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脸热了,红了。
燕燕飞摆摆手,说:“不妨事。”
张俊明讶道:“究竟怎么回事?”
燕燕飞缓缓起身,说“我回内院歇了。”
白禹奇忙殷勤道:“白某送燕姑娘回去。”
“不敢劳驾白少爷,刚才的异香大家都闻到了,你也不见得好过。”
说罢缓缓步出,白禹奇见她神色冷然,想是精神困倦,张俊明瞧她一人独行,终究不安,忙道:“张某送燕姑娘。”
客人前脚刚走,白禹奇怔怔发呆,突地听得铁龙叹道:“少爷若不迟疑,只怕人已是你的了,只是如今……”
白禹奇懊恼道:“如此不凑巧,又能如何?何况对燕姑娘行此卑劣手段,怕要遭她唾弃,我……”
铁龙沉沉叹一口气:“算了,事情过去了。”又纳闷道:“好端端,奇园外头怎会有人滋事,只怕是跟踪琴儿而来。”恨声道:“琴儿这小妮子,尽会惹事,这次再不饶她!”
“如何不饶她?”
铁龙阴笑道:“琴儿此次回到奇园,大家不知不觉,我也要她在奇园消失得不知不觉。”
白禹奇略一沉吟,说:“凡事要慎重,刚才在奇园外头的,若真是跟踪琴儿而来,琴兄回到奇园,就不是不知不觉了,何况今夜奇园还有护院守着,能说不知不觉吗?”
铁龙一愕,霎时陷入沉思,说不出话。
四人跃出墙外,疾行一小段,见无追兵,找到隐蔽树下,将面罩一扯,顿时露出其面目,这四人即悟凡、悟尘、简天助兄妹。四人稍喘一口气,悟尘闷闷道:“那琴儿姑娘回到奇园,只见进去,未见出来,燕姑娘将她交与我等,若有闪失,也不知如何向她交代?”
简天助忧心冲忡:“琴儿虽令人担心,再怎么说也是奇园的人。燕姊姊不是奇园的人,置身奇园,岂不更令人担心?”
刚才四人尾随琴兄回到奇园,一看四周有人来回警戒,忙各寻树干树丛,藏身起来。远远看那琴儿,倒也落落大方,不闪不躲,护院一见她,便也不栏,过了稍顷,燕燕飞前来拉铃,铁龙出来,引她入内。众人见琴儿、燕燕飞相继入屋,不知里边动静如何,暗暗着急,又深怕有什么意外,几次欲近前探视,却碍于戒备森严,不敢造次。
简天助悄悄对天红说:“我引开他们,你乘隙窥探,瞧瞧里面什么状况?”
简天助说完连扔两个石头出去,护院惊视,简天助迅即跃下树,人向外奔窜,悟尘、悟凡见状,急忙也尾随而行。悟尘急问:“简兄,怎么回事?”
“调虎离山,方便我妹子探查里面动静。”
门口原有一人,一俟被引开,简天红一溜烟窜前,趴门口,自缝隙往里瞧,远远看燕燕飞斜靠一张椅上,人似已入睡,白禹奇挪步近前,默默凝望她半晌,伸手过去,拂她额前秀发,再接着,白禹奇抱她至床榻,半蹲,抚摸她脸……
简天红见状大惊,险要冲动闯入,却立即惊觉里面机关重重,涉险不得,情急智生,暗想张俊明和众捕快在白家庄,若闻动静,必然赶来。如此一想,便转过身,叫:“哥,两位师父,这里有事,你们快来,快来啊!”
一出声,早把护院引来,六名护院围起,将简天红困在核心,简天助赶到,忙一跃而入,兄妹俩皆背贴背,简天助道:“你莫非疯了?”
“我才不疯!”天红埋直气壮道:“燕姊姊有危险,好好跟他们打一场,把张捕头引来。”
简天助一愕。
“奇园好诡异,我们也不图打赢,只要把人引来,我们立即走脱,免得又中什么机关,添麻烦了。”
“诡丫头!”简天助轻赞:“真有你的。”
悟凡、悟尘听到这端动静,便也急急奔来相助,另端两护院也闻声加入,众人这一交手,面不见动静,外头却真引来张俊明,兄妹俩一见大功告成,急忙朝外跑,边跑边说:“两位师父,外头说话去!”
悟尘、悟凡一见张俊明赶来,立时恍然,觉不宜恋战,虚晃一招,紧步跟随简天助兄妹撤出去。
一路上,简天红仍不免担心:“也不知道燕姊姊怎么样了?”
“诡丫头,愁什么?”简天助眼盯她,微笑道:“不是引来张捕头,奇园的人又敢对她怎么样?”
简天红愣了愣,说:“我真是急糊涂了,只要张捕头出现,还急什么。”
燕燕飞强捺自己直要往上窜的怒火,心中百味杂陈,既羞又窘,既恨且恼,脚步不觉加快,嘴唇抿紧,也不回内院,却迳向西厢房行去,张俊明想她大约有话说,便亦步亦趋紧跟后头,到了西厢房,吩咐手下把守门口,燕燕飞椅上一靠,双目茫然瞪视前方,张俊明衬着她,小心翼翼问:“燕姑娘这会儿精神还好?”
燕燕飞瞅眼过来,冷冷哼了一声:“中了迷魂杳,精神已好不了,又给点中神门、大陵二穴,张捕头认为精神好得了吗?”
张俊明茫然看她,喃喃念道:“神门、大陵。”念了几声,忽有所悟,奇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点你神门、大陵二穴?”
燕燕飞蓦然抬头,讶异望过去:“张捕头知道神门、大陵二穴,莫非也懂得经络?”
张俊明涩然笑道:“我哪里懂得经络?只不过从前跟过师父,有几次师父夜晚不得安枕,都要按揉神门、大陵二穴,故而略有所知。”讶异道:“是谁点你神门、大陵二穴?”
燕燕飞眼一梭左右,咬咬牙,恨声道:“只怕你不信,这人是铁龙。”
张俊明一呆:“怎么回事?他不也中了迷魂香,怎么可能?”
燕燕飞冷笑道:“中迷魂香是假,点中我神门、大陵二穴是真。”
张俊明怔了一会,忍不住问:“白少爷呢?我进屋时,他亦昏迷。”
燕燕飞静默半晌,悻悻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有时候眼见也未必是实。”
张俊明困惑道:“燕姑娘是说……”
燕燕飞冷冷说:“我若非早对奇园存疑,今日也不致于默默忍受屈辱……”
张俊明心中一震,急去注视燕燕飞,若她眼里似有晶亮泪光,一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问:“不知燕姑娘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燕燕飞回避他视线,懊恼道:“算了,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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