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陈大爷的人,被他反问得笑了起来道:“赵
老弟你虽未全说对,但也说对了一半。”
“真是在窑子中生的?”
“所以我说对了一半!”
“我不懂!”
“我这就告诉你,她的底还没找清楚啦!”
“不要尽卖关子啦!一个臭婊子,还有什么大来历不成!”
“老弟,什么事,不可太过武断,便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不说,也最是贻误大事!”
“哼!你是想藉机教训人是吗?”
那为首的人见状,似是有点着恼,但仍有些勉强,忍着道:“赵老弟,不要处处摆面孔,我只是就事论事,若要像你一样,我们两就得先干上一场!”
谁知这位姓赵的短小汉子,立刻将桌子蓬的拍了一声,姑起身来道:“先干一场谁还怕你吗?不要忘了我现在的地位!”
“怎么!想凭地位压迫人可办不到,充其量也不过是人家的耳目之一,要狐假虎威也该看个地方!”
“好,看我这狐,是否须要假虎威?”
姓赵的说着,便忽的一拳,隔桌击了过去。
那姓陈的也真不含糊,见他一拳打来,便左手一迎一带,右手迅速拍下,随着这一拍之势,即发出清脆的响声,接着,便见姓赵的双手掩脸,踉跄退开了数步!
姓赵的尚未喘过气,姓陈的便极为不屑的道:“名义上是观察,实际上也不过是人家仆名、跟随,大爷给你一个坐位,已经是把你捧到天上啦,还不知足,竟公然和我递爪子起来!”
“好呀!陈财,不要认为当了庄主,便目空一切,这笔账,总有清算的一天!”
“除了向你的主人哭诉外,别的还有什么大不了?”
“好!我们走着瞧,就凭这句话,已足够送掉你的狗命而有余!”
陈庄主闻言之后,将眼一瞪,立刻面露杀机,就绕过桌子,一步一步慢慢朝姓赵的跟前走去。
季豪在暗中越看越纳闷,何以旁边坐的两人,对目前的事情,竟然视若无睹,任由他们演变下去,假若这位陈庄主一出手,姓赵的便必死无疑。
这从他们方才隔桌动的两手上,已明白分辨了出来。
谁知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又进来一名乱须如戟的大汉,在他的身后,又接二连三跟有二十余个面貌凶恶的汉子,个个身带兵刃看起来非常唬人。
那乱须大汉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况弄得怔了一下,但旋即沉声问道:“陈财,你这是干什么?”
陈庄主一见情况不妙,就忙收住势子,马上变了一副笑脸,恭声道:“齐总带回来啦!可有那小子的踪影?”
“甭提啦,无怪一般人都给他加一个神字,行动确也令人难以捉摸,在天黑之际,曾接获黑雕的报告,显示他已朝指引灯方向而来,可是经过一阵搜查之后,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位齐总带可能因为遍寻不着季豪,感到气恼异常,所以一进门就竟然-嗦了一大套。
陈庄主见状,先朝原先桌上旁坐的两人瞟了一眼,即神秘的一笑道:“不必谈这些丧气的事了,现在先告诉总带一个好消息。”
“可是你们已经得到线索?”
“我们在家里未动,那有什么线索,只是说总带的如夫人已到庄内,正在静实候您大驾哩!”
“是那一个?”
“嘻嘻,您猜猜看!”
“陈庄主近来长进多子,连说话也学会不少技巧,快说出来吧,满心的事,谁还有心猜这些!”
“不过你要知道是谁,也许满腹火气立刻会消的。”
“都是些破瓶子烂罐子了,哪有一个中意的!”
“货虽破,货色可不坏,老七!”
“真的?”
“我陈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总带面前撒谎!”
这一来,齐总带的精神果真来了,本是刚刚坐下,此刻却忽然站了起来,向随后而来的众人一抱拳道:
“反正金沙泉方面的人,等下再通知照会行事,大家就请随便坐坐,我去看下子立刻就来。”
众人虽感有点不是味道,但仍然肃立齐叫:“总带有事请便!”
齐总带一方面拱手致歉,一方面便大踏步往外走去。
而那位陈庄主,忙赶在前面领路,匆匆而去。
就在齐总带与陈庄主一走,先前被陈庄主掴了一掌的姓赵的汉子,立刻趋近一个鹰鼻鹞眼、面皮黄瘦,留有八字胡的跟前,小声嘀咕起来。
至于他们嘀咕的什么,由于声音低,季豪无法听到,唯依情形看,定然是在说陈庄主的坏话无疑。
不过季豪可感到为难了,再耽下去吧,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走吗,又有点舍不得,因为虽说估量情势,自己并不怕,一旦被人发现,总是少不了一场麻烦。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忽见一条黑影,喇的一声,已冲进屋来,在厅中略微盘旋了一下,即落于一张桌上。啊,原是一只雕!
季豪是吃过鹰鹫的亏,所以一见大雕,不由勾起旧恨,就想居高临下,一掌劈了出去。但意念方动,又被另一个意念予以打消。
他不能这样作,小不忍则乱大谋,假若真是如此做,岂不是等于自暴行藏?
就在他这犹豫的一阵工夫,那个黄皮削瘦的人,已伸手从雕爪上解下一个小竹筒随手打了开来。
季豪也觉得非常纳闷,心想:“这种野东西还能利用?假若真是如此,今后的行动可麻烦了!”
寻思中,那黄皮削瘦的人,已随手投给大雕一块肉,大雕就空一抓,在噗噗两声削响之中,已展翅向厅外飞去。
这一阵,季豪直捏一把汗,生恐大雕得食之后,飞向梁上来吃。
现在见大雕已去,随暗自侥幸不已。
方侥幸中,那黄皮削瘦的人,已先哼了一击道:
“尽是一些饭桶,去了那么多人,都未寻到一点线索,而人家金沙泉的黄寨主,却在不声不响中,已知那小子已到指引灯近皆了!”
“消息不知是否正确?”旁边有人问。
可是适才与陈庄主曾动过手那位姓赵的,立刻趋近来道:“怎么样,刚才我的判断不会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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