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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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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回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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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话。按说死了死了,妈已自尽,他们决不会再和我们这苦命女儿成仇,也不会那么刻薄,还说闲话。妈做的事,平心而论,实在也难怪犯了众怒,只是他们不该逼人太狠。尤其萧逸该死,此仇不报,妈在九泉决难瞑目。姊姊出面找人安葬,村中照例应办的事,他们原无话说。不过姊姊此时人受大伤,心念母仇,难免词色太露。就此安葬也不易和仇人亲近。这事妹子义不容辞,姊姊就无病也装病,何况真地伤心过度,体力不济呢。姊姊可装作重病,睡在妈的身旁,见有人来,只管叩头痛哭,什话不说,一切由妹子出头去办。我看萧逸虽是大仇,一则此事少他不得;二则他自知行事对不起人,听他口气,如非萧家大娘发疯一闹,难保没有委屈求全之心,听妈惨死,必定可怜我们。乐得将计就计,乘虚而入。此时只寻他一人报丧,任他安排处置,立时可以办好了。玉哥兄弟,母病疯狂,泄露真情,妈今死去,萧家大娘病死不说,不病死也是要受全村欺凌,一样难免受害。他们虽与姓萧的是本家兄弟,但是情义不及崔、黄两家深厚,又是个起祸根苗,必更容他们不得。目前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时候。适才前去探看,已有多人出入辱骂。这半天不来,可知情势危急。他和姊姊那么好法,在此处境,送信去徒使为难。而我们除了村主,只向他家报丧,岂不越显我们形迹亲密,老少两辈都是一党?徒自使人疑心,为异日之害,干事无补。当这忧疑危惧之际,不但现在不可现出和他弟兄亲密,便是将来合力报仇以前,当着众人面前,也是越疏远才越好呢。”

    瑶仙此时孤苦万状,举目无亲,除了绛雪,只有萧玉是她心目中的亲人。先还怪他一去不来,正想着绛雪与他报丧,就便略致幽怨,闻绛雪之言,方始醒悟。自知受伤过甚,心智迷惘,举措皆非,不如全由绛雪作主,还妥善些。便位道:“好妹妹,我人已昏乱,该怎么办,你自作主好了。”绛雪自从主人在她难中救回之后,几与小主人同样看待,读书习武,俱在一起。见主人惨死,少主视同骨肉,越发感奋,早已立志锐身急难。闻言便道:“姊姊既然信我,你只伏在妈的身上,见了人来,悲哭不起好了。别的姊姊都不用管,切莫真个伤心,留得人在,才好成事。妹子去了。”瑶仙人已失魂落魄,一味悲急,不知如何是好。闻言甚觉有理,位道:“好妹妹,我此时也只好靠你了,快去快回吧。”绛雪又劝道:“趁这时候,就着桌上现成吃食,勉强吃些。既知人最要紧,便须保重。少时举办丧葬,当着外人,尚须做作,不到夜来人散,再肚饿想吃也吃不成了。妹子还不是一样伤心,比姊姊就想得开。事已想定,不必忙在一时,看姊姊吃点东西,我再走才放心呢。”随说随把桌上现成过年点心拿起吃了些。瑶仙此时立志报仇,虽然勉抑悲怀,不曾哀毁过度,终是创巨痛深,五中如结,哪还吞吃得下。因见绛雪殷勤相劝,吃得甚是自然,不愿拂她好意,又在用人之际,怕她多心,勉强挣起,用筷子夹了一块八珍糕。还没进口,一眼望见上面有前两晚自己和乃母同剥的瓜仁果肉,忍不住扑簌簌又流下泪来。绛雪见状,叹了口气道:“我走后,姊姊要细想想。打算报仇,单是伤心无用,第一精力身体是要强壮才行的咧。我见姊姊这样,我也要勾起伤心,吃不下了,我还是拿些路上吃吧。反正村中都是仇人,我一个当丫头的照例馋嘴,也不怕他们笑话。”瑶仙也怕她难过,连忙擦干眼泪,将糕咬了一口。绛雪果把桌上点心拿了几件,起身出屋,穿上雪具,将口中食物吐出,连手中点心一齐丢掉,轻轻慨叹道:“我又何曾真饿想吃呢!”说罢,把满嘴银牙一错,朝雪中啐了一口,踏雪往萧逸家中驰去。

