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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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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绝怜弱质无双女 旧约三生愿已虚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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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祖传神箭,我父女拼着性命不要,也必保你平安。如有三心二意,便遭天雷打死!"随将肩上长箭拔下,一折两断,掷向地上,向天跪祝起来。

    孟龙话才说到一半,兰花早已扑上前去,抱着凤珠的手不住亲热,也是边哭边说:

    "叔婆吃完东西,有话只管请说。不论天大的事,谁敢伤你一根毫发,我必和他拼命!

    我料叔公必已不得好死。你说那好党,不是我五叔为首、也必有他在内,我对他疑心已非一日。每次派人来此,必说叔婆坏话,如何厌恨我们,有时连叔公也说在内,仿佛只他一人是好心,恐我父女受害。他却不知,叔公还不怎样,叔婆对我何等怜爱,两次避暑都是大家欢喜。就照他说,汉人口甜心苦,暗中害人,也决不能装得那么长久。叔公那样听话,叔婆随时都可要我父女的命,更用不着这样心思。当面怜爱不算,人去以后,遇到好东西只有便人还要送来。分明是他想做这里寨主,两面闹鬼。我常和爹爹说,他偏爱他兄弟,不肯相信,我决料得不差,话说在先,等叔婆少时一说就知道了。"

    凤珠见孟龙父女这等说法,心中略宽;长路跋涉,连经险难,人又受伤,心中一定,反倒饥疲交加。姬棠立在一旁正想心事,见众蛮女早将酒食送到,外面还在烤肉,因正谈说,还未取食,看出凤珠愁眉稍展,便将桌儿取来,将酒食杯筷和割肉的小刀一同摆好,端了过去,请叔婆随意食用,先吃一点再说。凤珠上次避暑,姬棠虽是外姓山女,因和兰花交厚,不当她女奴看待,为避少年蛮人纠缠,老守在夫人身边。凤珠早就觉她端丽聪明,和兰花一样怜爱,走时给了许多衣物,并令孟龙父女另眼相看。这时见她嫁与再兴,不知二人名色夫妻,因觉再兴义气,越发推爱,拉着姬棠的手不住夸奖,令将茶几再拼两个,大家同吃。

    盂雄世袭寨主,人又威猛,尊卑之分甚严。两次来此避暑,还是凤珠心爱兰花,令其侍坐,同食了两次,连乃父盂龙都没有份。像这样的举动,孟龙首先受宠若惊,连连拜谢。姬棠更是嫁后才将身分无形中提高,积习相沿,也由不得连声谦谢。兰花知道凤珠没有习气,方笑说道:"棠妹不必如此,我叔婆一向不讲究这些臭规矩,你不是没有见过。叔公不在这里,楼中又无外人,天已不早,想必大家都有点饿,坐在一堆还亲热些。"凤珠接口叹道:"侄儿快些请起,时二弟妹也不要客气,薄命人已不似以前,还想在此久居终老,以后都是一家人,越亲热随便越好。便是王、时二位也不要这样称呼,夫人二字反倒使我痛心。如真看我得起,我比你二位一大一岁,一大三岁,各以姊弟称呼最好。等我稍微吃点东西,再谈这次出死入生的经过吧。"

    众人见她说到未两句,人又流下泪来。王、时二人因姬棠外族之女,虽无长幼之分,但和兰花结了姊妹,王翼又娶兰花为妻,算起来要小两辈,算是侄孙女婿,姊弟称呼自然不便。王翼刚喊了声"叔婆如何这样称呼",底下的话还未出口;再兴偷觑凤珠忍泪举杯,朝着二女强为欢笑,孟龙刚立起身,坐在一旁提壶劝饮,对于王翼所说竟如未闻;知其心中悲苦,王翼这等说法更使伤心,暗怪大哥真个糊涂,这话由我出口还好一点,你已负心太甚,如何还要加她难过,便偷偷拉了他一下,接口说道:"我们风俗习惯好些均不相同。按理姊姊是长辈,但我三人都是汉家,相识在前,又有救命之恩,称呼大小无什相干,全在彼此情分。姊姊先已说过,我们自不应该违背,索性各论各,心中尊敬也是一样。"王翼立被提醒,深悔冒失,又疑凤珠提出姊弟相称多半还有深意,再一偷觑,虽然丰神憔悴,草草梳洗之后依旧珠颜玉貌,不掩容光。想起以前不该不听良友之劝,暗写情书。此次孤身逃来,必是为了自己。万一女子情痴,纠缠到底,兰花那样热情刚烈的女子稍微看出破绽,生出变故,必有一伤,不禁心生惭愧,脸涨通红,心乱如麻,也不再往下说。

    凤珠好似只顾和二女问答,二人所说直如未闻,开头还有一点勉强,饮了两杯,玉颊微红,清泪已收,好似心事业已丢开,从容说笑起来。偶然也和王翼说上两句,都是敷衍不相干的话。对于兰花和再兴夫妇却是不住夸好,并告姬棠:"我早就看你人好,果然嫁到这样好丈夫。时二弟为人我只当他正直忠厚,没想到聪明在内。为人这样好法,人又忠实义气,你们真乃一双佳偶。"转口又说:"兰花聪明美貌,智勇双全,难得侄孙女婿少年英俊,天定良缘,可同饮此一大杯,祝你夫妻白头到老,永远恩爱。但我素不肯勉强人,没有那大酒量,稍微吃点,见个意思也是一样。我此后孤身一人,有你们两对好夫妻常在一起,蛮荒岁月也不怕寂寞了。"王翼听她当时改口,知其隐痛已深,受也不好,不受也不好,当着兰花不便再喊姊姊,只得含糊谢了。

    兰花那么聪明的人,为了丈夫平日恩爱甚浓,知其曾受凤珠救命之恩,当然感激。

    对于凤珠情分又好,并未看出二人各有隐情。虽党凤珠先说姊弟相称,忽对王翼一人改口,稍微动念,但一想到自己是她侄孙女,不比姬棠外族中人,也许方才没有想到,此时改口,可见看重自己,非但未生疑心,反更高兴。姬棠却是旁观者清,先疑再兴与凤珠多少也通情愫,后来偷看王翼情书,又经再兴极力分说,疑念虽消,心终不放。及至当日相见,暗中留意,这才看出非但片面想思,痴得可怜,对方还一点也不知道。同时看出再兴只管爱极凤珠,并无别念,用情之深出乎想像之外。王翼却是薄幸自私,与平日所闻汉家人的性情大致相同。这等男子多么少年英俊也毫无可取,兰花嫁他真个委屈,将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一面想到再兴实在真好,可惜心已归了别人,将来不知能否挽回。

    正在胡思乱想,再兴是个血性男子,痴爱凤珠,关切已极,心想从此可以常时相见虽是幸事,但她心怀隐痛,此后岁月定必凄凉,又无法为之宽解,所说好党仇敌是否还要寻她为难也不知道。正在代她愁虑,偶一侧顾,姬棠口中随众说笑,不时低头寻思,知在暗中查看自己,心思甚乱。回忆婚后光阴全是虚名,近虽移居一室,人说同床异梦,她连床也未同,对于自己又是那样情痴,非但可怜,也实在对她不起,由不得心肠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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