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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狄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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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念切孤寒 开荒谈侠女 情殷旧侣 软语劝痴人第(3/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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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安详,和所穿服饰明是官家眷属,雇了这样大船,却无男子同路,想问清来历再打主意,及向船家一问,竟受了好些讥嘲,当时勾动怒火,志在必得,本想下手强抢,因船家发话叫阵,说:“船客来历甚大,今夜船到八里滩,明日午前便要上岸,你如胆大,只管前往。”

    小贼狂傲自恃,意欲暗中随到八里滩镇上,看明对方来历再行下手强抢,又因乃父闻他回乡以后越发胆大妄为,无恶不作,自家只此独子,万一事闹太大,不好收拾,近数月来,接连几次专人送信,严词告诫,对方来历未明,如是民家妇女自不妨事,如是大家官眷微服来往峨眉烧香还愿,由此路过,自家门口下手强抢,多大财势也有一点顾忌,朝船家冷笑了一声”,忍气退回,当时并未发作,到家召集徒党商计,先想亲率多人沿江尾随下去,由陆路走自快得多,等了一会才发令起身,忽下大雨,小贼养尊处优,享受已惯,不耐劳苦,便把船形人数和二女年貌装束对众详言,并说:“此女美如天仙,无论是何来历,都要将人抬回,多大干系由我承当,事后重赏。”

    同去教师打手共是八人,内有一个名叫铁巴掌蔡得功,虽有一点见识,武功也好,人最贪狡,带了党徒,照小贼所说,冒雨赶到八里滩寻到大船,探明与小贼所见不差,先寻人家住下,备好轿马,见风雨已住,想在天明前下手,把人劫走,刚到江边,船家已自惊醒,见有多人赶来,为首的已纵上船头,知是日间恶少所差,便将彭家旗号打出。

    这班北方武师,虽有两个听人说过彭家老侠威名,所知不多,不曾见过,只蔡得功一人深知厉害,情知孤身少妇带一少女,独包大船上路,船家又是吃水上饭的盗党,竟会对她如此恭谨照护,必非寻常,无如利令智昏,又想民不与官斗,彭家老少三侠多厉害,也敌不过自己这面财势,小贼又有“成功重赏,多大乱子有他承当”之言,先向船家威吓,晓以利害。船家惟恐彭氏兄妹怪罪,依然抗拒,终于动手。总算蔡得功觉出后患,不肯把事闹大,只将为首船家打倒,不曾伤人。

    船家知打不过,自是惜命,问出小贼住处,忙朝淑华报信,告以前事,说:“为首小贼未来,来人均是无知鼠辈,还不知彭家三侠威名,此是他们自寻死路,此时深夜,我们呼救无门,无力与抗,只管由他抬走,我们拿了银镖往寻白老头,必有照应,也许人还未到,救兵已先追上。请勿害怕。”

    淑华一听,来贼并不认那银镖,又惊又急,先想投水自尽。秋棠因昨夜投水遇救。

    断定彭氏兄妹得信决不袖手,那只银镖必有大用,也在一旁力劝。觉着所说有理,暗忖:

    “只要主意拿定,不借一死,有何可怕之事?彭氏兄妹异人奇士,得信定必来救。徒死无益,不如任凭贼党劫走,以待救援,真个到了不可开交之时,再死不迟。”心正盘算,把镖交与船家。贼党已拥进中舱,催淑华母女上岸,淑华见后艄已有贼党把守,听那口气,似早防到自己要寻短见,戒备甚严,且喜未露形迹,便和秋棠使一眼色,假装胆小害怕神气,先到中舱朝贼党质问,何故欺凌妇女,等到对方发话恐吓,勉其从顺,然后假作被迫无奈,随同走至船上。

    母女分坐两轿,快要起身,又听船上喧哗争吵之声。淑华侧耳细听,才知贼党抢人以后恐事泄露,向船家威胁利诱,迫令开船同行,回往贼巢领赏。先前答应上轿,原想自己走后,船家便可寻到白老头向其求救,就算此老不是异人奇士,无力救人,彭氏兄妹既令寻他,得信也必设法约人来援,或往彭家求救,以彭氏兄妹的本领脚程,不消半日必可赶到。白老头如也是位有本领的异人,来得更快。方才贼党虽然发话威逼,并未动手凌辱,所说贼首,又是富贵人家的狗子,只要善于应付,当可支吾上一半日,忍死待救必来得及,回忆昨夜遇救情景,心胆越壮,这才强忍悲愤,假意应诺。不料贼党狡猾多疑,迫令原船开回来路。照此情势,船家向白老头报信求救已不可能,彭氏兄妹的信号银镖贼党不认,到了地头势必求死都难。想在途中求死,又因前后都有贼党骑马护送,事如不成,被其看破,不特当时受辱,到了贼巢,防备更严,休想得脱。身无寸铁,所乘山轿又是一个藤兜,上扎竹椅,四根竹竿搭着一个油布篷,江岸相隔两三丈,渐走渐远,全无可死之法。仰望疏星耿耿,明月在天,新雨之后,满地水泥杂沓,贼党连轿夫共有十一人之多,前呼后拥一同前行。

    走了一阵,淑华回顾秋棠落后好几丈,中间还隔着三个骑马贼党,好似有心把二人分开两起,几次和贼党商量,把两轿并行挨近以便谈话,均未答应,原船已早离岸,水陆异路,不知开往何方,料知前途凶多吉少,越想越寒,路也走出老远,所行均是山野荒僻之路,离天亮尚有个把时辰,月光斜照中,到处静悄悄的,偶然听到远方村野中传来几声犬吠,不曾见到一点影迹,连向贼党设词探询去处地名和贼首姓名家世,始而不答,后有一贼刚开口说得两句,便被后面一个中年贼党纵马赶上,把活接去。

    那贼正是蔡得功,不知怎的,看出淑华母女顺从是假,起了疑心,一面拦住同伴答话,接口答道:“沈大娘不必乱打主意了,先前我们见你气派不俗,还当是什官眷,后听船家说你是个寡妇,这大好了!你不过认得两个本地武师,便想仗他旗号助你脱身,那如何行?实不相瞒,我们老东家现任督抚,东家是他最心爱的独子,本就大富大贵,有财有势,多大乱子,只凭他三寸长一张纸帖,便和圣旨一样。州县官对他更是诺诺连声,任凭吩咐。本人又是文武全才,像我们这样的有名教师,养了好十几位,论财论势,谁能敌他得过?寻常官家妇女,想巴结都巴结不上,会在无意之中把你看上,你现在又没有丈夫,这还不是飞来凤,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只肯从他,包你享受不完,连带我们今夜出力的人也跟着沾光,这还有什疑虑不定之处?彭家老少几个,我们也听说过,无奈民不与官斗,他们家业在此,怎敢和官作对,由我们手上把人夺了回去?再说他也不是对手呀。你如真心愿意,这些话算我白说。如有二心,平白自找苦吃,我家公子虽然有情有义,但他脾气古怪,最恨人和他倔强。女人被他看中,照例非到手不可,但只上来一和他强,任你多么美貌,以后也休想得欢心。反正非从不可,乐得享受荣华,乖乖从顺,何苦失了身还找罪受呢?他那姓名家世,一到自知。此时我们因你不曾抗拒,好些客气,防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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