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封喉的万杀,岂会没有机会?”
万杀仅剩的左眼已黯淡无光:“没有,完全没有。”
万杀说话的时候,还是紧紧盯着那一只手,一只天下无双,惊才绝艳的手。
万杀完全看不出这只手的破绽,他的心已冰冷。
他败了。
江湖上最可怖的杀手之一“血形十字剑”,居然没有出手就败了?
万杀垂下头。
就在这时候,“唰”一声,湖旁那棵古松上,忽然出现两条人影。
他们就好似从树梢坐雪车,笔直的滑下来。
万杀忽然抬头。
就在万杀抬头时,两条人影如电驰般的已滑向躺在雪车里的人。
两柄比雪更亮的刀锋,也同时砍了进去。
好快的身手,好快的刀,好歹毒的行动。
看来雪车里的人,已不会舒服了,没机会再舒服了。
人影交错,刀光一闪!
万杀居然动了。
一剑十字。
两个从树梢滑下来的杀手,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车桅旁,他们胸膛不约而同的被划个十字剑形。
雪车内的人居然连动都没有动过,他好像还是很舒服的在喝酒。
万杀长剑入鞘,“铮”一声,剑如龙吟。
万杀左眼冰冷:“你们根本不配跟他动手。”
万杀的话说完,十字剑妆有已同时间爆裂开来,鲜血自两个杀手的胸膛喷射而出,染红了银白色的雪地,也染红了湖水。
冷漠的人,残忍的剑法。
万杀神色如同他的十字剑一样冷漠:“近来不要命的人,愈来愈多。”
躺在雪车里的人忽然笑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难怪‘血形十字剑’能保至今的不败记录。”万杀道:“你是不是要说,我居然也怕死?”
他大笑:“世上岂止有你万杀怕死,老实说我也怕死,而且怕得要命。”
万杀居然又笑了。
但他笑得很难看,比狰狞的僵尸难看。
就在万杀笑的财时,已归平静的湖水,居然又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
远山银白的山坡上,居然又出现一辆雪车。
一顶红色的雪车,自山峰滑下来,速度呼啸,如同一枝响箭飞射。
万杀左眼忽然起了变化,他的手已离开剑柄。
***
珠红色的车盖,白色的布幔,拉车的居然是二条高大的雪地白狼。
这二条狼比那已倒在地上的狗来得威猛多了。
车内是什么人?
万杀的样子已变,一身凌的杀气已全无。
“想必你已得手。”车内居然是女人,她问万杀。
万杀道:“没有。”
“那么是‘极北双熊’得手了?”
“不是。”
没有声音。
她已下车,当她卷开白幔,第一眼看见“极北双熊”倒在血泊中。
“血形十字剑。”她看着万杀:“你居然杀他们。”
万杀道:“他们本就不配出手,既然想死,我当然成全。”
她不再看万杀:“那个躺在车里的人呢?”
万杀道:“还是躺在车里。”
她道:“他是不是躺得很舒服?”
万杀道:“舒服极了。”
她道:“他就是那个拿剪刀的男人?”
万杀声音居然变得很崇敬:“小君一剪,惊才绝艳,他就是潘小君。”
潘小君,潘小君居然来到这千里冰封北国,这个人真的是潘小君。
她并不再看万杀:“你答应‘大将军’的事,看来并没有完成?”
万杀冰冷:“我实在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机会。”
她已背对万杀:“你败了。”
万杀居然一幅虽败犹荣模样:“胜则王,败则死,我的命已是‘大将军’的,你随时可取。”
她背着万杀,渐渐远去:“看来大将军要我带来的十万两赏金,是白带了。”
十万两?潘小君一条命居然值十万两黄金,他的命真值钱。
但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万杀居然也会失手,而且是还没出手就失手。
古松间有雪,残雪,已落,就落在这个女人头上。
她的一卷流云飞发,随冷风微微飘起,就像江南千万缕剪也剪不断的恼人雨丝。
她并不算高,身材却玲珑有致,鲜红的棉袄,裁剪的很合身,质料也很高雅,曳地长襦裙下,露出一双纤纤有棱,小巧的小脚。
当她走起路时,春柳般的腰枝,简直就要把春风摇碎了。
这样纤柔的女人,无疑是人见人爱,甚至足让男人为她粉身碎骨。
但现在,她居然真的要命的走向潘小君。
万杀已冰冷的左眼,几乎已结成冰珠。
潘小君躺在车里,忽然开口:“站住。”
她就站住。
潘小君道:“男女有别,你我本不相识,岂不知生人勿近?”
她忽然笑了,笑声很好听:“你倒提醒了我,传闻中,名动天下的潘小君,似乎并不是个君子。”
潘小君看来还是躺在车板:“我非但不是个君子,甚至不老实,尤其对女人更不老实。”
她道:“所以?”
潘小君道:“所以,你还是离我愈远愈好。”
她忽然又笑了,笑声媚如春阳:“我倒真的希望你能对我做一件事。”
潘小君忽然咳嗽。
潘小君“自我陶醉”的毛病,一向比他的功夫还要来得厉害。
但她接着道:“那就是,你先离我愈远愈好。”
潘小君大咳一声。
她又道:“你本在江南,何苦来这要人命的北国。”
潘小君似在叹气:“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我本乘风踏月,哪里来,哪里去。”
她道:“哪里可去,哪里可不去,偏偏这里就是你不可来。”
潘小君道:“所以你们花钱请万杀、极北双熊挡我的路?”
她道:“你并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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