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入荆门 欣逢奇女子 谒三老 小住寿星坪第(4/5)页
往会合,真个再妙没有。主意打定,便在暗中探询下了功夫。练完一同吃完中饭。深山隐居,极少有人上门,对于来客本最欢迎,沈、姜二人又处处讨人喜欢,连那几个年长一点的都喜与之相聚说笑,两小兄妹更不必说。
姜飞原意背人先向两小兄妹下上一番说词,一见人多,大家都在一起,话不好说,等了一天也无机会,一面还要忙于用功,始终没有空隙去向对方开口。
正打不起主意,谁知沈鸿人虽老成谨慎,心思却颇细密,自和主人见面之后,忽然想起师父那张纸条上面只开着这四辈主人的名姓本领,连平日是否常往山外走动,与哪一位师长有交俱都注明。对于丙容,只说丙烈曾孙,虽然未提男女,下面却有“水性极好”四字,又打了两个圈。先因樵夫话未说明,急于起身,虽听出此女名字与纸条相同,并未十分留意,到后才知对方非但是小辈中第一人物,并还得到大老丙-的真传,武功水性之高连她好些尊长俱都不如。再听口气,又恨不得有同去之意,不禁心动,恰与姜飞同一心意。不过人较恭谨,见丙南薰夫妇还有几位尊长均似不愿丙容犯险,自身是客,虽不便暗中怂恿,使主人不快,心却极愿这些后辈主人去上几个。正想临走之时稍微试探,等到夜来安眠,人都散去,丙容推说有事更是先走,二人同榻而眠,刚要上床,忽听窗格上有人轻轻弹了一下,耿重立时惊起,低声问答了两句便无声息,耿重立打手势,请二人不要脱衣卧倒,自在对面榻上假装用功,打起坐来。二人知有原故,隔了一会便听脚步响动,丙容在外笑问:“二位师叔睡了没有?我因今日饭早,睡得又迟,惟恐夜来腹饥,送来三碗点心,耿师兄代我拿将进去如何?”耿重故意笑答:“二位师叔正在谈天,衣服还未脱呢,师妹可要进来坐上一会?”话未说完,丙容已从容走进,手里端着三碗汤圆。沈、姜二人连忙走过,刚一对面,瞥见盘里放着一个小纸卷。耿重已先一手拿起,同时又见丙容嘴朝旁窗一歪,料知有人跟来,连忙谦谢让坐,并问:“师妹怎不同吃?这么夜深,还劳亲送点心,愚弟兄太不安了。”丙容又朝二人和耿重使一眼色,笑说:“娘老不放心我,怕又偷出山去惹事,日里还命两位兄嫂暗中留意,怎么说她也不信,真个急人!方才我已赌气,想回房去安歇,偏睡不着。后见兄嫂姑姑他们回来,才知刚散,想起二位师叔睡得太迟,特意做了几碗点心当宵夜。我们未睡的人都有一碗。
为防四大姑和娘多心,不能奉陪,明日再谈,我先去了。”三人会意,各自说了两句,丙容从容走出。
姜飞眼尖,见窗外月光照处似有人影一闪,料知有人跟在丙容后面,见耿重要将纸条递过,忙使眼色止住。正夸汤圆好吃,忽听走廊上争论之声,一直说向前去。外面月光甚明,隔窗一看,乃是一个身材较小的女子,仿佛不曾见过。猛想起主人全家,是师父纸条上的全都见到,只有丙威之妹四姑未出见人。照纸条所写,此女生具异禀,身材瘦小,看去直似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貌相也极清奇,性却威猛,力大无穷,比丙容身材还低得多,一定是她。见人走远,正想探询,忽听耿重惊道:“想不到四姑婆今夜回转,她老人家脾气古怪,把容妹爱如性命,但恐容妹年幼胆大,受人暗算。容妹无论何事,只被知道,必先赶往下手,将仇敌除去,下手又辣,疾恶如仇。为了怜爱容妹太甚,比师娘看得还紧。容妹偏不服气,非要自己下手不可,老少二人常起争论。她本去往峨眉寻师,原定年终才回,不知怎会突然赶来。她一到家,容妹要想偷偷出山更艰难了!”
姜飞听他话声甚低,手中纸条也被沈鸿接去,仗着竹屋高大,四面凌空,形如一座凉亭,外面还有一圈竹廊,有人走过均可看见。听出人已走远,耿重还是不敢高声。刚凑过去把纸条看完,得知丙容也看出二人心意,打算客走之后,不问前托三人救出也未,至多一月之后定必设法再往恶霸庄中一行。如非恐怕父母担心,贼党人多势盛,再往恶闹使后去的人多出阻力,恨不能再往君山大闹一场,多放几把火心才痛快。当夜因知乃母恐其又出花样,沈、姜二人虽颇老成,到底年轻,这类事当然帮手越多越好,难免双方暗中订约,随后跟去,特命几个年长一点的兄长叔伯暗中监视,防其日后偷走。丙容几次想和二人密谈,均未得便,打算借送宵夜为名,又恐有人跟来,假装负气,回房偷写了一张纸条,约地相见,并告二人见面之法,后面又补了两行,大意是说:山居寂寞,又无同道姊妹,对武当三女同门渴欲一见。料知这些男女同门不久必往岳州接应,要二人代为转告,或托便人带信,请樊、杜、万三女抽空去往山中相见,话并不曾写完,未了两句字迹忽乱,仿佛写时正有人来。姜飞看完暗喜,难得对方不等开口这等情切,多此异人相助,又有那高水性,再妙没有!方想托耿重代为致意,耿重面色忽变,将沈鸿纸条隔手抢去,团向手中藏起,低头吃那汤圆,装作没事人一般。
沈、姜二人看出有异,姜飞更想起方才窗外人影奇怪,侧耳一听,外面风清月明,并无丝毫声息。耿重神情虽已复原,头却抬了一抬,目光并未向着自己,猛然警觉,故意笑说:“像容妹这类奇女子实在少有,使人佩服;只是胆太大了,休说诸位老前辈担心,便我听到她那孤身涉险。在大江之中昼夜踏浪飞驶、除中间稍微登陆休息饮食而外往来均在水里的情形,不是昨日来时眼见她那高水性,简直使人难于相信。话虽如此,我弟兄来时曾听诸位师长说起这两起敌人全是戒备森严,手下党羽无不厉害,以及内中并有许多隐迹多年的老贼也被辗转聘请,用大量金银勾结成了一党。川湘两湖直到河南边境水陆两路所有大一点的土豪恶霸和绿林中人都是他的党羽,至少也与通气,君山水寨尤为厉害。愚弟兄虽和敌人仇深恨重,所去只是恶霸的两处庄寨,又蒙师长指示机宜,诸老前辈明暗相助,传授本领,此去更非明敌,只是设法混将进去,作为将来内应,尚且觉着年幼才短,本领太差,惟恐不能胜任,常时愁虑。容妹孤身少女,竟能深入贼巢,闹个天翻地覆,如入无人之境,虽然可敬可佩,事情到底凶险。我知耿兄和容妹同门义重,最好婉言相劝,免使受到虚惊才好。实不相瞒,这类为民除害的义举谁也应该出力,便我二人也极愿容妹前往相助,多此有力帮手接应样样方便。不过时机未至,冒失不得。
我想几位尊长对于此事必有远见。家师发动以前,这里也必知道,与其孤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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