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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回 深情谁与诉 苦绪托微波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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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先行喊叫,吵得越凶越好,这样看似与他为难,实则分散敌人心神,无异暗中相助,于他有利。我听他说得有理,先装害怕,说听房后有了响动,喊人来看,等和众下人寻到房后,他便现形冲出,我忙赶往楼前大喊,他已纵下,本来我劝他由楼后逃走,那里人少,他因白马藏在楼旁花林之内,仍由原路跳下,下面果有恶奴埋伏,被我惊动,想要抢上,人已纵落,才一对面,便被打伤了几个,他一声长啸,马便纵出,被他骑上,从容逃走,这样胆大,事后想起还在心寒,他却若无其事。

    “日子一久,大约恶奴先看出他破绽,去向狗官亲金兰告密,行时害人,留下一信,禽兽当时大怒,赶来毒打,最后拷问,我气极拼命,说出真情。禽兽走时,将我绑起。

    我知禽兽阴毒,还不想容我好死,我也不想活命,只想死前和他再见一面,表明我的真心。正在盼望,不料大嫂赶来,死活我都感激万分。我和他从小长大,由八九岁起,他便对我一直尽心爱护。后来我虽负心,心中仍是时常想念,也说不出什么缘故。明知我背盟在前,对他不起,他又有了贤妻,我就被救出去,此后身世凄凉,也成一个孤鬼,我固不会嫁他做小,也更不会再嫁别人,不知怎的,和他一样,见面无话,所说也是别人的事,不与我们本身相干,不见又想,心神老是不定。我老觉他对我和从前大不一样,口气虽极关切,神情一点也不似前亲热,仿佛当中隔着一道墙。先颇怀疑生气,以为意存轻视,对我的好,只是昔年情分太深,后虽中变,余情尚在;又见我失身豺狼,好些苦痛,将来并有杀身之祸,一时的善心怜悯,非但不再爱我,反恐小狗死后身无所归,向他牵缠,难于拒绝,预先打好主意,不使彼此亲近。每一想到这些新愁旧恨,便自伤心,几次想要问他,并对他说,我不是那样没骨气的人,只管放心。无如他表面上始终殷勤,我又好强,不愿示弱,对他流泪,始终没有开出口来,想不到他对我仍和以前一样,虽然事过境迁,形势全非,彼此都无他念,照大嫂方才所说,妹子死也瞑目了。”

    龙姑见她满腹幽怨,无限愁肠,尽情倾吐,丝毫不假掩饰。丈夫对她固是光明磊落,和平日所说一样,便她本人,也极知自重,没有丝毫歪念。再见玲姑斜倚绣枕,云鬓欲坠,玉肤如雪,竟体温馨,屋中灯火虽灭,隔窗透进来的灯光照在身上,真如海棠春睡,带雨梨花,说不出那一种美好娇艳。所说的话又是那么荡气回肠,幽怨凄苦,不尽缠绵,耐人寻味,由不得越看越爱,增加出无限同情。暗忖:“此女真个绝世无双,我见犹怜,何况男子对她颠倒。我如是个男子,便知女人祸水,似此佳丽,也必不舍放过。听她所说,丈夫对她情景真个心狠。”想到这里,觉着这样丰神绝代的旧情人,对方又不是没有回心转意,对他只有比前更好更真,他竟始终拿定主意,非但不稍摇动,与之亲近,照此女所说,表面上并还神情淡薄,暗防纠缠,好些使其难堪,心中悲苦,欲吐无从,连我听了俱都不忍,他偏如此固执,为着何来?念头一转,已早把来时疑念消个干净,对于玲姑也更怜爱亲热,决计与之结一至好姊妹,只不知对方对我本人心意如何,便用言语试探道:“玲姊,可听你那三弟说起他的三弟妹么?”

    玲姑早听李强说,龙姑如何对他同情投缘,渴欲相见,不是事情太险,再三拦阻,日前早已同来;明知自己和三毛昔年爱侣,余情未断,非但没有醋意,暗中吵闹作梗,禁阻相见,反更日常关切,有时还劝李强常来看望,本觉难得,存有好感,人更聪明,知道黑女乃李诚之妻,生长山中,人最刚强义侠,和龙姑初见不久,已成莫逆,再想到来时所说口气,知道对方弟兄抽狸情分深厚,心上人虽被龙姑得去,此生已无破镜重圆之望,此是当初自己不好,不听良言,惑于虚荣,受人欺骗,与她何干?李强曾说黑女身材瘦长,虽与来人形貌好些不符,因为龙姑诚恳亲切所动,并未想到她是改装而来,料知所说,必有用意,慨然答道:“这位龙姊我虽听说,不曾见过,但听三弟之言,真是他的佳偶。难得人会那样明白,她明知三弟和小妹旧日情爱甚深,竟无丝毫疑念防闲,她能信得过三弟,就是看得起我这薄命人,我对她只有万分感激,别的不说,单她这样放心和对我的至诚爱护,我便不能有什丝毫对不起她的念头。可笑三弟,在自和我总角之交,多年爱好,竟看不出我的心思。

    “不怕大嫂见笑,我和他由十来岁起便发生情爱,虽因彼此年幼天真,没有别念,可是他每日一早便到我家,平日同出同进,恨不能两人粘成一起,不要离开。似这样,直到分手以前好几年都是如此。别时,为了和秦贼父子仇恨太深,形势危险,大哥再三劝告,不许他私自寻我,他照例说定算数,也未再来;可是分手时节,他那悲愤,和我亲热神情,一时也说他不完。近年久别重逢,他简直换了个人,我也看出他对我并非忘情,不知怎的老是看我不起。那日问他前赠的玉玲珑可还尚在,本是无心之谈,他不知想到哪里,竟说打猎时丢掉。他的性情我所深知,龙姊既允他来寻我,也决不会要去丢掉,明是说谎。当时我付之一笑,他立时说走,我也不曾留他再坐一回,暗中却是伤心已极,并还料定,暂时他已误会,不会再来,谁知第二日深夜,特意为此寻我,说他昨日防我向他讨还,假称丢掉,实则,始终贴身藏好,没有离开过一天,但要留作终身纪念,不再还我。经我暗中留意,查听口气,好些话均不像他本人所说,分明又是这位龙姊恐我伤心,教他这样说法,此举聪明到了极点,即使我心气略平,并可借此查看我两人的心意。不料他防我之心未去,不曾照办,话只说了一多半,教的书没有记熟,有的并还改变,处处留心,比他由此不来还要气人。

    “我想说他几句,继一想,我已无心重圆旧梦,只想帮他报仇除害,不间所说结为姊弟之言是真是假,到底这世界上,父母之外,还有一人顾念到我也是难得,何况他以前对我实是情深爱重,是我背信食言,不能怪他,反而心平气和,”改说正事,他见我不再提起,方始安心。我虽羡慕龙姊福慧双修,有此真心实意的深情丈夫,对她本人,却是感激到了极点。人贵知心,我想见她,已非一日,三弟真要心口如一,当我骨肉之交,便可和她常时来往,结为异姓姊妹。加上大嫂这样好人,我虽孤身一人,有你二位姊妹,真比以前关在牢笼里面相差天地了。”

    龙姑听她说起玉玲珑之事,竟和眼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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