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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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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绝壁助真仙 万丈寒潮参魔主 三关通大劫 千重霞影遁妖人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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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往峰下投去。南州想起玉清仙子曾说峰下隐居的前辈仙人性情古怪,不应直飞峰下,连忙一把拉住,方要开口。成全也已省悟,恐南州心直口快,未等与仙人相见,先将来意泄漏,忙使眼色止住,一按遁光,同往峰前飞降。本来仙人所居是在山东南向阳一面。另有一处洞府,似在山阴,内里甚是高大,但不常去,长年在山阳洞外磐石之上对弃。二人打算降离当地三数里,步行上去。遁光正顺峰旁斜飞,待要避开山南一面,谁知离地二十来丈,忽似被一种极大力量吸住,竟不能自主,无论左右挣扎前冲,均难摆脱。没奈何,只得听其自然。心疑犯了仙人禁忌,致有这等现象,正在惊疑。降势特快少晃眼落地,身上立时一轻。忙收甲马一看,当地乃是由东面峰脚起,环着峰麓斜行向上一条天然石栈,路甚曲折,险滑异常。除因降时似被无形潜力猛吸了一下,别无异兆。四望空山寂寂,冰雪千丈,冻云迷雾已渐开朗,左近山峦峰崖已全出现,到处静悄悄,见不到一点生物影子。看出天气奇冷,身上仍颇温暖,知是灵药之力。心想:“方才误触禁制,后来仙人见自己是个凡人,不再计较,故此到地之后,转而无事。”念头一转,心神渐定。当地形势,原经钟灵详细指点,知道顺着这条石栈道,便可寻到仙人对弃之所。互相打了一个手势,先朝前面下拜,通诚默祷说:“弟子等志切修为,向道坚诚,因闻二位仙师在此清修,同来拜见,望乞大发慈悲,指点迷途,收归门下,传授道法,感恩不尽。”祷罢起立,一同前行。

    那栈道最窄处只有尺许,人不能并肩而行。上面满布坚冰,又滑又陡。前半尚可,越往上走,路越高险,也越难行。二人虽有飞行甲马,为示诚敬,不敢班门弄斧。走到未一段,山径忽转向外倾斜,脚底又现出一片无底深壑,内里冷雾蒙蒙,一眼望不到底。

    峰腰以下,到处冰凌,锋利如刀。稍一失足,坠入壑底,固是粉身碎骨,万难活命,便滑跌到那些冰凌上去,也是九死一生,决难幸免。这时二人已经走到半峰腰上,照此险滑冰冻的羊肠危径,便是猿猱也难飞渡。总算二人武功均极精纯,成全更练就踏雪无痕草上飞的上乘轻功,勉强提气轻身,相准脚底形势,时快时慢,蜡蜒点水一般稳住步法,绕峰猱升而上。当地本是天山近顶之处,两人服有灵丹,虽不畏冷,但是空气太稀,越往上越难走,渐觉耳鸣心跳,不敢大意。正在口内默祝:“弟子等浊骨凡胎,难期造就,惟望仙师念弟子耿耿愚诚,加以默佑。”忽听棋声丁丁,由右侧面隐隐传来。知将到达,途中无甚异兆,分明有了指望。所行之处,恰是一片五六尺宽的冰崖,突出半峰腰上,上面雪峰刺天,冰壁如削,仰望不能见顶,俯视深渊沓冥,下临无地,寒雾迷漫,其深莫测。前面不远,又是一片突出的冰崖挡住去路,似已无法前行。二人心志坚诚,始终记着钟灵之言,所行途径既与所说相同,必能过去,毫不气馁。再闻棋声由崖那面隐隐传来,越发心喜交集,精神一振,便把气沉稳,恭恭敬敬,二次下拜。

    二人还未开口,忽听前面崖角后有一老人口音笑骂道:“你两人怎无出息?既受雪衣老人指点来见我们,直飞峰前,岂不也好?偏又多事粗心,上来先把玉罗刹放掉,还可说是事出无心,优昙老尼心肠太软,故意假手他们,事早算定,不去管他。为何误走冷魂峪,杀伤雪魔?自己惹下乱子,还不免给我二人添烦。道兄理他作什?”另一老人哈哈笑道:“老和尚也大轻看我们了,凭我二人,当真还怕冷魂峪女魔头作梗不成?今日来人,根骨禀赋均非上等,本来不合我意。不过他们为我而来,既已惹事,如若不管,外人不知,当我二人又想用人,又怕树敌,岂非笑话?我们修行将近千年,怎还把魔头放在心上?他们原是凡人,只凭平常甲马飞行,途径不熟,方才雾气又浓,以致误走冷魂峪,如何怪他?我如怕事,方才他们雾中飞过,已明知来意,只一伸手,便将他们拦住,也无此事了。”

    二人听那语声宛如洪钟,语气甚好,方在喜幸。忽听面前冰裂之声,那高约十数丈突出峰半的大片冰崖突然崩裂,倒将下来,似要当头压下。二人身后来路便是那坚冰结成的羊肠小径,因这未一段最是险滑难行,二人先前勉强提着气,一步一步,好容易才得到此,骤然后退,定必滑跌冰壑之中无疑。那片冰壁又高又大,已经当顶压下,怎么也不及逃避。本来带有飞行甲马,可以脱险,也是二人该有仙缘遇合,福至心灵,惊惧百忙中,忽想起仙人就在隔崖,决不坐视无辜之人因为向道坚诚,来此求见,给冰压惨死,不加援手。彼此不约而同,念头似电一般移动,还未想完,眼看那数十万斤的断冰危崖,带着一片寒光闪闪的白影,已当头压到,略一迟延,再用甲马飞行,已经无及。

    只得仍跪原处,把心一横,闭目等死。心想:“死生定命,如果仙人旁观不理,也是命该如此。万一不死,仙人见我志诚,不惜为道殉身,定加恩怜。”

    正互相寻思间,猛然大股寒风拂身而过,猛急异常,那冰壁好似由身侧飞过,不觉压向头上。忍不住睁眼一看,大团白影带着疾风,已由身旁往下飞坠。随听——乱响,连串冰凌断裂之声,跟着又听轰隆大震,听去甚是沉闷,由壑底隐隐往上传来,半晌方止。再看前面,峰形忽往内凹,现出一片山径,甚是宽大。尽头处是一危崖,高只丈许。

    当中一块大青石,上设棋盘,两旁各有一块数尺方圆的平石,上坐两人,正在对弈,神态悠闲,各自对局凝思。下手是个面容衰老,满布皱纹的老和尚。上手是个身材高大红脸的驼背老人,美髯飘胸,指甲甚长,其白如玉,手捻棋子,在石上微敲,发出了丁之声。先前语声已止,对于二人竟若无睹。中间断处约有七八丈长一段无法飞渡。忽又听得身后——乱响,直到壑底。回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身后来路那条羊肠小径本是坚冰结成,先前坚冰断裂,受了巨震,竟遭波及。幸而存身之处地较宽大,上面虽是坚冰冻结,底层却是与峰腰相连的一块突石,只近峰一面现出裂痕,不曾崩坠。但是前路中断,相隔对崖只七八丈,看去还好一些,身后来路竟是全部崩塌。先前上时专心一意,只顾向前,还不觉得。这时冰路全部崩裂,那一带的峰形又是壁立千百丈,上达云空,下临无地,二人寄身危峰峭壁之上,前后孤悬,进退无路,如换常人,吓也吓死。

    二人既向道心坚,又因先前冰崖断裂,分明见当头压下,也毫未受伤,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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