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说,你是昏晕了过去。不过,你捱得过来,该没有什么事的了。”
说时,她的眼睛中露出佩服之色,而不知怎的,她对黄天朗生出一股好感来,只觉他越看越顺眼。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黄天朗由衷地道:
“米姑娘,在下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得了令师与姑娘的恩德了。”
他这一番确是由衷之言,因为,他已发觉到自己腰背上的僵麻硬直之感,已消失,而自己的身上,亦衣着整齐,不用说,定是这师徒两人中的一个,不避男女之嫌替自己穿上的,这种恩德,令他感动得喉头哽塞,几乎说不出话来。
米天香抿嘴,说道:
“你又说客气话了,我师父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说客气话。”
“米姑娘,在下说的是由衷之言!”黄天朗恳切地表白。
“好了,咱们别说这些了。”
米天香急切地道:
“快下床走动一下,看看怎样!”
黄天朗也心急想知道自己是否会好了,当下真的就像一个听活的小孩子般,半身一转,双脚着地,小心地站了起来,很轻松的,一点也不困难,那颗提起的心刹时放下,抬脚走出了第一步。
“你没事了,一点事也没有了!”
米天香兴奋得拍着掌,欢叫起来。
“你走得很好啊。”
黄天朗轻快地在屋内走动起来,忽然间,身躯摇晃了一下,吓得米天香脸上变色,抢上前去,一把将他扶住,担心地问:
“你没有什么事吧?”
甩甩脑袋,黄天朗吁口气道:
“没事,只是饿得有点发昏吧了!”
“原来是这样。”
米天香舒口气,自责地道:
“我怎么想不起,你已大半天没吃过东西,加上又折腾了半个时辰,就算是铁打的,也捱不住了,你快坐下来,待我将饭菜拿到床前,让你吃个饱。”
说着,已急急扶着黄天朗,坐回床前,接着快手快脚地将放在床头灯桌上的饭菜,拿到他的跟前,就放在他的膝上,方便他吃。
黄天朗也真的是饿透了,也不客气什么,自竹盘中拿起那碗白米饭,扒了一大口,也不挟菜,直着喉咙就往下猛咽。
瞧着黄天朗那种狼吞虎咽的猴急样子,米天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但马上,她又伸手将嘴巴掩住,以免黄天朗觉得难堪。
黄天朗被米天香那一笑,也为自己的猴急样子感到不好意思而脸红起来,忙吸口气,慢慢地咀嚼起来。
米天香见黄天朗那种局促的样子,眼珠转了一下,笑笑道:
“你慢慢吃吧,我忘了还有件事要做,失陪了。”
说着,已像一阵风般,走了出去。
黄天朗见米天香走了出去,马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简直有如风卷残云般,只不过两三下,便已将一大碗白米饭吃个精光。
黄天朗还想吃,但不好意思出去唤米天香,看看还有没有饭,门口人影一闪,米天香手上端了一碗白米饭进来,笑着走到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一定还想再吃,我也真是糊涂,只给你盛了一豌饭,那怎吃得饱。”
一顿,又道:
“你吃吧,不够,还有,我出去了。”
黄天朗一面接过那碗饭,一面感激地道:
“米姑娘,你真好,谢谢你。”
没来由地,米天香感到脸上一热,幸好,她已经走了出去,还没有被黄天朗看到。
黄天朗吃着饭,不知怎的,由米天香想到了与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那位姑娘来,在心中将两人比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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