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绝壑渡孤身 晴日丽空 清泉艳雪 寻珍穿秘甬 珠林翠幕 匿影摇虹第(2/5)页
。非是这位老公公不可,不然还有哪个?”
文麟闻言,自知误了大事,急得心里乱跳。那么师又只顾回忆前情,觉着这位异人的形迹被他看破,料得一点不差,心中得意,对于老人所说端阳节前必回之事竟自忘了提起。文麟万分忧急之下,暗忖,卞师兄果然在此等我,他连门人俱都隐瞒,可知事关重要,听幺师所说口气,分明归期难定,虽有见面再谈之言,知是几时?久闻依还岭山路峻险,并有异派余孽常时往来,走时师父又曾再三嘱咐不可误事,万一卞师兄不知底细,所说两三月是在端节之后,固非误事不可,便在端节以前,由仙桃观杀贼算起,就他回来,也剩不了多少日子,稍一耽搁便难挽救;自来勤能补拙,不如日内起身,照着那日预计,孤身一人,拼冒奇险去往依还岭一行,成功更好,如其不成再往回走来此等候,不过多受一次跋涉,有什相干?主意打定,又向么师仔细盘问;一个越想越像,一个越听越像;断定没有第二人,只得嘱咐幺师,此事不可对人说起,卞老人如来,可说自己为了与之相左,恐怕误事,已自起身,往寻一位复姓上官的同门去了,请他务必帮忙等语。
文麟原因此事万分机密,这等说法,卞老人一听而知,即便泄漏出去,未将依还岭幻波池说出也无妨碍,走时,并将自己住处暗告幺师,以防老人忽又赶回,未走以前还可相见。匆匆回转李家,苦思盘算了两日,中间又去望江楼两次,均无影迹,决计孤身上路。走前想起卞师兄行事虽极机密,为何连自己门人也不令知道?公孙雷夫妇对我十分尊重,经过多日相聚,看出他人极好。他对此事,虽因人大恭谨不敢主张,每一谈起,看那神情十分注意,如和他师父一样;就此走去,不与明言,未免不好意思,再说依还岭幻波池只听师父指点,并未去过,公孙夫妇在卞师兄门下多年,也许知道途向,如何走法,多此一人打听总好得多。
走近雷家门前,忽然想起公孙夫妇那日曾说自从昔年失足,师传宝剑被一位老前辈收去之后,始终无剑可用,多少年来始终不敢问师求说,少此一件利器,防身除害许多不便,上次大破仙桃观,用的还是乃妻郁灵唔所佩双剑之一,公孙改更连称手兵器都没有,还望大力相助,见了乃师代为求说等语,所说的话似乎有因,莫要卞师兄本心恐他要往幻波池取剑,故此不令得知,再一回忆师父简冰如分手以前,也未提到公孙雷乃本门师侄,并有事要万分机密,人前不可泄漏之言,自己偏是心粗疏忽,以为公孙雷本领较高,平日行医为善,有口皆碑,又是卞师兄的大弟子,不是外人,以后的事还要向他求教,再说这等多年师徒,决无背他行事之理,竟将来意告知,此时才得想起内里还有文章,心中忧疑,一面又代自己解释,认为一个人不应自私自利,何况这等勇于为善的本门中人,看他那样谨慎细心,决不至于误我的事,如说防他前往,所以隐秘,更不合理,休说幻波池宝剑宝钩颇多,我去了也只取它一件,只要为人正直,不是拿去为恶,谁都可以到手,以恩师的为人,怎会存此门户之见?师父如其防我走口,认为公孙雷人不可靠,事前也应明言,哪有明知双方本门中人,既与见面,必难免于泄漏,事前不提一字,使我无知误事?断无此理!念头一转,又想起公孙夫妇勤苦耐劳种种义侠行为,实在真好,反正事已至此,索性探他口气,如愿同往取剑,多上两三个帮手,彼此均易成功,就是恩师见怪,也非无话可答,恩师为人又那么通情达理,从无一毫自私之念,如能成功,岂不都好?想到这里,胆气立壮,人也走到。
见药铺里面人都围满,正是交易最忙的时候,便走进去也无法多说,正装买客在外徘徊,打算等到人少一点,再行将其引往无人之处与之明言,并探口气,忽见郁灵唔由房后菜园中绕出,笑说:“客人要的药,我们已代制好,现在前面买主大多,正在忙乱,请由.后面绕进,看了药膏,再付药钱吧。”文麟会意,日前原往公孙后园去过。到了里面,灵-重又礼见,悄声一说,才知公孙雷父子当日夭还未明便被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前辈喊走,听那口气,好似有什事情要他去办,要六七天才回,为了走时匆忙,又知文麟暂时还不会走,就走也在三月下旬,他已赶回,未及亲往辞别,行时留话,等文麟寻来再行面告等语。
文麟本想告以来意,继一想,灵珞虽是公孙雷之妻,一则出身异派,二则师父命我事要机密,先已走了口风,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何况公孙雷对我那样恭谨,两日未见竟会不辞而别,又连乃子公孙改一同上路,许多可疑,我虽不该以小人之心待人,疑他私往幻波池取剑,到底小心为上,先打算说去峨眉访友,无奈双方平日情分颇深,平素又不会说谎话,只得对灵-说:“久候卞师兄不来,日前问出至少要在两月之后才能见到。
反正无事,意欲往办一事,使自己长点经历,三月底到四月中旬必要回转成都。令师如回,请代禀告。”说完方觉又露口风,暗查灵语,诺诺连声,仿佛不曾在意,也就放开。
前一天已向主人辞别,说要出去访友,预计往返半个多月,万一卞老人寻来,不妨请他也往相见等语,屠、李三人知道这类异人留他不住,访友之言乃是托词,好在对方还要再来,也就不曾坚留,等文麟回到李家,干粮衣物均已准备停当。文麟推托不掉,加以文麟到后,主人虽然一直闭门谢客,不令生人来见,但是两家子女,连同长生两个大儿子均由外面喊回,一同请求指教。先要拜师,因文麟再三辞谢,推说:“刚离师门,未奉师命实在不敢自主,尤其本门剑侠,便是各位师长门下男女弟子,不将对方心志为人试准以前,也是不肯传授,何况我的功力尚浅,也难为人师。至于那些扎根基的功夫和应敌的手法,蒙诸位盛意虚心,我也不辞浅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必非要拜师不可?”众人知是实情,便未勉强,每日用功极勤,照样尊如师长,所送东西也非寻常水礼和贵重财物,设想周到,样样轻巧坚实,打起来只一个小包袱,但无一件不合山行野宿之用,话又十分得体,只管于心不安,并不好意思拒绝,勉强称谢收下。当日起身往依还岭走去,离开成都不远便走入山路。文麟得有师门真传,先在峨眉根基扎得又厚,简冰如事前早就防到他与卞老人要相左,为恐狭路逢凶,遇见异派中的余孽,所走山路均有图说。文麟心细,恐落人手,早经背熟,记在胸中。沿途虽是接连不断的高山峻岭、森林幽谷和奇热奇寒、毒蛇猛兽出没之区,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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