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聚正在家中大发雷霆,几乎砸光了花厅内的所有陈设。
珍珠衫被偷,使他痛心到了极点!
盛怒之下,两颗眼珠子通红,他已发了整夜的脾气,直到现在,还没闭眼。
他已命令所有手下人等,四处查访,眼看到了中午,仍无半点消息,更是使他急上加急。
急的简直快要发疯。
一名管家,匆勿忙忙跑了进来。
“老爷!”他道:“外面有四名客人造访。”
“不见。”
杜宝聚一口拒绝,毫不考虑。
说也难怪,价值连城的珍珠衫已经失窃,怎么还有心情会客。
管家急忙接着道:“老爷,造访者说:他们此行是和珍珠衫有关,如果老爷不予接见,将会失去寻回宝衫的大好机会。”
听到“珍珠衫”三字,杜宝聚顿感精神一振。
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事情他都不感兴趣,唯独提到珍珠衫,使他不能不予过问。
管家催道:“老爷的意见究竟如何?他们远在门外等候回话哩!”
杜宝聚道:“前来拜访的人,一共四个?”
“正是。”
“他们都是哪一号的人物?”
“就是前两天来捣乱过的四个小鬼,领头的名叫朱贝戎,其中还有一个妞儿。”
杜宝聚颇感意外:“原来竟是他们!”
管家又道:“他们还说,老爷要想找回珍珠衫,非要请教他们不可,失掉机会,非常可惜!”
杜宝聚想了片刻:“好,将他们带到花厅来,倒要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是。”
管家去不多久,便将朱贝戎等四人引了进来。
由张贴红纸转为直接拜访,乃是他临时改变的主意,认为这样比较干脆。
朱贝戎大摇大摆地先行落座,依然大头病模样,好不威风。
杜宝聚扫了他们一眼过后,用严厉的口气道:“前两天放了你们一马,是不是,前来捣蛋。”
朱贝戎神情一楞:“这是什么话,难道你的管家未将我们的来意说明?”
“说过了,而且说得非常清楚。”
“那你为何有此一问?”
“因为我不相信你们知道珍珠衫的下落。”
朱贝戎立刻站起身来,冷笑道:“那就没有什么好谈了,告辞!”
古人俞帮腔道:“我说姓杜的老凯子,你想抢先发制人,先给我们来个下马威,是不是?”
“……”杜宝聚没吭声。
“你太看扁我们了,这种手段只能对付乡下佬,你想拿采对付我们‘爱乐子’(道上兄弟)呀,你连‘门儿’都没有!”
说完,准备全部离去。
杜宝聚立刻拉开狭脸道:“慢着慢着,是我说错话了,各位不要见怪。”
这个老凯子前倨后恭,乃是萧嫱意料之中的事,丝毫不感意外。
但是也要见好就收,不能真的闹僵。
朱贝戎现在更狭了,狭的好像二百五,大马金刀的又朝原位上一坐,故意摆出了不爱理的姿态。
杜宝聚陪着笑脸道:“不知大侠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朱贝戎老气横秋地道:“岂敢,老夫来的鲁莽,员外海涵。”
杜宝聚听得神情一楞。
哇噻!他竟背起平剧中的台词来了。
萧嫱忍俊不住,当时笑出声来。
难怪萧嫱发笑,朱贝戎的颔根本没有长胡子,居然自称是“老夫”,你说好笑不好笑!
杜宝聚道:“听说大侠是为本人失窃珍珠衫事件而来,不知是真是假?”
朱贝戎伸手一摸颔前……
糟了!现在他才醒悟,自己根本没长胡子!
但他还能保持镇静:“不错,我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杜宝聚喜道:“很好,关于珍珠衫的下落,不知大侠可肯赐告?”
朱贝戎毫不犹豫道:“你的珍珠衫已被我们……”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顿觉萧嫱暗中朝他扯了一把。
朱贝戎纵然是个白痴,也会明白萧嫱的用意。
萧嫱慌忙代替答话:“我们可能知道珍珠衫的下落,请你相信。”
杜宝聚怔了一怔:“只是可能知道而已?”
萧嫱道:“嗯,比你毫无线索总要好些,你说对不对?”
杜宝聚慌不迭地道:“对对对!总比毫无线索强得多,至于详细情形,不知姑娘可肯赐知?”
萧嫱转动了一下慧黠的眼神:“我想先知道阁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善后,然后再谈其他。”
“我想报官。”
“报官?”
杜宝癸恨恨地道:“嗯,偷走珍珠衫的人太可恶了,我要将他送进‘苦房’(牢房),让他尝尽铁窗滋味,方知我的厉害!”
萧嫱带笑道:“报官倒是正确办法,但却不是很好的办法。”
“这话怎么说?”
萧嫱道:“你想珍珠衫毫无损伤的完璧归赵?还是想将那位拿走宝衫的朋友送进‘苦窑’(牢房)受罪?”
杜宝聚道:“两者都想,既要取回我的珍珠衫,也要将他进‘苦窑’(牢房)。”
萧嫱道:“这种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倘若阁下坚持如此,恐怕你连一项希望也达不到。”
“为什么?”
萧嫱道:“‘跑老岳’(偷儿)的十有八九怕‘条子’(捕快),要是归了案,他们躲都来不及,不会跟你打什么道呢?”
“……”
“那时阁下根本失去了交涉的对象,请问,你将如何取回珍珠衫?如何将他送进‘苦窑’?岂不是一切都要泡汤了!”
古人俞帮腔道:“这也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有‘挂了点的凯子’(死冤大头)才会做这种事。”
杜宝聚忙道:“我不是‘挂了点的凯子’,我是杭城巨富——杜宝聚。”
看了他的嚎像,萧嫱忍不住好笑。
朱贝戎接着道:“那就不该再打这种馊主意,除非不想取同珍珠衫,你要仔细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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