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回 萧寺栖身 荒林毙寇 飞刀断臂 绝处逢生第(2/12)页
然,久而无奇,也不想人之善恶贫富,与遍体泥污什么相干?这且不去说他,更讨厌是那些酸丁并无真才实学,偏要装得蓬头乱发,周身污秽,人在数尺之外便嗅到一股臭气,口口声声自命不凡,专说大话,不办一事,摇头晃脑,通体没有一根雅骨,还自以为是名士风流。除却糟蹋衣食,于人世上毫无用处,不能助人,也不能治己,比后一等人还要讨厌。你看这位范师兄那样神气,常人望而生厌,苦人更当他凶煞看待,能办出什么事来?无怪人说吕师伯因想感化恶人,另立教宗,门下弟子品类不齐,今日一见,果非虚语。此人满脸戾气,早晚必有凶杀之灾。便他口气,也似有事发生,并还想要在此卖弄。吕师伯来信虽未提到,据我猜想,许与贼党有关。本来我想置之不理,终要看在吕师伯的面上,他又孤身在此,无人相助。陈师弟反正今日已不能走,等我得到信息,便有热闹好看了。”
陈英也将方才所听的话告知,并问:“吕师伯来信可是为了娘和妹子?”净波笑答:“照此说法,我料得一点不差。此人必是途遇贼党或是平日结下的强仇大敌,本心和我二人就便商量,一同应付,因我没有十分敷衍,一怒而去,打算独斗群贼,来此逞能。照他行为和那脸上凶煞之气,决无好事。我虽恨他狂做无礼,人又那样讨厌,既在我这里遇上,不能袖手旁观。再停片刻,就可得信。师弟早点吃饭,以便同往。”一面把信递过。
陈英听完,一看信上大意是说陈英走后,山中又出了两次变故,先是一班旧人想要暗刺曹贼,均为贼党所杀;另一起乃是前王两个旧友得信气愤,欲为报仇,还未走进芙蓉坪,便被贼党拦住恶斗,双方互有伤亡,结果不敌而去。何异、莫全比较稳练,得到信息立时变计,知道曹贼事定不久,必要出巡各分寨,考查同党功绩,有无疏忽放走逃人,意欲探明出巡日期,中途赶去,现还未定,曹贼见此形势,知道人心还有不稳,越发疑忌。这一二日内死了不少的人,密令由内到外加紧戒备,到处查探前王有无遗孤在外以及和老王相识的一班老友的动静,并有好些铁卫士被他勾结,假公济私,对方稍微现出敌意,便当反叛看待。轻则就地杀死,合力暗算,重则一面下手,一面向清廷密报,连对方亲友也一网打尽,端是狠毒非常。陈英虽得宠信,无奈曹贼天性多疑,反覆无常,以前又是前王贴身的王官,目前祸变初发,疑忌正多之际,掌领分寨的几个头目都是阴险狡猾达于极点。分寨的女铁丐花四姑尤其心细机警,因与王妃相识多年,又是内亲,深知陈英母子感激主人恩义,平日贴身不离,得用的人,决不至于背主降敌。冒失前往,非生疑心不可。尤其陈英用女孩尸首代替江小妹,移花接木,做得太险,开棺之时留下好些痕迹,幸是机缘凑巧,来了一场狂风大雨,曹贼上来宠信过深,恰巧遇到贼党庆功欢宴,人都聚在屋内,否则,能否安然逃出尚是难料。如今贼党专一留心形迹可疑的人,王妃母女以前又在山中常见,一望即知。再往前走,实是凶险。难得误走云林庵,中途未遇一人。江氏母女可在庵中住上一两年。等到事情稍冷,曹贼见一班前辈高人无什举动,虽有两起打不平的,也都知难而退,自家声势越强,并有许多铁卫士可作靠山,日子一久,自然松懈。到了那时,野云长老必有吩咐。奉命之后,再往江南隐居,才可无事。如其骤然之间无论是在何处出现,均易被人看破,断乎不可。本来江氏母女就在云林庵久居也是一样,一则相隔贼巢太近,庵中清规虽严,饮食起居均颇舒服。江氏母女以前出身富贵,享受太过,此行须要经过一番辛苦艰难,自食其力,以后回山才能深知人民疾苦,为大众造福。尤其小妹更要从小经历,磨练她的志气,而一班师长前辈又多散居东南诸深山中,将来结合也较方便。并说此次逃走,沿途均有人暗护接应。因见贼党没有出动,野云长老事前力言无事不可上前。此举原是备而不用,既未出事,最好令这三人受点教训,故未出面。天门三老也在此时得信赶来。也觉江氏母女未被贼党识破,老王棺木曹贼不久安葬,开棺痕迹又有一个有心人当夜跟在陈英后面代为消灭,从此隐姓埋名,静等小妹成人报仇,再好没有。对于陈英大为夸奖,只说他许多地方过于卖弄聪明,胆也太大,轻视强敌,虽然骗得曹贼暂时宠信,手下贼党人人疑忌忿恨,结怨已深,日子一久必露马脚,或受贼党谗害。就这样,仍为一心细的人看出,那一具假女尸更被那人老早发现,一直暗中尾随,陈英日夜奔走布置全都知道。如非那人还有许多顾忌,未敢冒失越山同出,便是江小妹藏身的山洞,也被暗中寻去。幸而此人乃前王旧友,痛恨贼党,不特没有告发,反倒随时暗助,遇到危机代为化解,或将仇敌前后引开,否则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如其不信,江母开棺出来,陈英忙乱之际,被那人塞了一张纸条在行李之内。彼时江母正在更衣进食,衣物乱了一地。那人冒着大雨,藏在暗处巡风,准备万一贼党寻来,立即警告。等人走后,除地上泥水和棺材边上残痕而外,并有一件亡人衣服遗留在外。虽是江母所换,陈英人在门外,灯光不敢点亮,事后也曾寻过一遍,竟未发现,不是那人代为灭迹,早已泄露。第二日一早山中便发生行刺之事,死人甚多。那人总算占了好心肠的便宜,跟在暗中,忙了大半夜,回去伤感了一阵,人便疲倦,睡得甚香;出入隐秘,心思更细,除妻子外无一得知;又与两个曹贼心腹交厚,同住一起,朝夕相见,并未露出痕迹。而那许多忠义之士见行刺未成,曹贼任性残杀,人人自危,激动公愤。没有家属顾忌的固是当先发难,便那安居多年,子女成行的,断定早晚必死贼手,也率全家群起拼命。只他和有限几人平日谨细,虽知众人密谋,料其无成,并未参与,也未露出神色。就这样,曹贼还是疑心,命人赶往相机下手。见他刚起,正在洗漱,还不知道外面动手之事,平日对人又极诚恳,没有嫌怨,妻老子幼,附近同居的两贼得信,忙又分头化解,因而无事,反倒增加贼党信心。此是将来一个好内应,为防泄漏,未说姓名。看完将信烧掉,不可多说。借玄牦皮甲的人业已平安到达,将来自会送回。陈英不宜再回芙蓉坪,就要回去走一次,也应等到本领学成之后,想好说词,速去速回。好在曹贼因杀王妃出力,不是久处不会生疑,突然回山,短时期内不致有事,乐得把这一面留为后用。可在当地养息两日,往寻天门三老正式拜师之后,自在山中勤练武功,无事不可出山走动,到时,师长自有吩咐。吕-和诸长老不久也各隐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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