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搜索多次,并未寻到尸骨和那地图。森林凶险,难于深入,由此无人再提,也从未听说什么神金和他们所说的那样金条。这才有点相信,知道这里人多,并不好惹。照他风俗,便是到了年限,没有禁地阻隔,不是真个查明神金下落,在人手里,无缘无故也不应来此侵犯。这东西是他祖传至宝。他们族中原分两派,每隔六十年要选一次女王,轮流充任。这次因神金乃前主所失,谁能将这两条神金寻回,便是全族之主,看得比命还重。"
那人便是近年出现的怪人,他知我是寨主,因有一亲人中了奇毒,非有香蟒涎晶不能解救。上年我们杀蟒时曾在暗中窥探,知道洞中藏有不少,想偷一点回去救人,所取不多,对于我们并无恶意。先并不知我为所带猩人所困,听见银笛,方始寻来,一面警告,请我留意,还赔了几句不是,并说我是全山之主,必知此事。对头虽极厉害,除老妖巫外均通情理。那两根神金如尚保存,最好和他说明,送往离此三十里森林的西南面,自有人来接应,非但化敌为友,彼此都好。我刚到下面,还未取出神金,便为猩人所困,本来还可向怪人探询详情,不料两声银笛被上面的人听去,因未听真,还拿不准,相隔有人之处又远,正在留神查听声音来路,忽然发现一条黑影穿林而去,想起近来怪人时常出现之事,忙取芦笙一吹,四面应和。我还想将怪人稳住,他已警觉,匆匆取出~张手掌大小的白皮,上画一个头戴恶鬼皮套、身着白衣的少女人头,与我看了一眼,说对头都是这样打扮,千万留意。他虽随时暗中相助,到底势孤力薄,以后再要出现,均有用意,实是好心,叫我们不要大惊小怪。到了时机自会相见。外面人都警觉,如其泄漏踪迹,彼此不利,只好先走。说完匆匆逃去。
"匆忙之中我竟忘了一声银笛便可将人止住,同时看出怪人面上虽蒙着一副黑网,看不真切,神情口气不似有什虚假。还想追问,不料跑得极快,边走边催我快出去拦住众人不要追他,以免多生枝节;同来猩人又不听分说,虽无伤人之意,却将我拦住,不令追去。这东西看去比我还矮一头,一身黑毛钢针也似,力大无穷,手臂比铁还硬,被它抓住休想挣扎,专听怪人的话,一点不通商量。实在无法,只得由原路退出,先用银笛止住众人,各归原地,不遇敌人不许妄动。后又回身取了东西,暗中命人查问,才知洞外守望的人也发现一条黑影,因而惊动,等追过去业己无踪。"
"先当怪人所带猩人不止一个,细一查问,说那黑影和常人差不多高,身材瘦小,背后还有两三条亮光,像是兵器,知道怪人只是一人一兽,井无别的同伴。由地洞中逃走之后,又无人发现踪迹,越想越怪,为防万一,已传密令,添了两处守望,如其见这一人一猩,只不动手伤人,不要为敌,能和他交谈,引来此地一见最好。另外如有影踪,便是奸细。除非发现人多,先不要打草惊蛇,可将棠妹方才所说、以前练过今夜刚准备好的四色号灯转动报警,一面照着奸细来路悄悄包围上去。等到合围再吹芦笙,我们得到信号必同赶去,这样方能将其擒到,免被逃脱。我因黄昏前方始传令准备,他们心粗,到时也许疏忽,又将以前几个聪明一点的女兵喊来,令其分头掌管。到了明日召集全山人等,分班演习,全数学会,再照棠妹所说添上别的信号,防御便更周密。因此耽搁,回得稍迟。"
"我听怪人口音,不像本族中人,口气甚好,也极关心,偏不肯说姓名来历,因何对我们这样好法,实想不出道理。叔婆人最心好,以前常代那些掳来的蛮人说情,保全了许多性命,有时并还强着叔公把人放回,还给他们许多东西。此人自从叔公受伤不久在此出现,先当奸细,始终擒他不到。叔婆到时,岸上守望的人又曾见他在大雨中朝着叔婆这面跪拜,明是一个受过大恩、有本领的蛮人感激叔婆恩义,想要报答。不然,哪有如此好法?只不知怎会来到此地。看他那张画有山女头的白皮,头上顶着一个恶鬼,也是火画;连那张厚皮也和昔年兽皮图样相同,只是白色,明是鬼头蛮的符记。他又住在森林里面,如是鬼头蛮族中男子,决不会远离森林,被叔公手下擒去。如是外族,怎会和鬼头蛮相识,知道这等详细?真个令人不解。叔婆聪明,记性又好,可想得起所杀的人当中有这样人么?"说罢,又将怪人形貌装束、身材口音,除脸有黑网看不出来而外,详细说出。
凤珠听完,略一寻思,忽然想起一事,笑说:"我最恨人倚强凌弱,吞并弱小。你叔公在日本就好大喜功,又爱立威,五虎这般好贼和那妖巫更以杀人为乐。别寨蛮人异族休说有什仇怨,稍微贡献不丰,立时蛊惑老王大举问罪,仗着人多武勇,好了强迫人家伏罪,将所有金银牛马值钱之物全数献出,不多杀人算是便宜。否则便是杀个落花流水,鸡飞狗跳,老弱全数杀死,好看一点的妇女和那逃命不及的壮汉全数掳抢了来,逼令为奴。以前老金牛寨常听悲哭鞭打之声,惨不忍闻。后来被我知道,再三劝说,这类事便越来越少。"
"你叔公先还恐怕别族蛮人不再畏服,后来看出所料相反,因他不再强抢乱杀,吞并人家子女财产,手下蛮兵少掉许多伤亡,非但少却许多费用,还少结许多仇敌怨家。
为了大小部落知他听我的话,不像以前强横霸道,生出好感,遇有强仇大敌,不是暗中报信,便出死力相助。到处都是自己人,耳目越多,不必再像以前那样长年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又少却好些顾忌。跟着我又连越重山峻岭、森林密莽,消灭大群食人蛮人,擒回我的仇人,越发声威大震。算计每年所得,只比以前增加了好几倍,上算得多。自己这面人命物力的损失更是一点没有,自然对我信任。偶然擒到敌人子女,经我一说,当时就放,便是积年深仇和犯有重罪的族人也都从轻发落,至多发往此地为奴。"
"以前这里人都视为畏途,不是贪生借命,非此不能免死,谁也不肯前来。等你做了寨主,照我那年避暑时和我商量采荒之法,来的人苦乐劳逸逐渐改善,不消一年都能安家立业。侄孙女婿和时二弟到后,他们日子更越过越好,耕作之时越多,采荒也有了定时。在你四人主持之下防御周密,伤亡极少,不必常要添人补缺,风景出产又好,不似老金牛寨那样酷热劳苦。现在人心归向,稍微胆大、没有家室的少年多半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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