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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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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食色性也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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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禹奇沉吟不语,琴儿看他并无追问的意思,乾脆说:“少爷难道不想知道什么人将我救走?”

    白禹奇眼色一寒,双颊一僵,万般艰难迸出一字:“谁?”

    “是燕姑娘。”

    白禹奇双眼陡然一瞪,不敢置信盯她:“她为何救你?”

    琴儿忧闷尽去,泪光已然不见,似笑非笑瞅住白禹奇,慢条斯理说:“这就要问她了。”

    白禹奇先是神色愕然,随即紧紧盯住她,将她从头看到脚,视线缓缓从下往回走,直走回她脸上。琴儿见他如此瞧人,神色一讶,不知什么意思,白禹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连看三次,琴儿给瞅得有些心慌,过了大半晌,白禹奇微微笑道:“依你之说,若非她救你,此刻你已不在人间?”

    琴儿一忙,不知如何作答。只见白禹奇微笑尽去,脸色一沉,双目寒光一闪,冷冷道:“她既救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竟恩将仇报,将她扯出,你这女人,未免可怕!”

    琴儿嘴唇蠕动,只说了:“我……”就欲辩无词,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禹奇狠狠瞅她,眼神轻蔑,嘴里不屑哼了声,一甩袖,头也不回走了。

    琴儿呆呆站着,白禹奇眼中的轻蔑,嘴里的不屑,明显看出对她的厌恶,她惶惶然、茫茫然,烛火仍旧荧然,她却觉眼前被大片黑暗包围,浑身的冷,从头冷到脚,从脚冷到头,心不觉跟着哆嗦起来。

    白禹奇默默走回,心事重重斜依座上,他需要静静想想,燕燕飞潜大奇园,救走琴儿,用意究竟何在?莫非对奇园仍旧怀疑?

    她既对奇园怀疑,想必也对他不信任。事情发展至此,婚姻想必茫然无望,冰雪聪明的她,岂会轻率应允终身大事?

    他长长轻喟,忽听得有人说:“少爷叹什么气?”

    白禹奇一愕,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厉害,无声无息就出现了。”

    “铁龙只怕侍候不周,随时听候差遣。”堆起一脸笑意,紧紧瞅他:“莫非刚才琴儿一番话,引得少爷心烦意乱?”

    白禹奇一讶,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铁龙为少爷效劳,战战兢兢,不敢一刻疏忽。”

    白禹奇低声喝采:“好一个不敢一刻疏忽!”问他:“刚才琴儿的话你都听到了?”

    铁龙脸一凝,点头道:“我早已料到是燕姑娘救走琴儿。”

    白禹奇眉心一皱,闷闷道:“我故意在张捕头、燕姑娘面前展露奇园机关,无非要除去二人对奇园的疑虑,不想燕姑娘不动声色,潜入奇园救走琴儿,想必她对奇园、对我并未释疑,令人忧心重重。”

    铁龙略一凝思,笃定道:“此事少爷不须忧心。”

    白禹奇转忧为喜:“你既如此说,想必有妙方?”

    铁龙笑呵呵,胸有成竹道:“少爷的事,铁龙自不曾袖手,此外,琴儿既对少爷忠心耿耿,当然也要借重她。”

    白禹奇一愕:“你莫非要办什么大事?”

    “不错,有一件大事刻不容缓,非办不可。”

    白禹奇见他凝着一张脸,不觉讶异问:“什么大事?”

    铁龙压低声:“燕姑娘虽对奇园怀疑,只要寻不到证据,所有疑虑岂不尽去?到时候与燕姑娘成其好事,并非没有指望。”

    白禹奇脸色一霄,却仍不免疑惑:“你是说……”

    “事情也该告一段落,该烟灭的烟灭,该处理的处理。”

    白禹奇静静想了想,颓然而叹:“想不到只是一念之间,事情如此棘手。”

    铁龙微笑道:“现在也是一念之间,便将此事化为无形。”笑意更深,说:“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少爷若不在乎什么,何妨荒废,少爷若喜欢什么,何妨追求。”

    白禹奇忧容尽去,说:“我对那燕姑娘又敬又爱,想你能明了。”铁龙静静颔首,白禹奇皱皱眉,轻声道:“那琴儿……”

    铁龙微笑道:“琴儿跟随少爷多年,少爷好生安抚,琴儿必尽心尽力听命于你。”白禹奇一愕,立即若有所悟点点头。

    天朦朦亮起,琴儿捧了洗面水,送至白禹奇跟前,看白禹奇坐在书桌前,就着窗前的曙光,手中执笔,一笔一副挥毫。琴儿垂着眼脸,将水盆置于架上,转身欲走,白禹奇说:“等等。”

    琴儿抬眼一望,见他脸上微有笑意,不觉幽怨尽去,心平气静间:“少爷有吩吩?”

    白禹奇眼里含笑,柔声说:“你是否说过,愿终生侍候我?”

    琴儿略一凝思,低下头望着自已双手,幽怨道:“琴儿是说过,只是少爷似乎对琴儿十分厌恶,琴儿当然愿意侍候少爷,只怕少爷不要琴儿。”

    白禹奇静静打量她一会,笑颜逐开:“你知道我昨夜为何拂袖而去?”

    琴儿偷眼瞅他,知道他正注视自己,便依旧瞄住自己纤纤十指,说:“少爷想是对琴儿十分厌恶?”

    白禹奇突地一抓她手,放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我若对你厌恶,昨夜为何还与你厮缠?”

    想起昨夜,琴儿怨气又起,气他人在怀里,心却向别的女人飞去,还频频呼唤那人的名字,这事不想便罢,一旦想起,一股酸意直冲脑门,恨得她咬牙切齿,忍不住想与他理论一番,忽地转念一想,难得白禹奇好言好语,自己委曲道:“少爷拂袖而去,琴儿心中难堪,一夜不能成眠,你竟忍心!”

    琴儿一噘嘴,撒娇道:“我不知道。”

    白禹奇笑眉笑眼注视琴儿,说:“既是铁龙欲置你于死地,燕姑娘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将她扯出,你难道不觉自己心胸狭窄?”

    “这……”

    “爱之深,责之切,我对你痛心,故而拂袖而去。”

    琴儿无言以对,嘴噘得更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觑腆瞅住白禹奇,看他神色冷凝,忙又低下头。

    “我原先对你有所不满,一夜细想,你将实情和盘托出,顾不得燕姑娘对你的恩怨,如此岂非对我一片忠心,我若再有不满,岂不委曲你,冤枉你?”

    琴儿条然一抬头,惊喜道:“少爷不怪我?”

    白禹奇缓缓站起,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咬着她耳朵说:“只会更疼你。”

    琴儿撒娇撒地将头靠他肩上,浑身软瘫无力靠着他,被他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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