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正要打下,先是喜儿闻得水响,瞥见侧面白忽忽一条,上面立着半段黑影由水中驶来,定睛一看,忽然想起一人,心中惊喜,刚喊得一声“七星子大哥快来”,恶奴手中铁棍业已打下,心神一分,差一点没被打中,总算手快,用木桨猛力一挡,二次急喊。恶奴欺凌上人已惯,没想到他会还手,自恃会武,却不知土人个个力大,对方更有几斤蛮力,又当情急之际,用力大猛,这一桨竟将铁棍荡开,桨虽打断,恶奴手臂却被震痛酸麻,又听连声急呼“七星子”,心中一惊,忘了对方已成仇敌,不似平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要回击,刚怒喝问道:“你见鬼呢,快些住口,设法送我回去,少吃好些苦头。”话未说完,喜儿已看清来人,越发高兴胆壮,笑骂:“你这狗日的奴下奴,老子今天要你的命。”手随声起,先是半根断桨当头打下,猛听水面上一声娇叱,一条黑影长蛇也似已飞将过来。
恶奴怒头上,风浪又大,始终没有留意身后,见土人竟敢回击,事出意外,闪避稍迟,一下打中左臂,恰是痛处,不由暴怒如狂,厉声大喝:“我不杀你这猪狗,誓不为人!”喜儿一面动手,一面看着前侧面来人,分了点心,竟被恶奴扬手又一铁棍当头打下,本来非伤不可,恶奴方觉这一棍定是脑浆迸裂,猛觉眼前黑影一闪,同时身上一一紧,手中铁棍也反击过来,将肩头扫中,其痛非常。脚底就势一歪,连人带棍一齐翻倒,无巧不巧跌向船舷短木桩上,将肋骨撞断了一根,奇痛澈骨,一声惨号,几乎痛死过去。
昏迷中闻得水响,人也浸入水中,大片水点打向脸上,惊醒一看,一匹白马,上坐一个黑衣蒙面女子,立在船旁,正吩咐喜儿稍等,跟着,便将自己绑起。
原来马上人正是黑女,本由西山崖去往飞虹瀑去寻李强夫妇,中途闻得水上少女哭喊救命,催马赶去。二女初见黑女,先还害怕,后听说是七星子李诚之妻,喜出望外。
黑女问知前面还有敌船,因方才那一撞,火把全灭,几乎错过,后听侧面有人喝骂,循声赶来,还未到达,便听出船后是一土人正受恶奴打骂,忙又掉头赶去,恶奴铁棍擦得极亮,老远便可看出光影,黑女目光本好,瞥见一条白色光影扬起,惟恐恶奴先将人打伤,先将套索飞起,把人擒住,一面喝住喜儿,不令动手。二女本在前面等候,被黑女催马追上,令其回转,将恶奴带土人同放排上,送往西山崖发落,一面详问前事。
刚到西山崖,李诚便赶了来,本意玲姑聪明美貌,狗子多么残忍,这样好色之徒,决不舍得杀害;否则,有了这大一会,人已早死。这顿毒打决不能免,时机未至以前,最好不令李强夫妇知道,免使分心,不令黑女前往送信,以为人死不能复生,如已遇害,去也无益;否则,大事一成,总能救出。李强天生情种,得此信息,必不坐视,万一生出枝节,事虽一样,难免多伤好人,索性挨到发难之时再说。黑女因听李强夫妇说得玲姑如何聪明美艳,处境可怜,当初背盟失信,也是情势所迫;一个弱女子,无力反抗狗子淫威,不能怪她;此时人又觉悟,变成自己一面,不应坐视;再说,他父亲陈四知道,也显自己不够交情,再三争论。李诚力言此事关系新旧两村好几千人身家性命安危,我们应从大处着想,不应为了玲姑一人,使大众受累吃亏。兄弟情重,他是首领之一,如其感情用事,不顾危险,因救玲姑一人,误了众人的事,如何对得起这些弟兄姊妹,坚持不可。
黑女争他不过,心却不平,便说:“你不许兄弟去,又不许我去,派上两个会水的弟兄前往探听消息总可以吧。”李诚还想不许,因见二女跪在地上哀求救她主人,悲哭不起,实在可怜;仔细想了一想,忽然变计,点头答应,安慰二女,令其不要悲苦,已有法想,一面传令,喊来两个水旱两路俱都来得的弟兄,分别指示机宜,详说后楼一带形势和下手接应方法,并告黑女速往西山崖,先不要提此事,跟着便由这两人报信,看兄弟如何应付,就便考验他的定力,是否公而忘私。黑女闻言大喜,忙即分别赶去。
初意李强最爱玲姑,此时男婚女嫁,虽无别念,但是始终爱护,并还不间玲姑是否负心,对他如何,得信定必赶去。哪知李强闻报之后,面容只管悲愤,一言不发,几次欲言又止。反是龙姑始而神态激烈,大动义愤,连催李强往救。李强虽然沉思未答,暗中却在咬牙切齿,眼里似要冒出火来,最后才说:“我此时身负重任,玲姊不遇害,谢天谢地,再好没有;否则,只好将来为她报仇,多斫狗子几刀,痛哭她几场罢了。并非我胆小怕事。一则,我和大哥关系太大,未次信号一发,自应一马当先,赶往前面,此时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班苦兄弟姊妹无人领头指挥,胜败便自难说。就是玲姊将来说我见死不救,对她情薄,也只好认罪,对她不起了。”龙姑见丈夫说时,面容惨变,悲愤之情,从所未见,忽然问道:“此时被困的要是我,你待如何,莫非你也坐视不救?”
李强答道:“如在平日,只是关系我两人,便为你死,也所心甘。这时为了大众许多人的安危存亡,你换了她,我也一样暂时忍痛,不到时机,决不轻发。”龙姑忽然跳起,假意怒道:“你们这些男人家一个都没有良心,我一个人无关大局,你弟兄不管,我救她去。”说罢,便走。李强连忙抢前拉住,力说:“狗子防备甚严,埋伏重重,你一样也去不得。”龙姑把手一甩,冷笑道:“你的心思我已看透,休说是你旧情人,便是外人,一个弱女子遭此苦难,你也不应坐视。”
李强知她一向温柔,从未有此激烈情景,又看出她怒容满面,悲愤已极,心中又是惊奇,又不放心,正要强行劝阻,不令冒险;忽见黑女在旁摇手示意,不令劝阻,并将拇指一伸。李强看出,乃兄暗中主持,知其智勇双全,料事如神。想起这两个送信的人乃兄长多年心腹同党,为了预料有这一场大水,曾在南山广溪急流之中练成极好水性,武功又高,不是先有成算,手下送信的人甚多,怎会派这两人坐了特制小舟赶来,连爱妻所乘的马,也同送回,分明此去,必能将人救出,不知何故,不肯明言,却令大嫂暗中点醒,心甚奇怪。黑女连连在旁摇手,又不便问,想了想,终不放心。
事在两难,正在惶急,还想劝阻,不令爱妻犯此奇险。龙姑见他力阻,急得跳脚,黑女又接连示意不已。忽想起方才曾说金儿大有用处,兄嫂这等主张当有深意,略一分神,龙姑已飞身上马。李强还想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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