    行近峰前,便见峰上三三五五下来许多村人,知道又是为了畹秋和魏氏的事。暗忖:“她三人做的事也真狠毒阴险,莫怪众人痛恨不肯甘休。无奈自己出死入生,受她大恩卵翼,死前又认了母女姊妹,这有什么法呢?也罢,命该如此,譬如从前不遇她夫妻,早被恶人虐待磨折而死罢了。按说,连这些年舒服日子都算白捡。此时只有恩将恩报,哪还能再计其他的是非与将来自己和瑶仙的成败?且看事行事,到时再说吧。”边想边走,因畹秋已死,无庸再见人回避,见众村人迎面走过,也不闪避,依旧低头向前急行。村人俱都相识,众人因请处治二奸,萧逸不允急办,中有几人还吃了一顿抢白,路上纷纷议论,俱觉村主过于宽厚。见她跑往萧逸家中,料是畹秋派来请求宽宥解危的信使,虽未阻止喝问,语气都甚难听。绛雪闻人指摘,装没听见。

    行抵峰下,恰好村人业已过完。绛雪一夜未睡,终日未食,气虚火旺,跑了一段急路,颇觉吃力。刚打算一定神,略缓口气再上,脚上雪具方脱了一只,便听峰上喊道:“绛雪来了,她是我妈仇人家的丫头,定是狗婆娘叫她向爹爹捣鬼。哥哥快来打她,不许她上!”绛雪抬头一看,正是萧璇、萧琏两小兄妹,各穿一件风披紧身,趴伏在平台石栏上。萧琏连声乱喊,萧璇一按石栏,身子前探,觑定下面。绛雪知道萧家这几个小孩都甚难惹,说得出做得到,连畹秋都吃了那样大亏。危难求助之中,哪敢招惹,忙装笑脸。方欲婉达来意,刚一面开口说了“崔家”两字,底下话未出口,猛见萧璇把两只小手先后往下一扬,立时白乎乎打下两团暗器。绛雪因听萧琏高声乱喊,恐乃兄萧珍闻信由坡上赶来,吃了暗亏,脸朝上说话,眼睛却留神侧面的石级。不想萧璇更坏,悄没声地忽将暗器当头打来。等到发觉想躲,头一下已噗的一声打在头上,打了个满脸开花。幸尚是一大团雪,不是真暗器,未受大伤。但那雪团团得甚紧,由高下掷颇有力量,也把绛雪打个鼻青脸肿,头面冰凉刺痛,满嘴残雪,冷气攻心,第二下雪团更大,总算躲过,略扫着一点肩膀,未被打中。绛雪又疼又恨,恐防她再打,急得乱躲乱吐,又不敢丝毫发作,神情甚是狼狈。耳听两小兄妹在上面拍手欢呼,哈哈大笑。同时萧珍也在说话。一会萧璇又在上面喝骂:“崔家丫头,快滚回去,我们就不打你。告诉我妈的仇人,叫她等着活埋。过了破五,全村的伯伯哥哥们要她给崔表叔和雷二娘抵命呢。”绛雪暗骂:“小狗种们莫狂,早晚不要你父子给我娘抵命才怪。”有此三小作梗,决上不去。方想用什么方法去见萧逸,正在为难,还算好,萧逸见村人散后,不见三小兄妹,知他们又往平台上滑雪扑逐为戏,出来唤他们进去,闻声往下探看。绛雪见萧逸在栅栏上探头,慌不迭叫道:“村主,我家主母已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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