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才在失望之余,双眼一闭,净等着死神的降临了。
死并不可怕,而令人心碎的,则是明知要死,却硬是要往死的地方走,未免觉得太冤枉。
这时,也曾想到玄冰峰的经过,但不敢再指望有奇迹出现,因为就算是不被摔死,但如凡深邃的地洞,除非是胁生双翅,或可展翼冲天。
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那见过人生双翼的?
于是,便长吁了一口气叹道:“唉!想不到我季豪会落得如此结果!”
不料嗟叹未完,忽觉脚下一软,整个身子突又被疾弹而起,顿即为之骇然!
就在被弹起的同时,蓦闻“哗啦啦”一阵清脆的银铃响,墨黑一片的石洞中,突然发现银星点点,宛如夜空的明星。
忙运目细瞧,在微弱的银星闪烁之下,隐约有一片红网,少说也有十余丈方圆,在平张着。
奇迹!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念头都未转完,便弹力已尽,又猛向红网上落去。
只是这时已自有备,在将触及红网的刹那,忙双臂一展,用了一式“临空回旋”身法,犹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向网上落去。
及站定身形,忙伏身用手一摸,不错,果然是网。
网丝很细不说,且织得异常紧密,每个网眼,仅有寸半大小。
非丝非缕,触手异常光滑,真是不可思议,怎会在深洞之中,竟张着这大一面红网,莫非专为自己而设?
想到为己而设,另一个意念猛袭心头,暗叫一声“不好”,便预备往网外纵去。
他的反应固然够快,仍然迟了一步,而且发生得非常神奇,使季豪不但骇然,也几乎气炸了肺。
因为停身的红网,好像完全明白他的企图一般,就在他脚下微一用力,不仅身形未能跃起,相反的,身形反而陡向下面沉去。
这种出人意外的事,使季豪做梦也想不到,待他惊慌中手脚并用,刚爬上了数尺,抬头一看,不禁神色一呆。
原来就在这刹那之间,红网已合了口,将自己包入红网中了。
如此一来,气恼之中,更是怒不可遏,假若无法脱困,真要被人生擒活捉,任令宰割了。
想到了被生擒,听由别人摆布的滋味,实比死还要难受万倍,到了最后,还不是一个“死”字!
反正左右是个死数,便不如死得壮烈些,免得在人前出乖露丑!
就在这阵工夫内,季豪想得还真不少,从生至死,由荣至辱,最后终于选择了英雄好汉的路,宁愿死而荣,也不欲生而辱。
于是“宝羽”一挥,陡然一道毫光起处,以破釜沉舟的决心,猛力往红网上劈去,这样做,显然是想玉石俱焚,在临死之前,还要把红网砍破,使它永远再无法捕人,给落洞者一阵空欢喜。
可是天下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他这奋力的一挥,不要说是很细的网丝,就是精钢打就,也应该应手而折,立刻便可脱身网外才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他所想像的那么简单,网丝在断金切玉的费羽挥过之后,除震得银铃发出一阵长鸣之外,网丝不仅未断一根,甚至连点痕迹都未留下!
季豪见状,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惊怒之中,便丢下宝羽,双手抓起网丝,力贯掌心,猛然撕去。
谁知掌劲方发,网丝未能撕断,反把弧手勒了几条很深的红痕,鲜血也随之潸潸而下!
连手上的伤势都来不及看,忙对网丝细加审视,入手光滑,柔软,最怪的更是轻若无物?
“这是什么东西,竟会柔轫得连宝羽都砍不断?”
心中正在暗自叨念着,大为不解之际,忽觉红网急震,自己整个身子,宛如抛球般,疾射而出!
由于事起仓促,根本就未想到这一着,在冷不防之下,正不知如何应付,突闻蒙的一声轻响之后,便实蹋蹋摔在地上了。
幸而着地之处,尚觉软软的跳动了几下,不然,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纵然如此,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待向下一瞧,啊!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珠,更不敢确定是到了天堂?是仙境?是幻觉?还是人间?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竟会突然间进入一座华丽的敞厅之内!
这种突然的变化,任他季豪聪明绝顶,一时之间,仍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还以为自己是摔迷糊了哩!
良久方慢慢舒展了一下酸楚的身体,向厅内不住的打量了个遍,觉得厅内的摆设系见所未见,且格局也与众不同。
最令人难解的,是隐约间,有一种清幽的脂粉气息,分明系女人的香闺,只是看遍了全厅,除一座白玉鹦鹉架上,有一只红腿红嘴,毛色翠绿的小鸟之外,冷冷清清,听不到一点人声。
厅内地方颇大,少说也有十七八丈方圆。
正中间,有丈余左右一个水池,水色碧绿,清澈见底,一枝睡莲,正盛开着粉红色的花朵,与水色相映,益衬托出青翠欲滴,红艳照人的姿态。
在他的四周,以白石砌了约一尺高的石栏杆,晶莹洁白,一望之下,令人心旷神怡,使整个水池,成了粉白翠绿一点红的情调。
靠左面,是一溜花石浮雕书案,至于那些浮雕都是些什么,简直就不易看出。
这并不是雕工不好,而是上面的图案,使人看不懂,粗看起来,像是飞龙在天之势,但细看又全不是那回事,有点像云龙出海。
在浮雕书案上,置右一只高有三尺的古陶瓶,色呈墨黑,上面隐隐透出黑亮光泽外,没有一点花纹。
陶瓶的近口处,有两只大环,环内一边挂着一柄短剑,另一边则挂着一把折扇,只是瓶内边并未插任何东西,隐约间,若有若无好像有青烟冒出。
右边便只有那高大的白玉鹦鹉架,上面栖的那只鹦鹉,从进厅到现在,未见它动一下,然而仔细看去,却不敢说它是死的。
对面有一座石榻,上面却空无一物。
再看自己存身的背后,则空洞洞的,仅有自己身下这张软绵绵的厚垫,虽不知它是何物,看起来却有点不伦不类。
不过这个厚垫却很大,有尺余厚,既柔且轫,非革非毛。
至于四周的壁上,可热闹了,纵横颠倒,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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