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来了一会了,请和姊夫起来,说几句话,走吧。”瑶仙闻言,料时不早,心中一惊,连忙松手挣脱萧玉怀抱,略拭眼泪,由床上纵下地来,取鞋要穿。萧玉也跟着坐起,见瑶仙坐在床边,跷起一只俏生生的纤足。适才床上一滚,袜带脱落,恰将足瞳露出,玉肌如雪,又白又嫩。不禁情动,觉着这双香脚,尚未亲热抚爱,是个憾事。惟恐瑶仙又说他苦缠,连忙改坐为跪,先朝瑶仙扮个苦脸哀乞之容,然后俯身下去,将那一条软玉捧将起来,先是连摸带微闻,随又朝她袜口露肉一段狂嗅不已。继见瑶仙停手相待,任他爱玩,愈发心贪,又试探着想将素袜脱去。瑶仙见他太已情狂,不忍斥责,只得喊道:“绛妹进来吧,我下床了。”随手一推,将脚夺过,朝萧玉白了一眼,似笑似愠地低语道:“这大半夜还没狂够?天都什么时候了?看爹爹这身衣服被你揉成什么样子?”同时绛雪也掀帘走进。萧玉知道再闹,恐要触怒,只得穿鞋下床,自去椅上坐定。
绛雪抱着萧玉衣服走来,见萧玉满脸泪脂狼藉,目光注定瑶仙,如呆子一般。一身吉服满是皱痕。瑶仙也是云鬓蓬松,泪光莹滑,脂粉零乱,皱纹满衣。直似二人扭结着,打了一次长架神气,暗中好笑。想起适才所闻情景,又代二人可怜可惨,眼睛一酸,几乎落下泪来。瑶仙原不避她,便问:“妹子既然早来,天想快亮了吧?”绛雪道:“时候倒还不算很晚,但你必有话没对姊夫说呢。”瑶仙闻言,略一寻思道:“妹子,你到这里来,我有话说。”绛雪倏地面容一变,随了过去。萧玉见状,暗忖:“她姊妹说话,此时怎还避我?”留心一查看,见瑶仙附着绛雪耳朵说了几句话,绛雪始而摇头,继而耳语,意似不愿。末了瑶仙面带惶急,又拜了两拜。绛雪方始有了允意,朝萧玉瞟了一眼,又叹口气。萧玉先前不解,后见瑶仙不住万福央告,从小自今,第一次看见她软脸向人,才悟出瑶仙必是见兄弟不要绛雪为妻,怜她狐单,意欲二女同归。暗忖:“姊姊对我恩情如海,怎还忍心再爱别人?何况她又一心恋着兄弟,此举万来不得。且装不知,等将来姊姊对我提起,我再婉言相拒便了。”
正在胡思乱想,瑶仙已把话说完,走过来说道:“天还尚早,玉弟吃点东西再走,我已请绛妹偏劳了。”绛雪又看了萧玉一眼,转身走出。萧玉大喜,又想过去搂抱。瑶仙说道:“你这人怎这样俗法?乖乖给我坐在那里。”萧玉央告道:“那么我和姊姊都坐在床边去吧。”瑶仙假怒作色道:“我偏不坐床边。”说罢走了过来,推萧玉道:“过去些,我还没有地方坐呢。”萧玉已知她怒是假的,连忙让出一半椅子,二人并肩坐下。瑶仙道:“妈对爹常说:上床夫妇,下床君子。本来你此时该走,是我可怜你太不容易,和绛妹求说,留你稍坐一会,吃点东西,身上暖和些再走。你如像方才一样胡闹,我就生气了。说点正经话多好。”萧玉装着委曲应了。瑶仙说道:“你莫和我做作,我此时为你,心比刀绞还要难受呢。”萧玉惊问:“姊姊说不伤心,怎又伤心了?”瑶仙道:“不是伤心,是难受,这且不对你说。我来问你:明日该是起始复仇日子,虽不是当天行事,要在两家葬母之后才行发难,事前总该有个打算。我知你已豁出一条命,但白送性命于事无济,岂不更冤?你打什么主意没有?”萧玉道:“昨晚为此我想了一夜,觉着人要舍命,事无不成,只有一桩难处。现在主意已经想好,但我不能先说。姊姊必须怜我,不要见怪,也必须依我的话做。总之事成,我必能脱身。不过姊姊、绛妹事前务要先逃。一则免我心悬姊姊,于事有碍;二则免你两姊妹事后白白受害。”还要往下说时,瑶仙已明白他心意,不过身任其难,拼死行刺,却放自己逃走,并非什么好主意。笑说道:“你倒说得容易,果真你能近得人身也罢。告诉你,这个方法我们早已想过,只是万般不得已的下策。须到万般绝望,只杀老的一人,才拼这命呢。此刻还不到时候,千万做它不得。我适才想,到底事缓易图,到时看事行事的对,用不着先就愁烦。现和绛妹商定,改换前策。决计过了百期,商好步骤,出其不意,说下手就下手。横竖我三人早晚死在一起,乐得快活一天算一天。明天你先不要来,等过破五或首七葬后,清弟必走,那时再想法时常聚首。一则你母亲生你一场,也该尽点孝心;二则你也少受人一点唾骂;并且还可证实我对仇人日间所说的话,免去他的疑心,日后下手也较易些。你看如何?”
萧玉自是不愿,方要开口,瑶仙微怒道:“你这人不知好歹,不是冒失,就是只图眼前。本来为避仇敌和村人疑忌,今日一聚,便当与你疏远。因为可怜你,推后了几天。适才又向绛雪求说,拼着多受艰难,反正不要性命,下手日期既改在百期以后,还由你时常相聚,你偏连这个三几天的分手都耐不得。绛妹为此还埋怨我对你情痴,恐怕难免将来误事,倒落个两头不讨好,真呕人呢。”萧玉慌道:“我又没说不听,姊姊错怪我了。”瑶仙说道:“你那几根肠子,我数都数得清,还看不出你的神气?才一点也不错怪你呢。既肯听我,从此我在下手三日以前,决不再想伤心的事。只等你过了破五常来,只要不思邪,一切由你。总算报答对我的痴情,做鬼也心安些。就这机会,万一能想法使清弟和绛妹这段姻缘成就,我就索性把他两个撇开,否则万无两全之理。报仇之事,有我夫妻已足,但能少饶一个,总是好的。话却要出丧以后得便再说,不可操切。清弟如再固执,绛妹虽是女流,刚烈更胜于我,便是清弟允婚,也只心上安乐,未必就此罢手。她叫你不要勉强清弟,便由于终不能长相爱好之故。再如不允,忿激之下,更是无法劝转。适才看她神情,弄巧还会先我发难。为你这冤家,此后还得对她多留一点神呢。”萧玉听了,才知瑶仙适才和绛雪耳语,另有深意,益发刻骨沦肌,感激涕零。瑶仙又劝他,彼此心迹已明,此后好在心里,不可过于轻狂。萧玉把她爱若性命,敬如天人,一一应了。瑶仙见他果然不再乱动手脚,无形之中又加增了若干怜爱。一会,绛雪端着三份挂面进来,催着吃完。萧玉受了瑶仙之教,知道绛雪不怎看得他起,不能再留。于万般无奈之中,不等开口,起身告辞。瑶仙请绛雪收拾盘碗。待萧玉穿好衣服斗篷,亲自送出。到门口,又任他紧紧搂抱亲了两亲,方始各自凄然分别。
萧玉别时虽然难受,走到路上,想起前事,恍如梦境,只觉心身康泰,无虑无优。到家天已快亮。轻轻掩进一看,兄弟正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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