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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顿饭时光,徐雄通红的颜面,急促的呼吸,都恢复了常态。
神君夫人这时才站起身来,疾指飞弹地点了徐雄三十六处穴道。
这三十六处穴道点下来,她已是额上见汗,娇吁喘喘,所耗真力竟是极为巨大。
徐雄在她最后指力一落之际,身子一弹,翻身坐了起来。
虎目四射,一见神君夫人就站在他身侧,挺腰而起,向神君夫人一礼,道:“弟子多谢
夫人解救之恩。”
双目一转,望向皓首童子徐东屏,惶恐地道:“家父无碍吧?”便俯身去察看。
敢情,他对于掌震皓首童子徐东屏的事,有如做了一场恶梦,依稀尚能记忆些许,只
是,当时控制不住胸腹间一股无以名之的怒火,非杀了他难消心头之恨,又加全身经血贲
张,真力鼓胀欲炸,于是一糊涂,几乎造下了杀父恨事。
神君夫人轻喝道:“不要干扰他,他正在坐息疗伤!”
徐雄向神君夫人乞求道:“请夫人恩准弟子从旁助家父一掌之力?”
史莒起座道:“徐雄兄弟,你神智初复,体内毒性才解,此事由小弟代劳是了。”
神君大人一笑拦住史莒道:“郑雄所中毒性虽解,但那体内真力一时尚不易导原归流,
正好让他疏导一下,同时,非此也不足减轻他内疚之心,少侠,你就由他自己动手好了。”
她惯常呼他郑雄,虽听大家叫也徐雄,明是告诉她徐雄已经认祖归宗,她却一时改不过
口来,还是叫他郑雄。
徐雄一声欢呼:“多谢夫人!”
一掌贴在皓首童子徐东屏背心穴上,一股真力已源源度入皓首童子徐东屏体内,父子两
人都入了忘我之境。
史莒利用这个时光,把接任兄弟会会主,皓首童子徐东屏父子滴血相认之事,简要地向
神君夫人作了一次补充说明。
神君夫人听说“炼谷”群雄,竟是形死心不死,暗中时刻,未忘脱困出谷之念,甚至秘
密成立了“兄弟会”,终久都有暴发的一天,不由深幸他们这次事变,正得其时,如果“紫
府神君”仍在宫中,势将水火难容,非闹个同归于尽不可。
就这样,她也是连连摇头叹道:“托天之幸,我们总算逃过了一劫。”
大家听了神君夫人这一叹息,又由于已知“紫府神宫’弟子中,十有七八都是”炼谷
“兄弟们的后裔,那股久图报复的心理,不知不觉,陡然之间淡了下来,被神君夫人影响得
跟着啼嘘不已。
感叹声中,白虹姑娘柳眉儿忽然皱了一皱,轻声在神君夫人耳边道:“夫人,燕姐姐去
了这久还没有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婢子去看看好不好?”
神君夫人道:“自然是出了事,还用说得,但你不能去,去了也是白饶。”
白虹一怔道:“夫人就这样任由他们胡来?”
神君夫人道:“你先回去,传我十二护法前来听命,我这里一等郑雄助他父亲疗伤事
了,问明实情,再去找张人寿说话。”
白虹领命如飞而去。
史莒这时没有参加任何意见,因为他既然当面答应了神君夫人的要求,这许多事情该是
“紫府神宫”自己的事,除非神君夫人开口请他相助,他不能有失一会之主的风度,横加干
涉。
他这种风度,只看得神君夫人暗暗称许不绝,不由连连向他望去,竟是越看越喜欢,暗
想:“怪不得灵珠那孩子一点点大,就念念不忘于他,为了她,我们的‘紫府神宫’也真该
变一变了。”
正当神君夫人想得人神时,一阵朗笑之声,把她唤回现实。
凤目展处,只见皓首童子徐东屏与徐雄父子两人,正相对欢笑。
神君夫人想起人家父子之情,天性所系,“神宫”费尽了心力,也隔绝不了这种人伦大
义,不由一阵心酸,慨叹出声。
徐雄倒是不忘“紫府神宫”教养之恩,闻得神君夫人这声叹声,马上神情一整,站到神
君夫人身前,垂手侍候。
神君夫人见徐雄不忘故旧之情,心中又是一慰,但慈颜却是一肃,道:“郑雄,你现在
已是明白自己身份了,你准备如对可时付‘紫府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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