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说不定也就是为了当日救的婉贞姊姊所致,难道自己就能放手不管么?他凝望着冰心魔女苍白的面颊,想想她对自己微妙的感情,终觉得事有经纬,决不能围于男女之限,而见死不救。
于是,他闪电般解天冰心魔女的罗衫,月色下露出一身滴粉搓枚,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冷浩以“九九玄功”,将其真力贯注左右食指,只见他手起指落,疾点“丹田”、“气海”、“心经”等穴道,直达十二重楼。只见停手喘气,头上汗珠连下,脸色微白。
不一会儿,冰心魔女在迷惘中感到天在动。地在摇,灵魂在虚无飘涉的大海浮沉……姹女元阴,熄灭不了桃花燃起的熊熊烈火,恶梦惊醒时,业已恨沧海,错铸九州……冷浩惊叫一声,推身而起,闪电般整衣来带,戴巾登履,双肩一晃……大错已我岂能抖手不管?这念头闪电般在他尽头掠过,使得他业已菜形的身形,倏然停了下来。
乌云中又透出一线沙白的月色,冷浩艰涩地转过身来,如举千钧地抬起了头,又目一扫,顿时神情一怔,往后猛退两步。冰心魔女业已穿起罗衣,停立在月色下如同一尊石像,原本冷若冰霜的素面,此时吏罩上一屋煞气,双目冷芒灼灼,充满了无穷幽恨……
冷浩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默默地低下了头,他想解释。
可是,这如何说起呢?谁会相信他不相存心轻薄的狂峰浪蝶?
他懊悔,他惭愧,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冰心魔女经过一阵可怕的沉默,终于毫无表情地说道:“把你的面具揭下来!”语声像一块冰,似一把刀,充满了无比的怨毒冷浩心头一颤,茫然无措地说道:“姑娘!在下初意,实在是……“冰心魔女冷笑一声:“为德不卒,其心可诛,救命之恩,岂能抵辱身之恨?”话冷如冰,面寒似水,话声未落,身形陡地欺进,玉掌疾翻,迳往冷浩心坎上劈到。瞧她那份竖眉瞪目的形状,似乎已把冷浩恨之切骨,玉掌递出之时,凌厉如刀,辛辣无比,快如飘风般嘶啸而来!
她功力确实诡奥难测,不过若与冷浩相较,却仍旧相差甚远,是以一掌攻来,冷浩无论闪让反击,约属游刃有余…可是,冷浩此时不知怎地,却像是神弛物外,灵智全失,服见掌风沽前,竟然双目-闭,仰首又是一声沉重的吧息……原来他生性磊落光明,一旦铸此大错。心中其咎难安,此时此地,只觉对眼前之人负疚良深,是以眼见冰心魔女的玉掌攻来,竟然心下一‘狠,想以那七尺之躯,了却满身孽债……冰心魔女掌距他心头五寸,一见他那付视死如归之情,不觉心头一怔,掌力一撤,向后反退三步。冷浩只觉一股劲风,由胸前霍然掠壶,一切又归平静.惊诧中睁目细看……
只见冰心魔女停立在灰暗的夜色里,衣袂飘扬,发丝乱舞,秀目紧盯着自己,发出灼灼的寒芒,似乎在考虑一件极其重要之事。冷浩心中不解,凝视有倾,茫然长叹道:“姑娘中途撤招,莫非已……”冰心魔女闻盲脸色之变,寒声说道:“救命之恩,不敢轻负,辱身之恨,万死难忘,他年报恩之日,亦即向尔索命之时!”语意冷峻,坚毅,说完飞身上马,穿破沉沉夜色,向山下如飞而去。
温馨旖旎,俱都被无情地冷风吹散,宁静地色夜里,只留一片懊丧,无恨必须品尝,满山飘零的落叶,在一边窃窃私议,似不屑。似嘲笑,又像是行道者的谴责……星沉,月落,黎明之前,冷浩又见到了昨夜栖身的小庙,他极思静静地休息一下,那激动的心情平复下不,于是,他……孰料他正打算飞身入庙,突然之间,他听到那渺无人迹的小庙里,此时正传采一阵熟悉的人声!
“姑娘乃大王掌珠,武学人材俱都冠绝当世,平日孤劳自赏,何尝把天下男jL放在眼下?谁知对那小于,却像是情有独钟,一闻丧命贺兰山,便即伤心欲绝,日夜兼程,千里而来……”
这声音沉浑刚劲,内力绝高,颇像是乾坤五霸中失身血海的那位铜钟道人,听语意,似乎……
冷浩把他那几句话放在脑海中闪电般略一琢磨,不由心头猛震……
大王掌珠!难道冰心魔女是血海转轮王的爱女?
那小子又是谁?他丧命贺兰山?难道……他指的竟是他心头刚觉一阵激荡,另一个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老杂毛!那小于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值得姑娘如此青眼相加?”
“嗯!谈起那小于,确实是百年难见的武林奇葩,武学之凌厉诡奥不说,其内功修为之深,也是大背常规,更何况南苍海那老魔,已把震撼江湖的‘天魔指’倾囊相授……”
冷浩听到此处,已知二人谈论的就是自己,但是此时他心如槁木死灰,连第一个闯进心头的婉贞姊姊,俱都避不愿见,这一段孽缘,真不知将来如何善后?
思量中他似乎又看到冰心魔女那幽恨的眼神,在夜色里结成一面巨网,风翻絮舞地把他兜头罩住!
他在一片迷惑中忘掉了自己,他——在心头暗暗思量:恨璞书生,她为何化名恨璞书生呢?难道是因为恨玑难得玉么?啊!姑娘冷浩大错已成,尚有何颜相见,说不得此生此世,只有……
突然,一声长笑,打破了他紊乱的思潮,“哈哈,只可惜那小子死得太早,不然的话,我倒拣个现成徒弟……”
这声音颇似死去的恩师,冷浩不由入耳心惊,正想欺进看个端倪,铜钟道人的声音又复传采:“老鬼!
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冒名顶替,假若那小于幸而不死,一旦识破你的行藏,那就叫你露出尾巴来了!”
冷浩一听此人竟敢冒恩师之名,不由心中大怒,暗地里冷哼一声,身形陡然舅起,快如电卷风-,向前疾欺三丈,身形一长,已把庙内情形看得一清二自。
神案边放着一口古色斑烂的铜钟,钟上斜靠着那黑衣曳地的铜钟道人,在他左侧,站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惨白的面庞,不带半点血色,一道二指来宽的血痕,由左眉梢挂至右嘴角,惨厉之状令人心骇神摇,这正是独指飞魔江湖行道之面目。
冷浩只觉这假冒之人,无论面貌声调,均与死去的恩师毕自己也觉无法分辨何况他人?不在他心中惊诧之际,那假冒的独指飞魔,复又耸大笑道:“老牛鼻子,你可不用大言欺人,不说我这形状那小子分辨不出,就是分辨得出,我又岂是好惹之人?”“老鬼,你明知那小子已死,才敢说为种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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