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潘小君:“……以前……以前我是那种女人……但现在不是……以后……以后更不是……”
潘小君发颤的嘴唇,苍白的可怕。
他轻碰蝶舞的鼻心:“你不是,绝对不是。”
蝶舞笑了,笑的很满足。
她的笑,如春蝶,既璀璨又丰华。
却已迟暮。
潘小君眼睁睁的看着她,缓缓的闭上双眼,他的心,几乎暴裂开来。
他想哭,没有泪水。
他想叫,没有声音。
只有苍白,死亡的苍白。
潘小君终于大叫开来。
***
皇甫二虎本来用一种欣赏好戏的眼光看着他们,但他忽然觉得不对了。
因他已经发现,流血的不是潘小君,是蝶舞。
蝶舞竟在这瞬间牺牲自己,反手转刀,刺向自己。
皇甫二虎眼中瞳孔收缩,刀光一闪,他忽然拔出腰间佩刀,瞬间纵身持刀砍向潘小君。
刀已落在潘小君头上。
潘小君紧抱蝶舞,人已如死的冰冷,他还能出刀?
还能避开皇甫二虎这一刀?
还能滑出小君一剪?
挡住刀锋的并不是小君一剪。
竟然是一条银链铁链。
赵飞燕已出现在窗下,她双眼锋锐的盯着皇甫二虎。
“唰”一声,她收回银链:“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你贵为一等安乐侯,也难逃法网。”
“法?”皇甫二虎忽然再次出刀,飞身砍向潘小君,他大笑:“我就是法,等他死了,我再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法,就地正法。”
赵飞燕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连她一起杀,杀人灭口。
所以赵飞燕已飞身,飞了出去以一种超乎想像的速度,来到潘小君和蝶舞身畔,脱手飞出刚猛的银色铁链,打向皇甫二虎。
刀光一闪!
小君一剪,刀上咽喉!
潘小君竟瞬间出手。
他手中的剪刀,轻轻的剪在皇甫二虎咽喉上。
皇甫二虎双眼突出,脸上已全无血色。
赵飞燕的银色铁链也在同时间缠上皇甫二虎的身身区。
皇甫二虎死灰色的双眼,已没有任何光采,只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信。
在这样心灵情感俱创的情形下,他实在不相信潘小君还能出手。
但他已不得不信。
因为这世界上,任何事情没有比“死亡”来得更真实了。
他已感觉到,死神已在向他招手。
***
潘小君看着他,慢慢的拿下剪刀。
他并没有真正剪断他的咽喉,他只剪上一寸。
小君一剪,刀上咽喉。
小君一剪并不是要杀人,要人的命,它是一种对抗、抵抗暴力的武器。
小君一剪若真的剪断别人咽喉的话,那么小君一剪就不是小君一剪了。
他把皇甫二虎留下来,交给赵飞燕。
潘小君拿下剪刀后,很轻,很慢的转身。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蝶舞,他的眼里只有泪光闪动。
***
黄昏。
夕阳虽美,已近黄昏。
潘小君抱起蝶舞,朝着漫天夕阳走去,他的人已在红霞彩云间。
赵飞燕一直在看着他离去:“你要去哪里?”
潘小君用一种很冷,很冷,冷的几乎已经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
“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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