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君觉得柔柔今天的笑容实在太美,也最好看。
不但好看,而且就连月宫里的嫦娥仙子也绝对比不上好。
潘小君肯定。
因为他跟在柔柔的身后,飘动一身湛蓝披风,就如同吴刚伐木般的看着他眼里最美丽的月宫仙子。
潘小君似乎忘了他在逃亡,也似忘了他身旁无时无刻都会出现“秋无愁”。
健忘的人总是较少烦恼,也较别人快乐。
所以潘小君能快乐。
***
若说东南春色冠天下,那么张家“烟雨楼”就是江南春色的缩影。
江南甚至流传一句话:
“山青水青天外青。
舟轻轻舟一叶轻。
西阳西下斜西雨。
雨烟烟雨烟雨楼。”
当山间的雨霁了,薄薄的烟岚便顺着翠绿青山,如一幕轻纱般的洒下。
还滴着雨滴的屋檐,迷漫在似雾似水的烟岚中,仿佛就像神话里的仙山圣地。
翡翠碧玉般耀眼的荷塘,半开起荷扇,浅浅悠游水中。
烟雨楼前浣纱少女,也正轻声响着春情初绽的曼曼歌声。
多情的浣纱婆婆妈妈,总有着多情的故事——
有个才子名叫谢康乐乐,见了二人浣纱的少女,春衫似水薄,主场似水柔的坐在小溪边浣纱,不由的吟了几句轻佻写意的话:
“我是谢康乐,一箭射双鹤,多情女,箭从何处落?”
谁想得到二位浣纱女,不仅能洗涤浣纱,小巧樱嘴也不简单:
“我是溪中卿,暂出溪头食,食罢又还潭,箭从可处觅?”——
谢大才子只得望溪兴叹。
***
“烟雨楼?”潘小君记得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他问张少青:“为什么要叫烟雨楼?”
张少青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他不疾不徐的走到一个红色高大柜子里,取出了一卷已泛黄的卷子。
发黄的小卷子里一张建构图,上面详细的记载描绘吴越朝代,大夫“钱元景”在江浙城南“鸳鸯湖”所兴建的“烟雨楼”楼图。
这张建构图和现在张家兴建的“烟雨楼”一模一样。看了图里的雕工、建构、建材,潘小君摇着头叹气:“老实说,我这辈子若要有钱,我一定也建座这样气派的阁楼。”
只可惜潘小君没有钱。
***
狭长的小几是由一块暗红色的桧木制成,几上还有一个仿造宋汝洲哥窑“及时雨”的白色花瓶,蒲团上坐着一个人。
蒲团上坐着的人并不一定是和尚,和尚也不一定非得坐在蒲团上。
潘小君就坐在蒲团上。
柔柔进房砌茶,张少青正在沐浴薰香。
潘小君端坐蒲团,眼睛看向窗外的夕阳烟岚,那种似有若无的山雾水气,已把整个烟雨楼浸在朦朦烟雨中。
潘小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带着自远山传来的木叶清香。
他觉得愉快极了。
“你坐的可还习惯?”柔柔自房门转了进来说:“让你久等了。”
柔柔捧毒害一壶风砌好的清茶,倒了一杯给潘小君。
“这蒲团虽薄,但总比硬得要命的船板还来得好。”潘小君愉快笑着说。
柔柔已将一只玉杯捧在潘小君眼前。
“水清冷冽,淡雅飘香,果然是一壶好茶。”潘小君看着玉杯里的茶枝说。
“只可惜……”潘小君竟摇头叹气。
柔柔温柔似水柔。
柔柔水灵灵的双眼看着潘小君道:“只可惜杯里要是装酒的话,就更好了。”
她说的话完全是潘小君的口气。
潘小君大笑:“柔柔姑娘这样的善体人意,心细入微,难怪张大公子非得要再招这第十四房不可。”
柔柔抹着嘴角浅浅笑着。
“等少青薰浴完毕。”她说:“我和少青,还有蝶舞姑娘自会陪你喝上几杯,你可不要着急。”
“不急,不急。”潘小君笑着说:“别的事我不敢说,若是等人喝酒,等美人入席,这些本事我倒还是有的。”
***
张少青洗澡沐浴有三不洗——
水不清不洗,水不温不洗,同有六个不洗。
他总认为洗澡若是没有六个女人来替他洗,一定会洗不干净——
一个洗头,二分分洗双手,双脚也各有二人伺候,当然身体也需要一个。
他甚至在他那一盆特大号的楠木澡盆里,放入兰花芳精的香气。
他喜欢兰花,因为兰花是花中贵族,有王者气息。
他并不喜欢花中富贵“牡丹”,因为他认为牡丹俗气。富贵的过份,就是俗气,超乎的艳丽,就是丑陋,这是他常说的话。
***
张少青即使气派瑞怎么大,也当然不会让名支武林的“小君一剪”等的太久。
当潘小君浅浅啜了一口茶后,张少青就换好衣饰,带好束发的走了出来。
张少青一身青色长衫,配着他一头的整齐束发,白晰而二次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王者贵族气息。
尤其他的一双眼睛,遥远深邃的目光里,棱棱有威,沉着而稳敛。
见过他的人,从来没有人会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十五剑术有成,二十岁已成名家,同年连战大小十九战,连战连胜的张家“烟雨楼”楼主。
潘小君自张少青走进来后,他那一双发亮的眼睛,就没有眨过眼。
他看的当然不是张少青,而是女人,走在张少青身后的女人。
这个女人轻轻分卷翠帘,施施的伸进一双腿,优雅的踩着步伐,任何一个小动作潘小君都没错过。
最令潘小君感兴趣的是一只蝶,蝶就刺在她白色轻纱上,蝶是江南“凤尾蝶”。
她在另一个蒲团上,轻轻坐下,双眼似有意无意的看了潘小君一眼。
“是你。”她瞟着双眼说。
“的确是我。”潘小君忽然大笑:“原来姑娘就是‘蝶舞’,恕在下冒昧,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蝶舞姑娘莫要生气的好。”
“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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