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含沙射影 虎女忘恩 篝火天灯 狮王显圣第(3/7)页
的。这种胜败两伤的比武,他正可从旁取利。先劝神姑得尺进步来和我说,要和我平分,一个前寨一个后寨,各霸一方,手下的人却只要那些措虎寨,其余同族和黑蛮仍由我统率,牛羊房子出产一方一半。如我不依,便二次用角牛力来打赌。神姑说得好,她在虎穴中过的是畜生日子,承我将她接来好待承,再要夺我牛羊房子,大觉不对,不愿意,只想同我再比一次武,赢了我,遮回以先羞脸,仍是好姊妹等语。蓝牝牛见此计说她不动,假说这不过是借此为由,我必不答应,就可动手比武了,并非真要各分一半。神姑又说我素来爱她,她欢喜什么,只要我看出意思就送给她,万一她和我一说我就答应,岂不更无法比武了,蓝牝牛又说道:‘这就是你姊姊的诡计,成心用虚情假意使你不好意思翻脸,却使你永远在她手底下坐吃,留一个话柄,她好独自称尊。假如真要分她一半,她必不肯的。’神姑这才怒道:‘我本未想起此事,都是鬼支使碰见了你。你这一提起,害得我又恨她又爱她,如今因为带你来,还和我丈夫翻了脸。既然你说她平日对我是虚情假意,那我倒非同她比上一回不可。只是不管我这第二次输赢怎样,如果你说的不对,休想活命!我明日就依你去做,只是我姊姊素得人心,万一她倒真个答应分我一半,那些猎虎寨不肯归我,又该怎么办呢,’蓝牝牛道:‘你不知我们猎虎寨全有一股子特性,决不喜欢你们这种过日子法。当初他们投降,实在是逼得无法。我旧日手下四个千长,每人有二百多心腹。为首的一个名唤追马,是我最宠信的心腹。只要我有法子,一喊他们,他们都来。你如不放心,只要你能将他们四人唤来,我同他们对面一商量,再由我想一个法子,不愁我的人不会过来。我们把主意安排定后,你再照我的话去说。你姊姊如果答应,可见得她怕你。从前你虽然输了,现在也算将面子争回。如果不答应,你再去和她角牛力,岂不是好?’神姑答道:‘我从没有私自唤过前寨的人到此,这四个千长肯来吗?’蓝牝牛道:‘这个我自有法于,不过仍得借你的力量才行。”说罢,便将身上带的虎符取出递与神姑,叫神姑就派苟二姐拿了这符到前面去寻着那四个千长,将虎符与他们看,说他已到了神姑这里,现在神姑同他唤他们前来有要事相商等语。那虎符是一块虎皮,反面用火石画上许多像蚯蚓一般的花纹,只蓝牝牛与四个千长各人有那么一块,算是他们的护身符和传话的凭信,那苟二姐奉了神姑之命,到前面先寻着追马说了来意。追马本就想叛,忽一听蓝牝牛到了后寨,还和神姑联了手,高兴非凡。他同苟二姐连寻着那三个同伴,告知一切。这三个干长起初虽埋怨我不另眼相看,日于一多,觉得我们这里都是如此,又加上吃穿用样样全比从前强,也就相安,不作他想,经不住追马和苟二姐再三苦劝,才有点活动,一同前去。
他们前脚走,早有我安排下的耳目前来报信。好在我早有通盘打算,不怕他们反上天去。
既是神姑喊他们,索性装作不知,等他们有点举动再说,所以他们来去都未加拦阻。这四人去见了神姑和蓝牝牛,异口同声都说所有猎虎寨俱同这里的人分开离居,差不多全已死心塌地归顺。如果神姑和我明要,成不成虽拿不准,还不坏事,要是叫他们暗中起事,不但决不能行,非泄漏机密惹出祸事不可。蓝牝牛一面用他的猎虎寨人土话叫这四个人对神姑说,只要我肯答应,他们手下一定归到神姑这边来。四人对神姑照话一说,蓝牝牛忽然又劝神姑先不必急,等他伤势好了再和我来说。此时我妹夫贾存明已从鹰儿那里得知此事,又担心又害怕,觉得神姑忘恩负义,大是不该,劝了神姑几次,白吵了两架,仍是拦阻不住,夫妻差一点没大翻脸。晚饭后,见神姑又到崖洞中去,悄悄跟在她后面偷听,听到这段话,不由怒气上升,撞进去对准蓝牝牛就是一刀。人没杀成,反被神姑抢上前去将刀夺过折断,将我妹夫抱回石室,用春藤捆了起来,蓝牝牛看出神姑虽然被他说动,总还是犹疑不决,只想争回脸面,下愿伤我,话言话语当中已有些疑他蛊惑,又说如果他说的话是假,还要寻他算账。再加上我妹夫又不愿意他们这种举动,越想越怕弄巧成拙,这才想出这行刺之计,趁神姑抱我妹夫出去的当儿,悄悄叫这四个千长就在今明晚带了毒箭缅刀,掩入我住的寨中将我刺死,他心想若能将我刺死,便不怕旧日手下不归附他,剩下神姑一人便容易对付了。这四个千长被他甜言蜜语说动了心,以为事成有大享受,答应之后,回到前面一看,见无什动静,以为他们到后寨去我并不知道,益发高兴。四人一商量,那三人都知我厉害,不敢前来行刺,未后仍是公推了追马。这厮平时见我出入常是单身,不带一人,卧室没有人守护,也没有门,以为只要我是在睡着便可下手。他却不知我睡梦惊醒,暗中又还有准备。还未容他走进我的室内,恰值我兄弟探望周世伯的病回来,半途中遇见到后寨向鹰儿探听机密的心腹。我兄弟问他何往,他对我兄弟说了个大概。我兄弟闻言大怒,当时就要去打死蓝牝牛,与我出气。
那人知他性如烈火,只服我一人,别人调解不住,深悔失言,只得假说我正要寻他商量收拾蓝牝牛之事。我兄弟才气急败坏地赶了回来,走到寨旁,忽见我卧室窗前花柱上伏着一团黑影。他想起从前,以为我嫡母生的兄弟又来寻事,他便轻脚轻手掩上前去。偏偏那晚我坐在前面火池旁,静候到后寨去的人回来报信,并没有睡。刺客趴在我的窗口见我不在,打算先进窗来寻个地方潜伏,等我回来睡着就好下手。这全寨石室,只我那间卧室的窗户外面是个斜坡,离地有一入多高,那刺客盘着窗外花帘的柱子才能看见里面,怕跳进来有响动,便由花帘的柱子抓住窗沿往里爬。刚把上半身伸进窗来,两只脚还悬在窗外,正待伸进,被我兄弟从后掩至,纵上去,两手抓住他一只脚腕,使劲往下一坠一甩。要论刺客的本领力气本也不弱,无如我兄弟本来力大,又经周世伯拿了一本《五禽经》给他练了两年,不但力气长大,手脚更非常灵活,刺客只是一些蛮力,又是出其不意,被我兄弟这一甩,甩出去有七八丈远,撞在山石上面晕死过去,一丝不费力就将他制服。
“我兄弟见刺客是猎虎寨的千长追马,早就知他心怀不忿,又在这半夜三更带着缅刀毒箭偷进我的卧室,定然不怀好意,恨极了,先用刺客的刀砍断他一只腿,倒拖着来见我。正在审问之间,到后寨打听消息的人又回来报信说起前情,并说荀二姐已做了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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