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随时随地跟定叔父和诸弟妹,留心戒备,更无善策。这一来,反盼兄长和瑶仙情爱日厚,不但不想劝阻,连旧日的家都不再回去,免他见了内愧碍眼。
于是苦了绛雪,每夜盼穿秋水,不见萧清归家,其势又不能去寻他。由想成痴,痴极转恨。忿激之下,自觉生趣毫无,有时赌气不去。看了两小夫妻人前人后,卿卿我我情景,虽然为乐不长,结果一样伤心,到底人家你怜我爱,偿了心愿。自己能够过这样半天日子,当时死都不屈。相形之下,越发难堪。暗忖:“姊姊忽然把握不住,会把姊夫这样的人爱如性命。近来日子越近,二人每一想到报仇的事就抱头痛哭,大有怕死之意。自己承她母女视若姊妹骨肉一般,报仇二字,原本不在多人,反正活着无味,何不把这事一人承担下来?事完给她开脱,作为替主报仇,与人无干。再骂上几句因私情不忆母仇的话,以为证实,成就他们美满姻缘,何苦非三人同死不可?”越想越激烈,勇气骤增。决计照畹秋遗言,将所用之物暗中准备,即日乘机发难。瑶仙先对她还留神防范,日子一久,见毫无异状,应用各物又在柜中锁着,算计她不用那两样东西无法下手,既未明索暗取,也就不以为意,疏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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