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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手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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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铁蜈蚣双环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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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护更强。我虽无心巧遇,此时另有要事,还要往别处去,前途只管放心,但要自家谨慎,善于应付,不可依赖,以为有人帮助便可无害。须知敌人是吃暗亏,不知道我在此,真要明斗,本领也不在我以下,何况他们人多,此时不妨照着田通之意而行。

    此人总算还有良心,商氏弟兄虽非为富不仁,有时也肯大量散财,但他多年抢劫,聚敛许多不义之财,还是这等看重,只知自己享受,以前杀人又多,决无好报。你们年轻力弱,不可得罪。他看环主人面上才肯照应,也无须十分谦谢。至于那匹花云豹非但相识,汤八还是我的好友,骑它起身虽易惹事,一则马快心灵,敌人追赶不上,到了急时,喊它一声阿云,随手一指,便即驰去,事完自会寻来。只不是看见真正穷苦的人家或是无人之处少要停歇,途中打尖更要留意罢了。

    姜飞见那纸条写字甚多,指示机宜极为详细,面面都到,虽觉李玉红不走一路,还要分开,有些失望,细想语气好似另有救星,此行必可安然到达,好生欢喜。勿匆看完,连铁环一齐藏起,又绕往那两株大树一看,连个脚印都无。恐张五等久生疑,只得回转。

    刚一见面,张五低喊:“快走”,跟着故意大声笑道:“姜二爷真个面嫩,解个手也要避人。”沈、姜二人回头一看,身后来路立着两个壮汉,腰间各有一面三角银牌,知是对头跟来。姜飞假装不见,更不回顾,随着张五绕往戏场,相隔不远,穿出树林一转就到。正面主人所坐小平台上人数没有昨日多,商氏弟兄连洪景均在其上。对面一桌坐有男女二人,都是面容精瘦,貌相丑恶。男的一脸络腮短胡子,看去一点也不起眼,一双三角怪眼闪烁不定,仿佛一堆乱猪毛,当中开着两粒鬼眼,小鼻子像一头灰白色的蒜瓣,嘻着一张牙齿已缺的狗嘴,看去活鬼也似。女的更是骨瘦如柴,面容灰败,蓬着一头灰白色的乱发,右手拄着一根短铁杖,上面突出一段,像是一枝铁拐,更生得和僵尸一样。

    二人年纪均似六十左近,说话却极和气。另外还有二十多人,倒有十来个腰问带有金牌,各穿着一身黑,高矮胖瘦不等。

    张五便引二人去往小台后面一旁坐下,张五便坐在二人的身后。另有下人端上茶点果品。台上宾主二三十人,虽也不曾朝后窥看,只洪景借着吐痰回顾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意似不便招待。二人正在暗中留意,察看那些人的面貌身材,先带银牌两人也由后面绕来,朝二人看了一眼,在斜对面坐下,相隔约有丈许远近。当这两人到时,前面两桌因日戏刚开不久,昨日又是通宵,看夜戏的人俱都疲倦,多半刚起,还在用饭,好些座位空在那里。二贼本意似往左邻一桌,忽有男女六七人由旁边两桌搬将过来,恰巧赶在二贼前面,二贼只得去往另外一桌落座,当中隔着两张桌子和七个男女看客。姜飞知道二贼特意赶来窥探,方想李师叔命我转告大哥,现有对头在旁,身边两桌男女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历,本在原处坐得好好,何故过来此地,必有原因,有心回去,又觉刚到就走也是不妥。正在盘算,探看二贼和身旁两桌人的动静,忽见张五由后走来,假装敬茶,低声说道:“左右前后都是我们的人,对头已被我喊人隔开,只留心带三角牌的人好了。”姜飞瞥见二贼正在偷看自己这面,张五说时背向二贼,一面倒茶,一面用桌布去擦桌上水迹,装得极为自然。心想此人真个灵巧,在这里做一个小喽罗埋没了他,忙装客气,笑说:“你太客气了,再要这样招呼,我弟兄于心不安,只好回去了。”张五也赔笑容套了几句,仍往后面归座。

    姜飞见他坐在后面一张桌上,有两个同伴新由外来,正在手指台上低声说笑,身后还有六七张空桌,就这一会业已坐满了人,二人恰被围在当中。斜对面两个挂银牌的对头似因自己装着看戏,沈鸿更是沉稳,像个静心看戏神气,坐处略微在前,看人必须回头,也有不便。台上正唱在紧要关头,因主人家财豪富,这些戏子均是常年教练,新由总寨调来的好角色,不是跑江湖的本地班子,非但唱做极好,行头也极考究,比别处草台戏大不相同。二贼看不一会便被吸住。姜飞心急,一面手指台上假装谈戏,暗将前事告知沈鸿。沈鸿不知江湖厉害,早来虽听姜飞说起铁牢涉险之事,事已过去,又知李玉红暗中相助,主人化敌为友,田通那样关切,本还不甚在意,一心只盼天晴好走;及听姜飞详说李玉红纸条所写,并还指示机宜,才料前途形势颇险,不是预想那样平安容易,心中有些优急,表面仍未露出,只将纸条要过,放在桌下偷看了一遍,重交姜飞藏起,暗中偷觑,并无一人对他注意,连二贼也未回顾。正想纸上之言,觉着主人素昧平生,来时虽有恶意,也是一时误会,现已成了朋友,自来疏不问亲,新不如旧,那男女二老贼与商氏弟兄交好多年,本领又高,主人不肯为我弟兄得罪他们也是人情,虽然不曾亲身接待,田、洪二人也是主人之一,相待又极殷勤周到,十分关切,李师叔不等人家把双铁环交还,暗中取回,并命我们走时那样说法,岂不使人难堪?前在少林寺常听人说,如在外面走动,最忌结怨树敌。主人虽是绿林大盗,看来颇讲义气,这样荒乱年间,以后难免往来江湖,就不靠他照应,能多几个朋友也好,何必非要得罪?越想越不安。再说那样有骨子而又难听的话,素来面嫩,也不好意思出口。正打算少时偷偷告知田通,使其先有准备,照另一种形势应付,以便两面兼顾,不得罪人,也不违背李师叔的好意。

    忽听外面响了三声,像是敲打铁板。洪景立由小台上匆匆赶出,隔了一会领进两人,也未往主台上去见主人,径由侧面树林中绕进,先还不知。后听张五与洪景低声问答,无意中回顾,才知洪景已将两个来客引到身后一桌坐下,并令张五准备酒食,就在当地陪客,连吃带看。原坐三人已早起立让开,一个走向身旁一桌,与人合坐。一个同了张五往里走去,洪景便在一旁陪客同坐。来的是两个矮子,各穿着一身油绸子的雨衣,脚底一双短筒快靴,头戴一顶宽边毡笠,上蒙油绸雨套。虽是雨中走来,看去都是那么干净,雨衣帽套已在初进来时取下,放在一旁,毡帽却未摘下,衣服质料均颇考究合身,年纪不过二三十岁,神态从容文雅,语声甚低,一点不像绿林豪客。最奇是二人非但由头到脚一样装束,连形貌高低也都相似。先因帽檐太宽,戴得太低,没看仔细,来客又坐在自己身后,看了一眼不便再看。虽觉天下哪有这样形貌装束无不相同的人,既和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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