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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狄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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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念切孤寒 开荒谈侠女 情殷旧侣 软语劝痴人第(1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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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地和几堆三五丈高不等的山石,地甚宽大,日色刚偏西不久,一个白衣少女生得美如天人,手持一剑,舞动开来,遍体都是寒光,映日生霞,将前遇贼党逼得气喘汗流,口中不住求告说:“奉命差遣,迫于不已,谁知上人的当,瞎了眼睛,无知冒犯,望乞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少女也不杀他,也不放走。那贼轻功颇好,一纵老远,不料少女比他身法更快得多,双足微一点地,立即飞跃十来丈,抢向前面。那贼用尽方法几次想逃,均被少女飞身上前迎头挡住,无法脱身。

    到了未次,少女笑骂:“无知狗贼!你们受了贪官狗子豢养,甘为爪牙,平日依势横行,助他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这些罪状均是你们方才途中自行吐露,照你们那多罪恶,死有余辜,还想活命不成!本来早该遭报,因这位向四婆认出你们均是昔年北五省恶贼马壮死党,是她积忿多年的仇敌,定要亲手还你报应,这才容你多活片时。你偏刁狡无耻,絮聒不休,实在讨厌!乖乖伏地待死,免在死前多受伤痛,否则我不耐烦和你这类无耻狗贼多费手脚,你更多受罪了。”

    那和老贼动手的,是个貌相清秀、肤如玉雪的白发老妇,手持两柄长约三尺似斧非斧的奇怪兵器,看年纪似在六旬以上,身手却极轻灵,纵跃如飞。上来老贼似还能够支持,几个照面过去,忽然手法散漫,惊慌起来,二女看不一会,便被自发老妇逼得手忙脚乱,守多攻少,渐有不支之势。

    老妇也自越杀越勇,一听少女向贼发话,接口喝道:“司徒姑娘,我受这些狗贼的害,几乎身败名裂,还在其次;最痛心是我两个义女均被他们逼好不从送了性命。始而为了贼党人多势盛,我又没个帮手,迁延了数年;后来寻去,为首二贼已因害人大多遭了报应,余党便由这老贼率领,投到朝中亲贵门下,做了贪官爪牙。等我告知主人,一同寻去,谁知老贼刁狡,虽然卖身投靠,做了恶奴,自知为恶大多,不为正人所容,竟将姓名改去。急切间查探不出下落,每一想起便自气闷。想不到自投罗网,在此相遇。

    初动手时,因我老婆子年貌已变,没有认出,还敢发威猖狂,现在看出是我才害了怕,打算仍用昔年毒药弩诈败暗算,妄想逃生,岂非做梦!此时我正逼他施展卑鄙下作的把戏,非等出手,才便遭报,看我老婆子是否还是当年容易受欺?姑娘如不耐烦,不妨先将这小贼打翻,只把狗命权且留下,由我老婆子和他算账便了。”

    话未说完,良珠已将那贼一剑刺伤,踹倒地上,不能起立,随对老妇道:“向四婆,我急于往见今日来的这位远客,不耐与贼相持,已将他刺伤倒地,不能行动,只留狗命,与你报仇便了。”那叫向四婆的老妇方自应谢。

    老贼闻言本就心惊,再见同党受伤倒地,越知无幸,忽然卖一破绽,一跃好几丈,身在空中还未到地,瞥见敌人纵身追来,忽然扬手打出好些暗器。那东西看去长只寸余,一发数十根,形如一蓬银花,映着阳光,奇亮耀目,分散开来,方圆三丈以内全在笼罩之下,银芒电射,急如暴雨,来势猛恶异常。

    向四婆好似早已料到敌人有此一着,手中兵器本似两片月影,双手一振忽然抖开,成了两把三尺方圆的团扇,加上一圈芒角,也是寒光闪闪,映日生辉,往外一扬一挥,恰好迎个正着,那大蓬银雨首被打落,四下分飞,一枝也未上身。

    老贼发完暗器,人已就势落地,耳听脑后急风,心惊回顾,见所发毒药太阳弩针全被打落,心中一慌,四婆已凌空飞堕。老贼情急之下,还在妄想另下毒手;不料四婆手中兵器往外一扬,人还未到,先有一串寒星连珠发出;老贼闪避不及,头脸和手臂上已连中了好几下,当时直痛,撒手丢去兵器,怪吼一声,翻身仰跌在地。四婆忙赶上前将二贼绑起,一手一个,提了就走。

    良珠便朝二女走来。窗旁本有一个小门,紫枫忙即拉开,迎到屋内,互代双方引见。

    淑华一面向良珠称谢照护爱子之德,暗中查看,见那司徒良珠生得亭亭玉立,骨肉停匀,不特美到极处,脸上更带着美貌少女特具的宝光,另有一种清丽出尘之致,比起三姑少妇风华又自不同,尤其一双秀目明如秋水,隐蕴英威,只管光艳照人,却不敢对她生出丝毫轻玩之念,先前隔远,只见剑光人影上下纵横,虎跃猿蹲往来飞舞,还不十分觉得,这一对面,眼前倏地一亮,直疑桂殿仙娥自天滴降,尘世之中哪有这样人品?不禁大为惊奇,心正埋怨文麟真太气人,遇到这类天仙化人对你垂青,你竟辜负人家美意深情,偏要守定了我,真是气人!

    良珠虽对文麟钟情,少女心情,比蔡三姑又不相同,第一次雪后相见,凌寒对饮,仅觉对方气度高华,语言隽爽,只管彬彬儒雅,却不带一毫头巾气,于是谈投了机,本无所谓,回家之后,不知怎的时常想到,愿与再见,也说不出是何原故。及到文麟由蔡家逃出,夜里荒山,误走寒萼谷,受三姑手下徒党穷追,逃入守山猛兽大黄洞内,正值司徒兄妹登高赏月,无心发现,将他救回,谈了半夜。良珠日前原听简冰如说过文麟身世,以及苦恋淑华、护送沈煌入山、伴他习武等情。再知蔡家拒婚之事,越觉此人痴情苦志十分难得,加了许多好感,对三姑却轻鄙到了极点。起初只是一半好奇一半打抱不平,想助文麟脱去三姑纠缠,尚无他意,没料到刚一走开,文麟便被三姑同了冯家贼党偷偷劫去。良珠得信,气愤已极,正和乃兄商量,想要追赶,寻上门去将人救回。刚往外走,母亲秦寒萼忽然命人来唤。初意父母均是峨眉派成名多年的剑侠高人,自从师祖和各位师长相继成道而去,从无一人来此扰闹,昨夜蔡三姑违背信约,深入谷中将人劫走,竟似丝毫没有警觉,岂非怪事?二老近年隐居清修,子女门人轻易不许入见,忽然来唤,必与此事有关,忙赶了去。满拟母亲性刚,门人素不容人欺侮,何况自己家中?

    对方又是一伙贼党,必为作主无疑;到后一看,母亲不知何往,只父亲司徒平一人在屋;心还以为母亲已被贼党激怒,去往蔡村救人未回,继一想,以二老的本领,贼党来此劫人,任他多么机警灵巧,也无不知之理,似此事前不理,任其从容出入,事后才亲自出马,于理不合;又见父亲面色不甚高兴,比起平日进谒,满脸喜容迥不相同,情知有事,刚喊了一声“爹爹”,想说下文。

    司徒平已先开口,大意是说,我自同你母隐居谷中,为了以前因一念之差自误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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