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居士双眼削利:“里头有没有躺人?”
他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已伸进桌底下,随时准备防范杨开。
杨开道:“有。”
东篱居士靠在桌底的双手平伸暴长:“谁?”
杨开道:“杨鹏。”
东篱居士忽然怔住。
他抬头看着杨开,几乎不信:“是贵公子。”
杨开转过头,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慢慢的走到棺木前,忽然“嘎”一声,他手势扬起,掌风带过,已掀起了棺盖。
窗外寒风吹上杨开的脸,他的脸却比寒风更冷。
杨开双眼冰冷:“请先生为小犬验伤明身。”
就连杨开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是死在哪种武器之下。
东篱居士难掩脸上惊色,他站起来,走到棺木前,向棺里的尸身探去。
雪白的衣襟上有个破口,致命部位就在心脏地方,整个心房竟活生生的被掏空。
赫然竟是一只手的形状!
***
东篱居士倒退十步,靠在烧红的粉壁上,双眼几乎连眨都没眨过。
杨开坐在摇椅,椅子并没有摇。
二个腿长的小姑娘也走了,跟着八个已进来把棺材抬走的大汉一起走的。
杨开没有摇椅:“不是少林的七十二路擒拿手。”
东篱居士倒吸口气:“不是。”
杨开道:“更不是武当的大开碑手,青城的混元霹雳手。”
东篱居士呼吸意渐渐急促:“不是。”
杨开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几乎叫了起来:“青魔手!”
没有声音。
红泥燃烧,炉火如蛇飞窜。
东篱居士紧靠墙壁,惨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仿佛瞬间苍老不少。
他实在无法相信,消失二十年的青魔手竟再现江湖。
杨开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丧子悲痛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惊惶。
杨开双眼无神的望着炉火:“二十年前青衣门一役,我与病少爷、胡大海、常遇春对付燕秋桐,你和钟山、花四娘对付沈风雨,据我所知,我们都没有留下活口。”
东篱居士倒吸口气:“沈风雨的致命一击是我下的手,青魔手是钟山从她的手中夺得的,至于补上最后一剑的是花四娘。”
杨开的声音仿佛很遥远:“花四娘并不会心软。”
东篱居士道:“那时候的花四娘虽然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却已是江湖中下手最辛辣的几人之一,年轻气焰,她绝不可能心软。”
东篱居士又道:“况且她中了我的折菊手,要活命的机会绝不超过千分之一,而钟山更不是省油灯,他行事一向谨慎小心,若没有把握沈风雨已死,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
杨开道:“沈风雨绝不可能活着。”
东篱居士道:“她已死了二十年。”
屋内忽然已静下来,静得连月光洒在窗沿的声音也似乎听得见。
杨开和东篱居士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青魔手又再出现。
但杨鹏确实是死在一只小手下,独一无二的招式,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青魔手。
月正当中。
风却还是凛冽。
杨刑整个人陷入摇椅中,摇起椅脚,他忽然看向窗外月色:“钟山应该到了。”
***
钟山在武林上的名气,绝对不比杨开差。
名誉武林的“钟山府”,座落在钟山下,钟山的剑一如钟山般的厚实沉稳。
若说杨开的梨花枪是件至轻至巧的兵器,那么钟山手中的长剑就是至重至刚。
只不过近几年杨开名噪一声,钟山却反而淡出江湖。
据说钟山甚至已有五年的时间,不出府邸一步。
来的并不是钟山。
是钟山的二公子钟展。
当钟展踏进屋内后,杨开忽然瞬间从摇椅上站起来。
东篱居士的脸色眨间发白,苍白的手已似在颤抖。
因为钟展身上穿的,居然是一身白色孝服。
钟展的脸色似乎非常苍白,苍白的可怕,眼里的哀痛与悲凄怎么抹也抹不掉。
钟展开门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门旁,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嘴唇却不停颤抖。
杨开盯着他:“钟山呢?”
钟展忽然就像伤口洒盐一样,双拳忽然紧握,颤抖着嘴唇道:“……家父……家父……已经死了。”
杨开大退五步,退到炉旁,双脚踢飞了几根赤焰的材薪。
东篱居士一动不动。
钟展咬紧牙,牙关“吱,吱”作响:“家父虽已亡,二十年之约却没有忘记,他临死前一再要我替他赴此之约。”
杨开难掩脸上凄色:“钟兄真不愧一代名士,旧人之约,不失信守,自此我杨开恐怕已无知已了。”
杨开这句话说的实在很得体,但是不是出于真心,却只有他自己明白。
东篱居士看着杨开,他心里已在冷笑。
杨开又道:“钟兄身体一向硬朗,事出怎会如此突然?”
钟展握紧拳头:“家父是受不了打击惊愤而亡。”
杨开道:“哦了”
钟展道:“他是在看到我兄长的尸体时,惊愤成疾,不久就断气了。”
杨开道:“钟大公子死了?”
钟展道:“是的。”
杨开道:“怎么死的?”
钟展道:“穿心而亡。”
杨开忽然看着东篱居士:“何种武器穿心?”
钟展道:“据家父说应该是一只手。”
杨开怔住。
东篱居士脸色惨白。
青魔手!
钟鸣和杨鹏居然同样死在青魔手之下。
当初青魔手是钟山从沈风雨手中亲自夺走的,青魔手已在他手里,怎可能再现江湖。
钟山也知道的确是青魔手,但他还是难以置信,可是他的儿子确实是死在杨开招式下。
钟山再怎么的不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