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二次醒来,此身已至宝珠庵去房之中,自己斜卧在软榻上,贞姊姊陪着小翠姑娘坐在榻边,满面俱是焦急之色,他心下一酸立即欠身而起道:“贞姊姊,小弟对不起你,累你……”小妮子见他醒来,顿时转忧为喜道:“快不要说傻话,赶紧躺下!”冷浩强忍伤痛,感激地-笑:“姊不用耽心,这点伤势算不了什么?”陈婉贞幽怨地瞅他一眼,嗅道:“胸头上划开一寸来深的血口还嫌轻?难道你真想让那女魔头把你心都掏出来的么?”“嘻!咎由自取?姊姊不要怨她!”
“咎由自取?你们两个都像疯了似地,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冷浩向身边的小翠姑娘扫视一眼,苦笑一声,却没有说出话来。小翠姑娘似乎已与陈婉贞混得很熟,见状眼睛睁得大大地,依偎着陈婉贞说道:“陈姊姊,冷哥哥可真奇怪死了,他本领大得很,可是那位东方姐姐用刀戳你。你一动也不动,好像很高兴呢!”
冷浩俊脸鲜红,陈婉贞噗嗤一笑:“小翠妹妹,你还好意思说啊?你怎不将那女魔头挡一挡呢?要是你冷哥哥被她一下戳死,着你怎么回去见冷妈妈?”陈婉贞本是绝顶聪明之人,闻言把冰心魔女与浩弟弟今日行径,在心中略吨磨,顿时似解非解地向他神秘一笑。冷浩就像在妈妈面前做错了事的孩子,嘴唇微动,但一眼看到小翠姑娘,却又尴咽了下去。
陈婉贞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情,见状忙向小翠姑娘笑道:‘小翠妹妹,庵里几位师太你都很熟,快去替你冷哥哥弄点吃的来!”
小翠俏应了一声,飞快地走了出去,陈婉贞这才情深款款地笑道:“好弟弟!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么?
有话快说吧!”
冷浩把与冰心魔女的那一段孽缘,悄悄地向贞姊姊诉说一遍。小妮子听得脸红红地,向他斜了一眼道:“怪不得你要一个人先走呢,原来是躲着我偷偷地来看你东方姐姐的啊!”
“好姊姊!你不知道我的心么?”
“嘻!我怎不知道!你心里不正思念着那位东方姊姊么?”
妮了半真半假,似嗅似怨,再加上娇靥迎人,吹气如兰,真令冷浩又愧又爱。心头一荡情不自禁地向那火红的两片樱唇吻了上去。
小妮子嘤咛一声,放软娇躯,半闭星眸,任心上人着意温存。刹时间寂静禅房之中,竟燃起了熊熊爱火。
风吹雪舞,老树呼啸,三条人影在风雪中侧身疾进。
右惊天身为十三省绿林盟主,轻硬两功向不服人,谁知此时竟有相形见拙之势,终而愈拖愈远,意走愈惊,也不过顿饭时光,雪住风息,那两条人影竟已沓如黄鹤。
石惊天一时又惊又愧,也就在他惊愕失神愧汗交进之际,蓦闻身侧峰头后传出一阵人声:“花和尚,你替我拦住八斗书生,待我来对付这藏头露尾的人物!”
八斗书生海内第一奇才,石惊天那能不知?更何况他与冷浩还是兄弟之交,心头一震飞身而起。山坡后茫茫白雪上站着四条人影;前面两个是八斗书生与好神秘的蒙面人.由山坡上驰而下的,一是血海武相铜钟道人,一是昨日与他生相斗的石鼓和尚。铜钟道人话音一落,石鼓和尚眉头猛皱。满面迟疑,意似不愿。
但铜钟道人见状满面怪笑道:“花和尚,你反悔了么?持用翡翠寒晶匕之人,可以求你办三件大事,这可是你自己许下的诺言,怎么才第二件你就抓失信了!”
石鼓和尚双目圆瞪。“哼!我要真个失信,还会留你牛鼻子活到现在?”“嘿!那也不见得,昨日若非姑娘叫你在手,说不定我这‘凄风苦雨断肠钟’全力施展,早就把你碰个稀烂,嘿!没想到你这花和尚死皮赖脸,竟把这也算上一件,姑娘第二件求你之事,是要你陪我把八斗书生截回。怎么见面还不下手啊?”
石鼓和尚迟疑疑半晌,终于冷哼一声,身开一转,就向山坡下扑去。铜钟道人哈哈一笑,钢钟一转,映着满地白雪闪闪生辉,直指那蒙面怪客。八斗书生武学一-不通,蒙面人护送他行了一夜,仍旧未能走出仙霞岭,此时见武林中有有“暮鼓”“晨钟”之誉的两名绝代高手追来,由不得眉头一皱。可是八斗书生见状,却如光风霁月般爽良笑道:“蒙面兄。
这两人如若联手齐上,你自忖可以支撑多久?”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这两位若是联手齐上,兄弟虽然无取胜之望,但百招之间尚可勉力支持,冷兄尽可利用这段时间远离此处,百招之外,兄弟就无把握了!”蒙面人当着这两位武林绝顶高手,竟说能够抵挡百招,实在是狂妄已极。谁知他话音一落,那对武技一窍不通的八斗书生,竟出乎意外的从容笑道:“百招实在太多,蒙面兄只要抵挡三十招,冷凌风自有御敌之计!”铜钟道人听得怒火陡炽,嘿嘿狂笑道:“好个大言不惭的东西,你先接我一招‘雨泣风号’试试!”铜钟嗡然一声,熠熔光芒,牵动回旋罡风,由上中下三路迫到。
蒙面人双止精光四射,单待铜钟罩体,突然狂笑一声:“牛鼻子,你怎一点长进没有,若像这样,我说一百招还嫌少呢!”黑影一晃,塌肩,沉肘,错步;欺身,四个动作在同一时间完成,干净俐,功架不凡,铜钟道人刚党心头一愕,蒙面人双掌业已平胸推到。蒙面人不但快捷无伦,并且掌势奇诡,看似平凡陆来,但却如大海潮乏,长河吐浪,一波三折,令人无法捉摸。铜钟道人当然识货,钟影一闪,向左避开三尺。
蒙面人肩头一扭,右肘猛往后撞,一股刚劲绝伦的罡风,绕偏锋。走弧线。又向大步而来的石鼓和尚撞到。
石鼓和尚一言不发,身形一变,向后疾退三步。
蒙面人哈哈一笑:“花和尚,我看你连牛鼻子也不如啦!
怎么不战而退啊?”
‘‘哼!以众凌寡,老衲生平还不屑为!”
“哈哈,我不管你屑不屑为,只要你想动八斗书生一根毫毛,就是不行!”
‘‘你要是逼老衲,我今天可要开戒了啦!”
说话在中身形半转,两掌电转风飘,一连拍出六掌。
这六掌可不是指向右鼓和尚,那汹涌掌风反臂倒卷,全都指向飘身而进的铜钟道人。
铜钟道人狂笑一声,左钟右掌,疾拍猛推,一阵沉雷暴响,雪花四溅中,蒙面人双肩摇晃,铜钟道人竟震退两步。铜钟道人满脸惊愕,蒙面人哈哈大笑:“牛鼻子,今天怎么这样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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