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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桃源庄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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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只有累赘,连日和你所说,当已知我用意。我如能好,不久自可相见;否则,再过几年,你也磨练出来,正好为这班苦人出力。跟我在外飘流,有什意思?”

    李强年纪虽小,却生着极健强的体格,乃兄文武两途俱都来得,从小便教他读书练武,为人处世之法,加以天生异禀,智计过人,比起乃兄,还要沉稳。先听兄长这等说法,慨然答道:“哥哥常说,人须磨练,才有成就。把我留在家中,为将来全村的人出力,固是应该,但我从小便蒙哥哥抚养,今当远别,不能随同服侍,容我送上一段,出山之后,再行分手,有什相干?”李诚执意不从,未了声色俱厉。李强虽知哥哥心志,去处却未明言,觉着哥哥不是这样性情,好生奇怪,表面应诺,暗中窥探,也未向人提说,后被李诚看出,着实说了一阵才罢。

    李诚所得的病甚是奇怪,不发时,和好人一样,一经发作便胸头作恶,周身酸痛,卧床不起,好得也快。由移居新村不久得起,先是每年只发两三次,因其体力强健,均不觉得怎样。为了率众开荒,风吹日晒,昼夜操劳,病势越来越凶,由每月一次,渐渐缩成十天,和发疟疾一样,成了定期,每次犯病,至少要经三四日之久。仗着是个铁打的汉于,平日虽有病容,精力日差,还不怎显,一遇病发日夜呼号,却甚凶险。本来还不想走,一则犯病时痛苦太甚,因听成都武侯祠住有一位神医,不论多么疑难症候,手到病除,经众力劝,盘算至再,方始起身。为了李氏兄弟平日爱群护众,同村人民均有极深情分,纷纷送行,均经李诚坚拒。为防众人尾随相送,算计病势刚好,还有八九天才发,头天夜里,弟兄密计停当,李强也不再劝说,才备了一骑马,半夜起身。

    李强虽知一点乃兄心意,没想到连自己也不令送行,平日恭顺,不敢不听,却料乃兄必有用意,等人走后,乘着晓色迷-中,跑上左近山崖,凭高遥望。见乃兄骑着家中那匹快马,走出三数里,忽然舍马步行,越过黄牛坂官道旁小溪,往桃源庄跑去,心想:

    “庄中多是对头,秦氏父于恨我哥哥入骨,行时,还曾向众嘱咐,此行暂时不令对方知道,如有人问,只说入山打猎,多时不在家中,如何孤身前往?”想起哥哥近年体力大减,每年春秋祭祖,均是全村壮汉结伴同行,从未单人去过,惟恐有失,放心不下,忙即赶去。

    刚到系马之处,李诚已自回转,见面刚把脸一沉,似怪李强不该跟来,忽又改口笑道:“毛弟,你来也好,回去照我所说行事,随时留意。在我未回来以前无事最好,如受对头欺凌,或是新村有什变故,你年纪大小,第一要忍,第二要稳。桃源庄只有陈四一家,因与对头沾亲,不受欺凌,万一有事,不妨往见陈四,与他商计。我未回前,任何难处,均须忍让,恶人迟早遭报,眼前不可计较。我也明知日与虎狼为邻,将来凶多吉少,一则,同村的人非亲即故,又无多少钱财,山中田业,仅可生活,不能变卖,目前到处灾荒,民不聊生,难得有此山中乐土,不舍弃掉。以前又向众人说过大话,只肯随我开荒,包他丰衣足食,不受土豪欺凌,不料得此怪病,非走不可,能否治愈,尚不可知。人情多贪安逸,不知忧患,自从开荒成功,同村诸人有了丰衣足食,引起对头忌妒,早晚恐不免有变故发生,我在还好,我这一走,稍微疏忽,又蹈昔年覆辙,受人宰割,过那苦痛日子。

    “还有本村地势较低,虽然不当山洪来路,对头只要略施诡计,遇到山洪暴发之时,把村南山口掘一缺口,山水往里倒灌,全村立成泽国,我为此事,日夜忧急,曾向众人警告多次,令其先期防范,只为事太艰险,要用不少人力,村人近年衣食稍足,又犯苟安之习,都以为对头已然言明两不相犯,决不会如此狠毒,做那损人而不利己之事,当我过虑,不肯听劝,我又多病,迁延至今,料定此是未来大害,一发不可收拾。

    “加上近年桃源庄养了不少打手,老贼既不舍把原有肥田分与那班爪牙耕种,又恐那班打手消耗他的财产,于是想把庄前那片树林开成田亩,无奈人数虽多,真能卖苦力的没有多少,将来不是想把新村田地强行霸占,便是设法暗害,一面离间本村的人,用他从前那一套毒计,软硬兼施,使得我们这面受了天灾人祸,无法耕种,再把村人诱去,强迫为奴,代他开荒。

    “我已看透他们毒计,早晚必要发作。你虽年幼,难得体力智慧这等好法,将来长大定比我强,务要多用心力,以身作则,表面不显,暗中引导劝诫,使其潜移默化,共同努力。你要知道,一个人生在世上,不是专为自己衣食安逸而来,人不能离群而独立,人能安我才能安,单我一人一家好,不特不能长久享受,也没意思。难得我弟兄二人有此精力智慧,必须把全付心力分在众人身上,由小到老,尽我们力量去做,大则使天下的人一齐得到我们好处,小则凡我同辈的人只在一起,便就我所知所能帮助他们,由贫贱疾苦转为安乐,才不在为人一世。可惜生长荒山之中,读书不多,所知有限,虽有雄心,学识不够,无从施展。

    “我们桃源庄人民,以前分耕合作,既无大富,也无大贫,本是安乐岁月;后来人心大变,贤愚不等,又出了秦家这个土豪,逐渐阴谋吞并,共只十年之间,他便成了土皇上,所有田产,多半被他巧取豪夺了去。当时无力与抗,只得忍气吞声,同了几家受害深而又明白一点的人,再三商计,知道覆巢之下,必无完卵,索性把残余的田业弃掉,另觅安生立命之所,只要对方不再煎迫,我们已由患难中求得安乐,也就拉倒。近一二年,为了本村田地日多,在我主持之下,彼此量力而作,互相扶助,虽有几个贪小便宜、受对头引诱的村人,背了我与对头来往,从无争吵不平之事,以致对头手下那班佃户看了眼热,又受不住那欺凌虐待,相继弃田逃来,以前都是同村长大的亲故,自然不能拒绝,只得按照条规,分些田地,令其开荒耕种。经此一来,对头种田的人越少,仇恨更深,将来不论为人为田,必有乱子。到了那时,务照日前所说,相机应付。我们不能为国家人民出力,至少也把本村这片乐土使复旧观。到了前面路口,可速回去,不要向众泄漏。”李强才知兄长虑患忧危,惟恐自己吃亏,冒着危险,往托陈四照应。未来之事,原听兄长说过,随口应了。弟兄二人,同骑马上,且谈且行,到了前面路口,方始拭泪而别。

    李诚一去,便无音讯,过了两年,因秦十年老多病,乃子秦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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