现桩卡,而且也看清桩卡里面,正有他一度追踪,而不知去向的几个人。
他暗暗的“哼”了一声,心道:“原来你们躲在这里!”
这几个人就是他在芜湖酒楼上所遇见的那几个,只不知他们是怎样避开自己的追踪,来到这里的。
因而他已联想到,在这座山里的一定就是这一些人嘴里所称作“当家的”了。
避过几重椿卡,到了一座庙前。
秃顶老人已失去踪迹,不知潜藏何处?
从高处俯瞩,殿共三层,中间一层,灯火辉煌,人影往来闪动。
他不知道寺院何名?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但看警戒得这么森严,庙里一定在进行着一件什么大事。
以秃顶老人那么大的名望,尚且那么小心谨慎,可见庙里的人绝非易与。
翁如松不敢留然现身。
他很仔细的辨识山形地势、进退道路。
蓦然,一声凄厉的惨号起自庙中。
听得翁如松肌肤起栗。
这一声惨号,显示着庙里正在进行惨无人道的事件。
翁如松义胆天生,那还理顾利害,立向庙中掠中。
也许是他艺业高,也许是庙里的人自恃过甚,翁如松欺到庙前,掠进庙中,竟没被发觉。
他隐身在第一层大殿殿顶,向第二层大殿中望去。
顷刻之间,又是一愕。
第二层大殿殿中,佛像之前,偏左坐着一个高大老人。
这个老人和罗信长得一模一样。
但翁如松肯定的断定,这个老人绝对不是罗信。
金陵镖局的罗信武功如何,他听江枫说过。
洞宫山那个也叫罗信的武功,他更亲眼目睹过。
就凭这两个罗信,不管是谁,也绝不会使秃顶老人那么畏惧。
他就凭这一点直觉,断定殿中的老人,绝不是两个罗信之中的任何一人。
老人左右,一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眼射精光,钢髯绕颊,形态十分威猛。
老人面前丈余远处,也有两个大汉,挟持着一个年老僧人。
老僧遍体鳞伤,一身是血,被折磨得狼狈不堪。
老僧前面,地上躺着一个和尚,两耳已失,两眼也成了两个洞,鲜血染满了这个和尚的头颅、肩上、前胸和附近地面。
只听那个坐着的老人喝道:“广慧,今天已经是第三十天了,也就是说,已经牺牲了你三十个门下弟子了,难道说你全无动于衷?还不把佛令献出!”
隐在殿后的翁如松,听了一动。
“原来佛令落在这个广慧和尚手里,误打误撞,竟让我知道了。”
随又注意聆听下去。
“凌施主……”
广慧这一声“凌施主”,吓了翁如松一跳,暗问自己:“难道他就是天运帮主?”
“你就是把庙里的僧人杀光,连老衲在内,也是得不到佛令的了。”
广慧声息微弱的说完两句话,已经把眼睛闭上。
显然他也受了很重的伤。
翁如松心里大慰,意识到佛令在广慧手中,或是广慧知道佛令的藏处。
“广慧,你太幼稚了,这种话岂能骗得了老夫?一天不将佛令献出,一天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狠毒的凌老人。
“阿弥陀佛!”
广慧诵了一声佛号,连眼都未睁。
“把秃驴吊起来!”
殿顶上,早已装好一个活轴,活轴上穿着一条很细很亮的绳子,一端系着一个铜环,一端系在一根殿柱子上面。
看样子,这条特制的绳子像很结这关,不知用何物制成?
挟持广慧的两个大汉,听了凌姓老人的话,站出一个,将绳子从活轴上松下。
然后,捆住广慧脚上的一根大拇指,将这个僧人徐徐的倒吊起来。
广慧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绝不抵抗。
大概他心里十分明白,抵抗也无用,或许活罪还要受得更大。
不一会儿,广慧苍白的脸上已经呈充血现象,人也发出轻微的哼声。
翁如松看得热血沸腾,方想不顾一切,闯入殿中,将广慧救下。
这时,一阵破空锐啸,十向点亮晶晶的东西,以无比凌厉的威势,射向殿中。
一组呈梅花形,射向凌姓老人及其身旁的两个大汉。
这一组的暗器,一共是六粒,五粒形似花瓣的,已将三个人的上、左、右三个方向封住,使他们无法闪躲,中间形似花蕊的一粒,却射向凌姓老人的中庭穴,这一粒后发先至,劲锐异常。
另一组共七粒,是射向挟挂广慧的大汉,每人三粒,是上、中、下成一直线,最后一粒却是射向广慧的头颅。
发射暗器的这个人,指力显然极强,且能于同时间,向不同方位的六人全都射到,自非一般身手的人所能办得到的。
如说这人与凌姓老人有仇,为什么连广慧也要一起杀死?
凌姓老人视射来暗器如无物,端坐座椅之上,动都不动。
直等射向中庭穴的一粒快到身前,方才微抬右手,曲伸食中二指,向这粒暗器弹去。
“叮”的一声脆响。
这粒暗器竟被凌老人弹飞,去势之速远比射来的速度还要快上一倍有多。
光只把这暗器弹飞还不算奇。
奇的是,这被他弹飞的一粒暗器,竟将射向广慧的头颅的一粒也给撞飞。
凌姓老人这种从容却敌的神态,看在翁如松眼中,不由眉间一皱。
他本想抢救广慧,看了这种情形,不禁又踌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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