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薄命怅红颜 绮玉偎香成苦忆 当筵飞木令 高怀雅量感雄奸第(8/9)页
自贱,曾加劝勉。原是好心,恐其丢脸。她竟执迷不悟,出言顶撞。看在亡友份上,当时未与计较。不料她将你劫到家中以后,想是看出事难如愿,在无可奈何之下迁怒老夫,当着我子女门人任性毁谤。为此将你二人一齐擒来,问明虚实再行发落。实不相瞒,方才我父子对你并无好意,后来查探出你居然少年老成,坐怀不乱,一任威胁势诱,均不为动,这等年轻人真个难得。老夫一念怜才,这才改以上宾之礼相待。如今事已过去,本来不想提起,但知此女必不死心,日后对你必要勾引。
她平日骄狂已惯,为了老夫对于逼婚之事曾加劝阻,心中痛恨,难免造些谣言,恶语诽谤。如能从此不与来往,绝她妄想,免其纠缠不清,为亡友稍存颜面,你我永为朋友,再好没有,否则此女信口雌黄,你再为她所感,与之苟合,却休想活命呢。”
文麟不知老贼生性多疑,心怀鬼胎,顾虑太多,借口示威,想使断绝三姑,不与来往,以免将来走口,并泄妒忿,闻言不假寻思,慨然答道:“三姑也是一个巾帼英雄,得妻如此,实是难得。我并不曾想到再婚二字,对她轻视,便为世缘早已看破,无意婚姻而已。至于由此断绝来往一层,休说此时双方已然言明结为异姓骨肉,便是以前三姑至多不拘形迹与男女之嫌,并未言明心事,是否如人所言不曾耳闻,也不应以揣测之词论定。既为骨肉之交,又曾受人解救危难之德,无故不与相见,如何说得过去?吉凶祸福皆有定数,一向置之度外。士可杀而不可辱,如其怕死贪生,当我在寒萼谷被三姑和令媛被迫上路时,早已惟命是从,不是那等强项了。如不见信,此时可曾皱过眉来?如说三姑不敬长上,对老英雄背后无礼,固不能因我初交不曾听到,断其必无此事,但是话出传闻,焉知不是有人挑拨,离间双方情感呢?何况是非真伪久而自明。据老英雄说三姑幼年便受抚养,又是父执至交,受恩深重,无端忘恩反噬,必无此理。我与三姑虽然相交日浅,看她居心行事,实不像是这类昧良之人。算她真个丧心病狂,以老英雄的多年威望,岂是几句肆口雌黄之言所能谗毁的呢?总之我己决计不久出家,断无受人勾引之事,本心如此,也决不是因老英雄有所警告而生畏惧。便把事情反过来说,如不允婚,当时杀死,我也一样不能奉命。”话未说完,老贼只是目注文麟侧耳静听,忽然面容转变,低喝:“我还有事,去去就来!”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文麟见老贼一双虎目隐蕴凶威,满头须发似欲蓬起,口气神情均颇强做,与初见面时那样谦和神气迥不相同,不知方才所说刺中老贼心病,正在悬揣主人前恭后倨是何原故,忽听门外有人怒喝:“该死穷酸!也会落在我们手内。管他是谁撑腰,先宰了他再说!”语声强暴,宛如洪钟,十分耳熟,心方一惊,门外已走进三人,正是前见凶僧恶道和前夜同席的蒙面女贼冯婉如。刚进一门,凶僧便指文麟喝道:“狗穷酸也有今日!
你那撑腰的狗泼妇哪里去了?”说罢,扬手就抓。
文麟一见来贼便知不妙,忙即起立,往旁一闪。凶僧初意对方是个文人,手到必死,不料文麟得有峨眉心法,虽然功夫不深,从未和人对敌,无形中却长了不少体力,身法灵巧。凶僧上来轻敌,一下抓空,为了怀恨太深,性又凶做猛烈,这一下人未抓中,却抓在文麟所坐椅背上,厚约两寸的红木椅背应手立裂。文麟知道对方强横凶暴,不可理喻,身陷虎穴之中,四面皆敌,除却老贼此时赶来制止,插翅难飞,反正是死,把心一横,随手抓住一把椅子方喝:“尔等且慢动手!容我一言。”一面准备拼命。
凶僧见文麟身法甚快,手到处相差只有两三寸,竟被躲过,心中奇怪,呆得一呆,对方已自发话,不禁大怒,二次又要动手,吃婉如一把拉住,笑道:“你忙什么?这穷酸难道还有活命不成?等我问过几句,然后再要他命也还不迟。”恶道也说:“这厮狗命已在我们掌握之中,问完再杀也是一样。”凶僧怒道:“谁不知这厮命悬我手,杀他容易?无奈冯八公爱才,方才听说此事与穷酸无干,还要送他回去。此时不杀,八公向来说了算数,就许饶他狗命。虽有沙老作主,只八公当面一说,我们干看着生气,无可奈何,再想杀他,连以后都为难了。趁八公未来以前,假作不知,先行杀死,至多听上两句埋怨,到底也出一口恶气。”说罢,又要动手。
文麟料知难逃敌手,早就打好主意,单手握紧椅背,气定神闲,静以观变,敌人如不发难,便借回答拖延,挨到老贼回来最好,否则便拿椅子当兵器,乱打一阵、反正难活,自己也非对手,终比束手待毙要强得多,心胆已壮,并无惧色,一听凶僧这等说法,一双蒲扇般大的铁掌已快扬起,恶道和女贼也未拦阻,正待冷不防扬椅打去,忽听窗外有人冷笑。婉如忙喝:“大头和尚且慢!窗外有人。”声才出口,忽由窗外飞进一点黑影正打在酒席当中菜盘之上,当时粉碎。男女三贼见外面有人打进暗器,心各戒备,一面留神查看,碗碟残肴满桌狼藉中,当中桌心已被暗器击穿一个小洞,方喝:“何人大胆!”窗外接口冷笑道:“不要脸的狗强盗!倚势行凶,欺凌善良,也不配和我说话,且看明了那是何人给你们的催命符就知道了。”
三贼中婉如最是机警狡猾,知道这面窗外壁立数十百丈,共只窗前楼基三五尺的空地,除却两株老松而外,更无存身之处。形势奇险,左右两旁俱都无路,又是白天。来人竟能躲过恶兽目光,由于尺悬崖之下飞援而上,决非寻常人物。虽然此时村中还有好些能手,到底还是弄明来历,再打主意为是。闻言忙即抢前,将凶僧恶道拦住,定睛往桌心一看,两三寸厚的红木桌面已被暗器打穿,洞大不过寸许。那暗器好似一枚铁丸,猛想起前夜胖妇背人所说的话,心中一动,扬手一掌打向桌上,暗器立被震出,取过一看,不禁大惊,未容开口,嗖的一声,窗外忽又飞进一条人影。
三贼觉着疾风扑面,来势又猛又急,知是强敌飞入,忙各闪避,来人已俏生生落在文麟身旁,正是蔡三姑,满脸都是愤急之容,手指婉如喝道:“你爹爹呢!”婉如见三姑背插宝刀,腰系镖囊,满脸秋霜,全身披挂而来,知为文麟被擒,来此拼命,想起前夜双方口角之恨,怒从心起,正要发作,一看那件兵器,忽然转念,强打笑容道:“三妹不必发急,此事乃我和诸兄妹所为。后被爹爹知道,大为见怪,立用盛筵款待来人。
不料二位师兄同了沙老驾
-->>(第8/9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