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宝剑,心中一动,两道上附新月的寒光业已随手而起,便知不妙,忙将身子往后一侧,想要让避,一面用剑去护面门,业已无及。净净两声过处,同党剑被斩断,重伤倒地,自己剑尖也被撩中,削去了尺许长一节,不禁大惊,还当正面来势业已避过,只要翻落地上,就非敌手,也不至于怎样,做梦也未想到敌人剑术身法那等奇妙,竟和鱼乌一般,就势把剑反腕一翻,仍走中心斜射下来。
贼道身子还未落地,只觉眼前寒光如电,闪得一闪,连念头都不容转,吃郝济"鱼鹰掠水"斜飞过去,一剑杀死,就势一腿踢倒,人也翻落地上,回身朝那老贼杀去。
他这里刚一照面便将两个贼道杀死,龚勤又用擒拿手伤了一个,剩下一个最厉害的恶贼,虽因稍微见机没有冒失纵起,一见同党连死伤了三个,龚勤落地之后又将宝剑拔出,不必动手,单兵器已先吃亏,刚朝老贼喊得一声"风紧",一面准备迎敌,郝济已口呼:"许大哥,小弟在此,鼠贼已入死地,休想逃生!"人也跟踪纵过。天星认出郝济,自更胆壮高兴。这一来变成一对一。
下余三贼,除白强天性凶恶,自知无幸,业已情急,准备拼命而外,另外两贼俱都打着逃走主意,又看出敌人宝剑锋利,心中胆寒,接连几个照面,均是闪躲,不曾回攻。
龚郝二人方想索桥已收,来贼决难逃走,持拐的老贼本和郝济对敌,冷不防忽然纵身一跃,往峰崖上窜去。郝济口中喝骂,跟踪追上,耳听一声清叱,崖腰上忽有寒光一闪,老贼身子凌空,还未纵上峰腰,便被来人暗器打中面门,一声惊叫,翻滚下来。
郝济目光到处,峰腰上现出两个女子,一是心上人聂玉燕,另一个正是许天星之妻庄淑玉,未容开口,耳听呼喝怒吼之声,侧顾白强和另一贼,已被许、龚二人同时杀死。
二女同赶将下来,郝济因和天星久别重逢,又是第一次交到的好友,彼此投机,看出玉燕和许氏夫妻相识,越发高兴,不便先朝二女迎上,正要转身和天星叙阔,忽见龚勤赶来,低声说道:"我料得不差,许兄和聂老前辈果然相识,我们不该冒失出手,也许不该这样呢。"
郝济回忆前情,呆得一呆。二女刚到峰下,似已听去。玉燕首先笑说:"龚、郝二兄不必多疑,此是许兄无意之中得知我父女踪迹,想见爹爹一面,以前为了掘取藏珍又来过两次,故意和群贼订约相见,没想到爹爹未报仇以前非但不管闲事,也不与外人相见,对你二人虽是例外,如非同仇敌忾,前又见过,也未必肯就见面。二兄如不仗义相助,到了许兄众寡不敌之时,我父女虽必出手,爹爹也只令我一人上前,许兄夫妇仍见不到。我和淑姊一见如故,方才恐她人少吃亏,代她挂了两条火绳,爹爹还在说我多事,就你们不动手也不相干,我未奉父命,只看了生气,正想和淑姊下去,你们已先发难。
这样再好没有。我已备有酒食,还打到一只肥鹿。爹爹有事就要出去,少时可以大嚼一顿。洞中藏珍乃昔年师祖亲手封存之物,便是爹爹深知底细,也从未敢妄动。这些年来,虽然知道的人不多,先后也来过几次人,均未寻到,连我也是新近得知。爹爹和师父隐居本洞,一半是因地势隐秘,离开贼巢甚近,样样方便,一半也因藏珍在此,恐怕外贼盗去之故。没想到你们机缘凑巧,今日竟会手到成功,可喜可贺!如今离黑尚早,我们难得相见,爹爹、师父方才曾说有事他往,我们先将贼尸抛向地洞里面,再到我那小洞之中谈上些时,吃点烤鹿肉。许兄、淑姊暂时照我方才所说行事,先不与爹爹相见,只将那事办到,涧中藏珍虽已先后两次被人取完,将来爹爹和你二人相见,也必有物相赠,不知许兄、淑姊以为如何?"
天星夫妇原因无意之中得知三耳子尚在人间,又因去年冬天巧遇玉燕师徒,师门本有深交,二女又极投机,前后见了两次,结为骨肉之交,天星恰与白强结仇,听一前辈高人指教,借着订约为由想要求教,就便掘取藏珍,事前也未和玉燕商量。当日到后,才知三耳子对他之来大非所愿,幸而玉燕再三解释说,天星夫妇为取藏珍,在他父女师徒三人未隐居洞中以前便曾来过两次,乃是无心巧合,因去年相遇,双方师门交深,恩师看出他夫妇人好,露过口风,今又会见自己,方始动念求见,并非故意,否则三耳子还有见怪之意。此老性情古怪,不便违抗,本想当时告辞,后见玉燕意诚,又因郝济分别才只一年,竟有这样惊人本领,心中敬佩,意欲就此结交,这才留了下来。
二人初意必在大侠三耳子所居相聚,先前又有出洞相见之言,地点也必是在洞外。
及至掩埋完了贼尸,并将六贼所带干粮金银取下,随了玉燕同行,才知地在峰腰一个形似人家假山洞穴之内,入口甚是窄小,身材稍高便难起立。二女拿了灯筒在前引路,高产下下曲折穿行,进约十来丈。初到的四人见玉燕走得极熟,正觉峰腹夹缝低窄气闷,沿途都是尖锐的石角,一不小心便要撞上,地势好似越走越低,前面二女业已停住。灯筒照处,左壁有一石角往里缩进一块,约有半人多高,边沿崖石甚是光滑。方料那是一洞,耳听吱的一响,玉燕伸手抓住石角,往里一推,便有灯光射出,走到里面,乃是一间丈多方圆的石室,靠近外壁有一天然平石,高只尺余,旁边放着三块尺许方圆的山石作为坐具,另外一个竹榻和一些锅炉用具,均是主人亲手制成,竹榻石块上铺有兽皮,墙上挂着两盏油灯,灯芯甚多,进门之后全数点燃,照得整问石屋甚是明亮。
郝济见外壁之上有两三处洞眼石缝,估计似可望到外面,刚由圆石前面绕过朝外窥看。玉燕山居日久,忽然来了几个情意相投的嘉宾,高兴非常,一到便将灯加亮,忙于款待,室中样样齐备,待客的酒食也均准备停当,正加炉中炭火,见郝济向外张望,忙即放手赶过,凑在身旁笑说:"你嫌这里闷气么?"郝济业由一处洞穴中窥见外面白影,仿佛对面就是出口所在,只看不清楚,打算另换一处窥看,全神注定前面,不曾留意,闻声把头一偏,不料玉燕紧靠身旁,立得甚近,郝济身材稍高,石缝比人较低,猛一回身,起势太快,二人几乎撞个满头。
郝济骤出不意,正撞在玉燕的脸上,当时只觉凉滑滑的,在鼻尖上拂拂一下,本来面嫩,人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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